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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沐归途(83)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要被攻陷了。

天知道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温柔体贴了,他这人马大哈惯了,特别佩服那种凡事细致入微的人,当初贺子漠对他照顾有加,可现在这个人简直有过之无不及,比贺子漠还让他纠结。

他咬了一口三明治,香醇的口味让他眼睛都瞪圆了,几乎是眼泪汪汪地想,为什么要这么好吃呢,这么好吃我还怎么对付你呢,你对我这么好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心里郁闷了半天,不过吃的东西倒是渣滓都没剩地解决完了,他舒服地打个饱嗝,然后继续挣扎。

昨天他在网上查了一天的灵魂穿越,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一个特别可疑的新闻,内容是说在京郊的潞县,有个失心疯的人总说自己的身体变样了,鬼哭狼嚎了好几天,新闻采取的是幽默讽刺的写作手法,可贺子扬越看越觉得诡异,就打算今天趁云修上班去潞县转一圈看看。可没想到那人今天出差,贺子扬心想天助我也,心情一下子璀璨了,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爬起来洗脸刷牙穿衣服。

等收拾完了,他看着镜子里精神奕奕的自己,赶忙板起脸,特别严肃地对镜子里的人说,“贺子扬,你是要调查严肃的事情的,不要这么一副吃饱了穷开心的样子,你要高冷,高冷!”

于是高冷的贺子扬颠儿颠儿地出了门,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黑衣高瘦的男人沉默着跟在了他身后。

*****

潞县不远,可路途很崎岖,贺子扬开着导航好半天才找到地方。新闻里说那人叫王麻仔,贺子扬对淳朴劳动人民起名字的思维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是什么样的脑回路能给孩子起这种名字呢?太可怕了。

等到了潞县,贺子扬问了一个老大妈王麻仔的家,估计大妈难得看到这么精神的帅哥和这么精神的帅车,特别热情地指了路,兴许对方还想顺便当个媒人,于是逮着贺子扬又问了一堆年龄职业兴趣爱好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贺子扬惆怅了一下,心想你问啥都没用,这年头说媒,你得先问性取向,别的都白搭。

一路吐槽着找到了王麻仔的家,是一个小院子,木篱笆围着,砖瓦房,旁边有个猪圈和鸡窝,前面是一大片的土地,一块一块地被塑料棚子盖着,也看不清种了啥。贺子扬暗忖这王麻仔是个地道的农民,便停了车靠在一边,下车踩着坑洼的小路走过去。

屋外头拴着一只土狗,见了他特别有生气地汪汪大叫,贺子扬嫌弃地瞅了一眼,对着它龇牙回敬了一嗓子,“嗷嗷嗷哦~~!!”

砖瓦房的门一下子被人推开,接着就响起一个惊奇的女声,“哎?哪儿来的狼崽子?”

贺子扬一惊,立马恢复人模狗样的都市人嘴脸,咳了一嗓子,挺胸抬头傲然道,“这里是王麻仔的家吗?”

那女人生得极丑,身材也膀大腰圆的,很壮实,皮肤又黑又粗糙,整个人往那儿一站特别有存在感,可这么一个硕大的女汉子,声音倒是甜甜的,看到陌生人也不惊讶,很友好地朝他笑笑,点个头,“是呀,您是哪位?找我汉子啥事儿?”

贺子扬暗叹这个王麻仔的眼光,面上却和颜悦色地说,“我是城里来买……”他扫了一眼猪圈,里面的猪肥头大耳,一副长得差不多了等着被宰的蠢样,便立刻说,“来买猪的,找王麻仔谈价钱。”

那女人啊了一声,很高兴似的,急急说,“您稍等一下哟,麻子麻子,有人找你买猪咧,快出来呀!”

不一会儿屋子里晃晃悠悠蹭出来一个男人,贺子扬寻思这人顶着这么“朴实”的名字,人肯定也长得特“朴实”,可那男人一出来他就愣了下,竟然还人模狗样的,穿上西装打个领带基本可以去卖保险了。他心里啧啧称奇,王麻仔抬头懒洋洋看他一眼,“嗬”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哟呵,大少爷嘿,真找我买猪?您确定您见过猪跑?”

贺子扬心里骂了一声卧槽,冷哼道,“卖不卖?废话那么多!”

王麻仔啧啧两声,回头瞅了媳妇儿一眼,登时笑脸如花,特别狗腿,“媳妇妇,回家等我哈,我跟这个大少爷谈事儿,你回家歇着。”

“嗯嗯!”

丑媳妇儿还挺听话,笑么滋儿地走了。王麻仔看媳妇儿走远了,这才扭过头,看着贺子扬又恢复了一脸吊儿郎当的神情,“说实话吧,找我干嘛?”

“买猪啊。”

“买你个毛毛腿儿,”王麻仔抠抠耳朵,弹了弹指甲,“第一呢,我这人不玩儿虚的,第二呢,我看人还算准,j□j不离十,少给老子玩儿花样,说实话,干嘛来的。”

贺子扬很想抄起旁边的扁担呼他一脸,他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兜圈子,耿直得吓人,“你,是不是灵魂穿越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贺子扬就欢脱了,这孩子真是自己玩儿都能玩儿得风生水起的好孩子,太好养活了!

另,感谢【风动茗】亲爱的的雷,么么哒╭(╯3╰)╮

也感谢一直给我留评论的读者们,我这人就喜欢看评论,你们是我一直写下去的动力,在此谢谢你们,鞠躬O(∩_∩)O~~

☆、证实

王麻仔闻言倒是一点也不惊慌,十分淡定地瞅了贺子扬一眼,很麻烦似的呿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挠了挠头,不慌不忙地说,“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来找我问这事儿,我都穿了快十年了,这一个月倒是火了一把。”

王麻仔说得轻飘飘的,却把贺子扬震傻了,他咽了口唾沫,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地看着对方,“穿、穿穿穿穿……过来的?真、真的?”

“没见过世面,啧啧,”王麻仔十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盯着贺子扬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突然喜笑颜开,弯着眼睛笑眯眯说道,“想听真话,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说着一手三个指头搓巴两下,下巴还跟着扬了扬。

贺子扬总算回过神儿来,瞅着眼前见钱眼开的家伙,没好气地把手上的手表拽下来扔给他,王麻仔笑吟吟地接过,敲了敲表面感觉质地不错,便麻溜儿地丢到衣兜里,嘿嘿笑道,“说吧,想打听啥?”

贺子扬抿紧了唇,屏住呼吸问,“你、你怎么穿过来的?”

“就这问题?”王麻仔兴趣缺缺,“我上辈子活腻了,被一个老娘们儿骗得死死的,倾家荡产,被仇家追杀,活得实在没意思,就找了个高桥往桥底下一蹦,就光荣了。”

“……”贺子扬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挺疼,没做梦,便颤悠悠继续问,“然、然后呢?”

“然后一醒来就成了朴实纯洁的劳动人民,”王麻仔说着,嘿嘿笑两声,“说真的当时特蒙,可是吧,旁边一妹子看我醒了又哭又笑的,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我就乐傻了。”

“……”贺子扬沉默两秒,弱弱地问,“刚才那妹子?”

王麻仔瞬间化身成一只萌宠,眼珠子闪亮闪亮地盯着他,“是啊是啊,我媳妇儿,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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