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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情无极(24)

「相信你现在应该更了解即将成为你夫婿的男人了。」

严观羽怒瞪司徒竞。

「为了有个保障,冯怀真必须到我那儿作害,等你何时拿到墨光玉,我便何时放人。」

「王爷! 」严观羽愤然起身,目光凛测如刃。

这时,程奉刀快一步抽刀,琥珀同时提剑进入,剑尖直指司徒竞,而司徒竞的护卫也手披上剑柄伺机而动。

「呵呵! 」司徒竞轻笑显然一点也不在乎此刻对他不利的局面。「本王半个时辰若没回去,自会有人踏平严府,到时你又要如何保住她?」

「至少你会先我一步到地府。」严观羽一字一字地说刻意压抑怒火却藏不了忧虑。

他这句话赢得司徒竞正眼注视。

「从没人胆敢对我说这句话,严观羽你的弱点,终于被我找到了。」

「司徒竞,你若想带走他,命就留下来! 」

这一刻,他正式与司徒竞决裂。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司徒竞凉凉地问。

「那你为了一个女人又值得吗?」严观羽随即将这问题回赠。

司徒竞霎时变脸,冯怀真见状,惊愕地倒抽一口气,她总觉得自己认识这个叫司徒竞的男人,因为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嘴上逞能并不能保住她,交出墨光玉方有生路!严观羽,我只给你三日,要不,严府将会是另一座冯府! 」司徒竞倾身在冯怀真耳旁,低声说:「真儿,你可是我未婚妻呢! 」留下这句话他与护卫离开严府。

未婚妻--三个字如同巨石瞬间压垮冯怀真。

她神色苍白,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未婚妻……是了,她的确有个未婚夫,名字呢?她的未婚夫是什么名字,那双眼睛仿佛锋利的刀似要穿透她,令她凉透血骨。

王爷命令取回墨光玉,并杀了冯怀真!

是了,她记得这句话,她记得、她记得啊……

冯怀真脑中瞬间涌入大量的片段记忆,她一时承受不了这种椎心痛楚,最后不支倒地。

「怀真!怀真--」严观羽的声音愈来愈远。

她好似作了一个很长的梦。

现在,终于醒了。

梦中的她痴傻无比全心全意信任那个男人怎知最后是一场空。

冯怀真缓缓下床,来到镜前坐定,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最后怅然地闭上眼。

本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没想到转眼间,所有一切皆化为乌有,她的爹娘葬身火窟,她最爱的男人也背叛她,她已痛到哭不出来。

泪水,已干;心,碎了。

为何要让她想起来呢?不想起这血淋淋的一切不是更好,即使到最后死了,也肯定能带着微笑而走吧?

是她引狼入室,是她招来灭门惨剧,是她害死冯府所有的人,是她--天真愚蠢信了他,以为他才是自己的最终归属,结果呢?

既然上天让她失忆,为何还要再让她想起来,忘了痛苦不是更好?

呵呵,真是惨不忍睹的下场啊……

更凄惨的是,她最后仍喜欢上同一个人……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适吗?」严观羽上前欲碰她,却被她转身躲掉。「怀真?」

「别这么亲昵喊我的名,我已有未婚夫。」

「你的未婚夫就是我。」

冯怀真泠冷一笑。「别说笑话了!我的未婚夫明明是司徒王爷,怎会是你?」

「你别听司徒竞胡说你根本不喜欢他! 」

「那我喜欢你……是吗?」她的笑容由冷转苦,眼眸凝着浓浓的愤恨。「你敢说你没有从我这里骗走墨光玉?」

「你想起来了?!」

「呵呵,是啊,上苍怜悯地拿走我的记忆,又残忍地让我想起那可悲的过往。严观羽,你为了得到墨光玉不计任何代价,甚至连我也能利用,六年前冯府的那场火,不也是你所为吗?」

第八章

那年她十四岁。

正值舍苞待放的年纪,冯怀真和其他姑娘一样对任何事都好奇,即使爹娘反对她独自出门,她依然喜欢单独溜出去,多带个人总是绑芋绑脚不方便。

今儿个天气晴朗,爹娘外出,她甩用开婢女又偷偷溜了出来,一路欢乐地上山参拜庙宇替沁姊析福。

沁姊是冯府的婢女,娇弱多病,这趟上山就是为了帮她析福,希望她的病快快好起来。

下山后,她贪恋四周的美景耽搁了些时候,等她想进城时已将近黄昏,更不幸的是,她居然在城外十几里的地方遇上打劫。

冯怀真望着挡在面前这六名不过七、八岁出头的小娃儿,有男有女,一字站闻,手持「武器」,「笑」果非凡,她拚命忍住想笑的冲动。

他们的双脚、双手还在颤抖呢,这样也算打劫吗?

「你……你快拿出钱来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就、就……」带头的小男孩手持钝掉的短刀,即使想摆出浑浑的面孔也掩饰不了害怕的恐惧。

「就如何?」她好整以暇地反问。

「我们就、就……」

小男孩连声音也不住地发抖,更遑论其他年纪比他小的孩子,冯怀真不禁感到难过,爹每年都捐出一大笔钱,为何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必须涉险求生存?

「别闹了!你们才多大的年纪就想学人打劫你们爹娘都没教你们吗?」

小男孩愤怒地大喊:「哼!你、你穿得这么好怎会懂我们吃不饱的苦!少说那些大话,快点交出钱来,要不然我就--非礼你! 」

其他孩子不懂「非礼」二字,纷纷看着他们的老大。

他、他要非礼她?!

冯怀真认真地打量眼前年纪稍大一点的小男孩,然后走向他,其他孩子见状,连忙后退几步,只剩下小男孩动也不动,两人对峙片刻,下一瞬,冯怀真打掉他手上的钝刀,一把抓住他,同时蹲下来将他压在自己腿上用力拍打屁股。

「非礼我?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想学那些混帐男人要非礼姑娘,你娘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娘如果知道,一定会很伤心自己的儿子居然想做这种坏事,现在我就代替你娘好好教训你! 」

「啊!好痛!放开我! 」小男孩大喊,拚命想挣脱。

冯怀真将他抓得牢牢的,下手的力道不轻,毕竟小时候不纠正,将来长大必会走偏。

其他孩子吓死了,全都扔下手上的武器做鸟兽散,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哭着拉扯她的衣服。

「姊姊!请你别打文哥哥,我娘生病了,可是我没钱带娘去看大夫,是文哥哥想帮我,是我的错,求求你别打文哥哥了!文哥哥很好的! 」

女孩哭哭啼啼,模样可怜,看得冯怀真于心不忍,终于放开小男孩。

「好了,乖,别哭。」她以袖为帕拭去女孩脸上的泪水。

小男孩滚到一旁,操着自己的屁股。「你这女人,太可恶了! 」

冯怀真挑挑眉,威吓道:「你还想再被打一次吗?」

小男孩随即噤声不语。

「姊姊,不要! 」小女孩连忙扑进冯怀真怀里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