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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点酸(15)

视线绕了四周一圈,确定自己终于清醒后,齐妃舫这才放心地以手扬凉,跟着,她发现身上的睡袍。

“嗯?我昨晚不是在酒吧里遇上学长,然后……怎么会睡在床上,又换了睡袍?是学长?不太可能,那——”头方一转,她瞧见了答案。

见也穿著睡袍的于薄海睡在她旁边,齐妃舫还有些发愣,但随即想起令她喝醉酒的就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想也不想,她轻巧地跪坐在床上,作势挽起袖子,各吐一口气在手心上,轻喊一、二、三后,一个使劲,就把于薄海推下床。

毫不留情!

“砰”地一声,于薄海的身形制造出庞大的噪音,他先是一脸茫然,再来就是寻找凶手。

“找死啊!”他的起床气不怎么好。

齐妃舫微眯眼,“不知是谁找死喔?”敢爬上她的床。

自知理亏,于薄海乖乖爬回床上,好声好气地问:“昨晚睡得好吗?”

“我认识你吗?”她挑眉,不带善意,敢跟她翻脸,都要有承受的勇气。

听她这句,于薄海就知不好了结了,于是他握住她的双手,非常诚恳的道歉:“抱歉!是我误会了。”

先不管他误会什么,她所受到的怨气非发泄不可。

齐妃航笑得可人,媚态万千,但声音却出奇的冰冷。

“Mars经理,这里是我的房间,这张床是我的,我管你误会什么,不出去,就等着被开除吧!”这会儿她笑得特别愉快。

于薄海决定一次解决完毕。

“你换房该跟我说的。”

“学长没跟你说吗?”就因为懒得去寻人,干脆托学长,反正他会去房间找她,自然会遇上学长。

桑佾群,都是你这家伙!

“说什么?他见到我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你身体不适,想去看你,却看见他出入你房间,一怒之下就——”

齐妃舫替他接腔,“就误会我了,是吧?”

“原谅我吧,我真的是因为太嫉妒。”他垂下头,为自己的不理智懊悔不已。

“简单一句“误会”、“抱歉”和“嫉妒”就可以让整件事情平息的话,就没有所谓的“吵架”、“分手”与“离婚”了。”

“在那种情况下,你不会嫉妒?”他没想到妃舫可以如此理智地跟他谈这件事。

“有什么好嫉妒?我会冲进去,先抓奸在床再说,不嫉妒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这年头凡事都要讲求证据的,要不然征信社、警察做什么用?”

这一局,齐妃舫言之有理。

“那你从来都不会嫉妒?”不知怎地,他的心没来由地发冷。

齐妃舫嘴角一撇,有些嘲讽地回答:“那很幼稚又无聊,感情是建立在信任上,没有信任,干脆分开算了。”她的时间才不会花在琐碎事情上。

这一局,于薄海败得很没道理。

“那你对我很放心,就算看见我与女房客聊得开心,也不会有感觉?”

“那是你的工作,我要有什么感觉?”她反问。不懂于薄海真正想问的问题。

就于薄海认为,热恋中的男女彼此间应该容不下一粒细沙、但妃舫对他却是如此信任,这还是好听话。

但他不免想到,妃舫与他真的是在恋爱吗?

甚至,他还想问她:你爱我吗?

妃舫会怎么回答?

在爱情上没遇过挫折的他,这次有些无力。

终于察觉对方的表情有丝怪异,齐妃舫好奇地问:“你表情怪怪的,没事吧?”

于薄海抬起眼,望着她精致的脸庞,然后轻叹口气。

“妃舫。”

“什么?”

“我……”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真的特别吗?

见他欲言又止,齐妃舫催促,“我什么?”

“你……”你真的爱我吗?

“你什么?”她软软地问。试着培养耐性。

对妃舫,你若是什么事都放在心上,到死,她都不会明白的。

蓦然,他想起桑佾群留给他的那句话。

先前就是因为他把话放在心底,才误会妃舫,但这次他怕自己问出口,会得到令他伤心的答案。

“妃舫——”

瞧见于薄海眼神进出坚毅,他终于肯说话了吗?

“什么?”齐妃舫等答案等得快不耐烦。

“你爱我吗?”

于薄海的声音方歇,齐妃舫几乎是立即地回道:“爱啊——”但接下去的内容,又差点令他捶胸顿足,“谁教你是我男朋友嘛!”

乍听之下,齐妃舫的话没有任何语病,但深刻去想便会清楚另一层含意,那就是——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我才爱你。

简而言之,她爱的是“男朋友”,不是于薄海。

罢了,好歹有个爱字。

“跟你的学长相比呢?”他实在受不了妃舫对桑佾群的亲密,没办法,他就是心眼小。

问到重点了,齐妃舫却连想个三秒的意思也没就开口:“当然是学长比较重要——”

在望见于薄海脸色有异,她又急忙翻供,“学长跟你不同,他照顾了我很多年,怎么比较嘛?”感情也分先来后到的。

她说得有理,只是他心里仍有疙瘩。

“要是哪天我要你在我和你学长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若是聪明,他不该挑这种敏感的问题来问的。

“呃……”

好歹这次她有用脑子思考。

许久,齐妃舫面有难色地开口,“我能不能选……学长?”学长跟她比较亲哪!

听了这种话还能不发脾气的,就不是男人了。

当下,于薄海在她面前换装,穿衣的动作准确,步骤却稍嫌慢了点。

他仍是嫉妒。

齐妃舫再怎么迟钝,也看得出这场面有些失控,很快地.她抱住了于薄海的腰,不让他走。

“听我解释嘛!学长对我来说就跟亲人没什么差别,假使我要你在你亲人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让于薄海准备套衣服的动作停下,他低头,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妃舫,我是真的爱着你,或许你不相信,但我敢对天发誓让我说“爱”的女人,除了我母亲,你是第二个。”

多么浓浓深情的一席告白,齐妃舫听了,眨眨眼,有些不能承受如此重的承诺。

他没说娶她,但这席话远远胜过了要娶她的诺言。

刚刚她还在数落他的不是,怎么没过多久,场景就变成这样害她觉得自己若不接受便是个千古罪人。

“妃舫,我爱你。”于薄海又说一次。

任何女人在这时,应被是感动地落泪,并含着犹如向日葵般的笑容响应才是,但她齐妃舫不是那种女人。

她算是保住了短暂的恋情,但为何她却觉得沉重得想逃开?

然后,她真的是逃开了,推开于薄海,逃入浴室里。

“我爱你”这句话,真的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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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从那天之后,原本事必躬亲的于薄海严然变成无事一身轻的上司,忙着缠齐妃舫一天的时间里,齐妃舫几乎都可以见到他在自己面前晃。她看电视,他静静看书; 她出房间,他亦步亦趋;她睡觉,他说不介意和她同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