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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醉(祥龙镇之嫁系列之一)(10)

「她去找白师傅,我只是为了想见清风才会送她回府。」即使明知今日清风随同她娘去探望亲戚,他也得找个好理由。

「是喔。」上官鸣玉相信了他的话,不过一副还有话想说的样子。

「要说什么就一次说完,别支支吾吾像个女人。」

「好吧,是你要我说的,我说了可别怪我。坦白说,我一直觉得你与夏姑娘比较相配。」夏家两位小姐他都认识,自然清楚她们的优缺点,稍微衡量一下,方知谁与邵霁东比较合适。

「为何?」

「因为你们很像啊,都很要求自己,凡事务必做到最好,纵使不确定能否完成也会尽力一试,也都会为了亲人不顾一切,即使勉强自己也在所不惜,愈了解之后发觉你们真的很像,率直的清风姑娘就不太适合你。」

邵霁东压根不赞同好友的评断。「鸣玉,难道我会不清楚谁比较适合我吗?」

「听过『旁观者清』这句话吗?」

「我只清楚相像又如何,我最爱的仍是清风。」

「哈哈!」

「笑什么?」

「笑某个人之前要我话别说得太早,现在那个某人自己也这么做了,就怕某人到时候会反悔呢。」若有这一天,他也很想看看。

「我不会后悔,因为我比你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是是,反正日子还久得很,我们拭目以待。」

两人在外头闲聊,殊不知房里早已醒过来的夏琉璃听得一清二楚。

每听入一个字,心便如被针扎地疼了一下,但久了,再也没了任何感觉。

她默默垂下眼睫,这次真的要做绝了,得将这份心思好好藏住,不再让任何人知情。

相思醉人、最相思。

误入相思,宁醉,不醒。

她真不愿醒来,不愿……

***凤鸣轩独家制作******

即使不想醒,也得醒。

夏琉璃清醒后,原本希望独自回府,邵霁东却坚持要送她。

「万一你行至半途再度倒下,就没适才那么幸运。」

因为他坚持,她也只能顺从他,她想邵霁东大概从没被人拒绝过吧。

这一趟两人不再交谈,仿佛各有心事,直到回到夏府才结束这段尴尬的时刻,正当他们要道别时,邵霁东意外看见站在夏府外头的小李,他是「天瑞玉器」里的伙计。

小李也发现他们,连忙走上前打招呼。

「老板、夏大小姐。」

夏琉璃—贯不做解释,她相信邵霁东应该会说明,哪知那个刚才还与她计较半天的男人却是一个字也不说。

是什么意思?她不懂。

「小李,你怎会在这里?」

「夏大小姐,是白师傅要我过来将这些玉饰亲手交给夏二小姐,因为夏二小姐不在,所以我不敢回去。」他很尽责,等了快半个时辰也不敢离开。

「你说白师傅要你交给夏二小姐?」

「是的。」

夏琉璃一脸惊愕。

原来白师傅已经知道她不是姐姐了吗?如果他知情,又为何不戳破,反倒接受她的谎言?

为什么?

「交给我吧,我是夏二小姐,你刚刚认错人了。」

「这……」小李总觉得怪怪的。

邵霁东开口,「小李,她确实是夏二小姐,把东西交给她,你就可以回去了。」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那肯定不会有错,于是小李把玉饰交给夏琉璃后便赶紧离开。

「我真被你弄胡……」邵霁东话未竟,发现一颗珍珠泪自她的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那泪水仿佛也压上他的胸口。

他不清楚夏琉璃与白师傅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也不明白她因何落泪,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何自己在看见她的泪颜后却无端生妒。

她明明不是清风,他怎会对她……她的泪水怎会牵动他的心?

「姐夫,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拭去泪水,她欲步入府内,邵霁东却拦在她身前。

「到底怎么回事?」

「不,没事。」

「说!」他执意要得到答案。

「我、我……只是一时感伤罢了。」抱着玉饰,她不敢抬头。

「感伤?就为了这些玉饰?」

「姊夫,我身子不适,请让我入内休息吧。」怕脸上泄漏出破绽,夏琉璃始终低着头,声音里却带有浓浓的恳求。

邵霁东这时方知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连忙退开。说也奇怪,平时根本不会用在清风身上的恶劣这一面,一旦面对夏琉璃,总会不自觉显露出来。

「那你好好休养,不过我还是会跟你讨到答案。」

「我又不是姐姐,你用不着管我吧?」

「因为……你是清风的妹妹。」他为自己的行径找到一个最适当的理由。

「多谢姐夫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她故意以最冷淡的口吻回绝他。「再见。」她迅速步入夏府,将门关上。

邵霁东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想得知夏琉璃的所有事情,纵然她是清风的妹妹,他也确实管得太多了。

真是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夏琉璃背倚着门板,确定邵霁东的脚步远离后,她才安心,刚闭起眼睛要喘口气,即听见孙二娘的声音。

「琉璃,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我……二娘,我想……我一定会遭天谴。」她低头垂目,泪水再也锁不住心底的悲伤。

「你在说什么,傻孩子!」两人相隔有些远,因此孙二娘没发现夏琉璃哭红了眼。

「没事了,二娘,我人有些不舒服想回房歇息,晚膳时不必叫我。」

这一回,她同时玩弄两个人的真心,死后势必会落入地狱。

姐、白师傅,请原谅琉璃的自私。

***凤鸣轩独家制作******

邵、夏两府在月底如期完婚。

这夜,四方宾客将大屋挤得水泻不通,人声鼎沸,祝贺声、欢闹声整晚不歇。邵府长子终于完成终身大事,邵家夫妇十分开心的穿梭在众宾客之间接受道喜。

尽管邵霁东不愿醉,但在这天,无论谁敬他酒,他都毫不回绝的一饮而尽,宾主尽欢。

深夜,客人走得差不多了,邵霁东也醉得差不多,给人扶进新房。

「嫂子,真不好意思,我们一时太高兴,还是把霁东给灌醉了。」

端坐在床上的新娘起身,淡淡回道:「不碍事,让他躺在床上好了,这样比较舒服。你们也快点回去休息吧。」

「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几个人把邵霁东搀扶上床,也不敢多留片刻耽误新人的春宵,只是今晚真的会有春宵吗?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比较实在。

他们夫妻的事就留给他们自行解决。

她吩咐婢女拿来一盆热水与干净的毛巾,等屋内再无第三者才自行摘下喜帕,挽起袖子,拧干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邵霁东微红的双颊。

即使醉意浓浓,邵霁东依然清醒了几分,目光迷朦间看见了朝思暮想的人,不由得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