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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悠悠(10)

不过悠悠觉得自己学识也算不上好,只能教教认字,要正经学习的话,还是进学堂比较好。

悠悠在宣临身边躺下去,又开始为他的学费犯愁了。

不论在哪个时代,赚钱养孩子都是一项艰难的工程啊。悠悠感觉自己肩上的单子好重好重……

宣临早上醒的很早,在旁边动来动去把很晚才睡的悠悠也给弄醒了,悠悠迷糊的揉着眼睛起来,打水给他梳洗,然后把流璃给的糕点拿出来当早饭。最后还剩下一块,悠悠给宣临吃,宣临反过来递给她。

“你,吃。”

说话很慢,吐字很吃力。

宣临能说话了,这是悠悠来到这风悦楼几天之后发现的,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宣临这孩子也一脸迷茫不清楚缘由的样子。

悠悠高兴多过于好奇,所以也就不深究原因,经常没事的时候就逗他说说话,让他锻炼锻炼嗓子。

奈何宣临却不是很理睬,仍旧是懒懒的不爱说话。

此时听他开口了,悠悠很是高兴,把糕点递回去。“小临你吃。”宣氏一姓是万万不能在外面喊了,所以悠悠都是这么唤他的。

哪知宣临不但不领情,还又赏给悠悠一爪子。“让你,吃,就吃。”

悠悠嗷的一声捂住脑袋,然后满眼泪光的将糕点吃下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觉得她的教育挺失败的,明明应该让宣临听自己的,却反了过来,变成了自己不敢不听他的。

悠悠心里有点小憋屈,说去道来,还是自己太宠孩子了,舍不得打骂,每每说要教育他,末了却又舍不得说他。

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家长啊。悠悠犯愁。

傍晚之前悠悠不用上工,给宣临布置了练字的任务之后,就在后院里瞎晃悠,跑跑步锻炼下身体,不觉中就跑远了些,到了风悦楼的最里头的一座小院落,抬头一瞧,门口的牌匾上写着碎月阁。

悠悠依稀记得流璃特别给她交代过,有个啥啥阁是千万不能进的,瞧着这儿地处偏僻,四周静悄悄毫无人气,约摸就是这个地方了。

于是转身便要走,哪知眼前突然白影一闪,悠悠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她被一股力道推着被迫朝着后面退了几大步,瞬间感觉不能呼吸了。

直到倏地被放开,悠悠才猛地吸气咳起来,心中悲叹,天啊,我这是什么鬼运气,跑个步都差点要了命哎!

悠悠正咳得撕心裂肺,便听到耳边悦耳的男声响起:“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敢乱闯?”

原来是这里的主人,咳得满脸通红的悠悠连忙举起双手表示示弱,缓了缓神才朝着他望过去。

然后,很悲催的,悠悠感觉自己的心头又中枪了!

美、美男子!

只见那年轻的男人一身纯澈白衣,长身玉立,黑发似墨,五官如画,神情冷淡不言不语站在那里,简直是一副醉人的诗画,相貌风骨简直跟那个狐狸精季白禾不相上下!

悠悠暗自吞了口口水,还算没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我只是误闯,误闯。我这就走。”

虽然走了就没有美男可以看了,但还是小命要紧。摸了摸脖子,悠悠转身边走边感慨,这遇到的几个人美则美矣,却都有个通病,那就是太暴力。

那白衣公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的神色举止,眼神一动,“等等。”

悠悠听到他出声,以为他要过多计较,忙回头言之凿凿的保证,“公子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再误闯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挥挥小手正要开跑,却被人揪回去。

小身板的悠悠很轻易的就被拎进了院子,耳边听着那公子好听的声音道:“既然来了,就陪陪我,正好一个人寂寞的很。”

寂寞?!悠悠羞涩的捂了捂嘴,美人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不过你就是寂寞,奈何我这幅身体也帮不了你呀!

那男人将她放下来,悠悠正想入非非满脸发热,然后眼睛一瞟,便见他摆了棋盘,招呼她过去坐。

诶?原来是我想多了……悠悠捂住嘴,干咳两下,跑过去坐在他对面,然后自我介绍了一番。

“我叫悠悠,是风悦楼的小仆。”悠悠说完乐呵呵的又问:“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公子呢。”这个才是重点!

那白衣男子手中捻着一颗棋子看了她良久,只把悠悠看得胸发热脸发红,才露出一抹笑,“季白羽。”

季白羽?悠悠本来被他这一笑迷得头晕目眩,听到这个名字后不禁一愣,偏头思索,耶?怎么跟那个小气鬼名字这么像?

难不成是兄弟?于是悠悠回过头去,忍着冒鼻血的危险,去仔把他那张脸端详了又端详……还别说,眉目之间,是有几分相似呢。

但是比季白禾那张总是涂着妆容的妖孽脸蛋看上去要出尘多了。

“看出什么来了?”季白羽问。

悠悠耐不住,很老实的问出来:“那个,你……跟季白禾是什么关系啊?”

季白羽闻言放下手中棋子,垂了垂眸,神情微微显得落寞。

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言的痛苦过去?悠悠连忙摆手:“不想说就算了,就不说了!我来陪你下棋罢!”

季白羽叹气,“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季白禾,他是我兄长。”

果真如此!“但为何你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呢?”悠悠不解。

季白禾起身走到池水边,背对着悠悠,寒风吹得他的衣带飘飞,显得分外清冷。

悠悠撑着腮,看着他的背影,抑制不住的两眼冒星星。

“我与白禾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只是他忌讳我争夺母亲留下来的风悦楼,便给我喂了毒药,将我幽禁在了这里,我为了一月一次的解药,才不得不委身于此,听命于他。他还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里,孤孤独独的……”

说到这里,悠悠看到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了颤,也就顾不上花痴了,不免生出些心疼的感觉。

没想到季白禾这么过分!为了财产,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了手!下毒?他也真干得出来!真是蛇蝎心肠!

“卑鄙无耻的季白禾!”悠悠越想越气愤,气咻咻的拍了拍桌子,“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心眼,欺负我这种外人且不说,居然为了金钱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我生平最是看不起这种人了。”

季白羽身形顿了顿才转过来,蹙眉道:“他如何欺负你了?”

悠悠便隐去了皇宫的背景,神情激动的把自己的事儿跟他说了,就连前一天晚上被他没收的那腚银子的事儿也一五一十的倒出来。待讲完悠悠抬眼一看,却见季白羽眼神冷冷的。悠悠心里一个咯噔,果然是兄弟,连看人的那股子劲儿都像极了。

“你是想走走不了,我是能走却不敢走。”季白羽很快恢复温和的神态,自若的倒了杯茶给悠悠,悠悠忙接着,听他又道:“我们这也算是,同病相怜吧。”

悠悠抱着茶杯喝水,猛地点头。心头对季白禾的痛恶越发的深刻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