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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掰弯了肿么破(142)

“你就是没人要的小贱货,呸,你娘都跑了,根本就不管你,都是她造的孽,生下你这么个肮脏的垃圾!打死你,就算打死你那贱女人也不会回来,也不会可怜你!”

“小名叫凤凰是吧?呵呵,什么凤凰涅槃,什么重获新生的希望,你以后不许叫凤凰,你就叫野鸡,老鼠,杂种,狗屎!”

“吃啊!你不是狗吗?给老子趴在地上吃!快点!”

“你还瞪?你就是跟你娘一样,是个卖屁/股的*!毁了你的脸看你怎么卖骚!”

连着一个多月,祁凤凰就是这样轮番被龙家堡父子三人不当人一样的折磨,好像他不是一个只有三岁多的孩子,而是他一种象征着他们奇耻大辱的标志,恨不得将他一把捏死。

但又唯恐捏死他之后找不到发泄的口子,所以就这样每日毒打,辱骂,逼着他吃□□,亦或者将他关进狗笼子里用链子拴着,一连几天只给他喝馊掉的水,在他饿晕之际,又将他拖拽出来逼迫他吃下一大桌子油腻的荤腥,吃吐了还要继续吃,不能停。

看在他被噎得直流眼泪却还是继续往嘴里喂,那罪魁祸首就在旁快意又解气的哈哈大笑。

陆子清之前身处娱乐圈,不是没有经历过黑暗,不是没有见识过人性的残忍,但远远都没有他这一个多月来亲眼所见所闻来的触目惊心。

他也不敢想象,一个才不到四岁的孩子是怎样将这下扛下来的。

他就这样……拖得越久,越无法下手。

因为陆子清看到龙家堡父子令人作呕的行径,就像是……看到了即将要对这个孩子动手的自己……

陆子清来到这里以后,不用吃饭不用睡,连着四十多个日日夜夜都动曾过杀心,但每每动手之际又不安踟蹰,所以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祁凤凰好似根本不知道他的所想,一直将他当成了守护者,又或者是一种精神依托,每次孤单害怕的时候,就跟陆子清说话。

陆子清不理睬,他就一直自言自语般不停的说,说到陆子清肯回应几个字,他才肯罢休。

痛苦矛盾中挣扎的陆子清就这样不知不觉留在这里已经快满半年了。

陆子清对自己的心软已经是极端的厌弃和痛恨了,但是,他始终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下手。

祁凤凰有一天歪着头问了陆子清这样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总是不笑?”

祁凤凰看着看着瘦下来的,黑漆漆的大眼睛镶嵌在那张瘦得脱相的小脸上,令人看了十分不忍,加上被喂了□□,原本玉雪洁白的脸蛋上起了一层难看的血泡,有的已经流脓生疮了,看着就疼痛无比。

但是相对比半年前,面对龙家堡堡主的打骂折辱,祁凤凰却是很少哭了,甚至已经是木然了。所以脸上这点伤,和身上的伤痕似乎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见陆子清不答,他就继续的问下去,“你为什么都不笑呢?”

他小小年纪总是这样固执,非要陆子清给反应才行。

“因为……我想杀一个人,下不了手。”陆子清背身坐在床榻脚下,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哑声兀自说着。

祁凤凰突然爬过来,细弱的两只胳膊虚虚的抱住他的脖颈,哽咽着小声说:“是我吗?”

陆子清身子一抖,转过头去正好撞进他黑宝石般的清澈眼瞳里,心里愕然。

竟然还是被他察觉了。

陆子清一直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只有四岁,他似乎比以往的小孩要聪明太多太多,聪明得他都觉得害怕。

祁凤凰明知道触碰不到他,还是用自己的脸挨着他蹭了蹭,好像在感受他身上本来应该有的温度。

他扁了扁嘴,眼泪吧嗒吧嗒穿透陆子清略微透明的身体,落在地上,委屈的说:“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陆子清胸口重重一喘,缓缓将头转回去,敛着眸抿着唇死寂般的沉默。

祁凤凰却又哭泣继续道:“可是,如果你杀了我,才能笑的话,就杀吧,凰儿不怕疼,一点也不怕。”

半年的痛苦挣扎,也是半年无声的陪伴,陆子清听着这话心里蓦地一阵酸楚,手背搭在潮热的双眼之上。

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栽了,栽在这个自己意想不到的孩子身上了。

深夜,陆子清站在半开的窗子前看着天上的月亮,他眼眶泛红,嘴角微微弯起,抬起手想用指尖去触碰那一轮明月。

不知道多年后的周异瞳是不是也看着同一片夜空呢?

陆子清多想让天上那些闪烁的星星将他的思念带给周异瞳,多想告诉那人,他此时的内心是多么疯狂的想念。

只是,他的这一切想法都是虚妄的,就像他伸出的手看似碰到了月亮,可是月亮越在他遥不可及的远方,永远不可能真正碰到。

陆子清无声的轻叹收回手,顿了顿,又将滑落在面上的湿润抹掉。

按时间算,现在周异瞳六岁多,他现在生活在周府应该能吃饱穿暖,没有受什么苦吧?

只是可惜,他现在不仅回不到十五年后,身子被禁锢在了龙家堡的范围,哪里都去不了了,更别提说去周府找小周异瞳了。

如果任务不完成,他恐怕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了。

不肯去床上睡依偎靠在陆子清脚边祁凤凰微微扬起脸看着他冷寂的身影,见他哭了,祁凤凰愣愣的瞪大眼睛,伸出自己的小手接住了从他下巴滴落的眼泪。

祁凤凰轻眨着眼睛,喃喃:“眼泪,热的……”

陆子清听到他的声音,低眸看他一下,道:“你回床上去睡吧。”

祁凤凰不理,站起来,眼巴巴的望着他:“你为什么哭?你在思念别人?”祁凤凰小手紧紧攥着,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

陆子清收回视线并不答他的话,空目光放空的看向外面,隔了许久淡淡的说了句:“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祁凤凰第二天醒来,发现已经习惯时时刻刻在视线范围内的那个人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了。

祁凤凰意识到什么,心中那股莫名心安的力量瞬间就消逝了,他赤着脚跑到门边,用手使劲捶打着紧闭的房门,撕心裂肺的尖叫哭喊:“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别丢下凰儿,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没有人回应。

他的拳头都被砸出了血,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什么似的,飞快的跑回桌边,将他丢下的那把匕首拿起来,脆弱的哭喊,仓惶的四顾,希望能在下一刻看到那熟悉入骨的身影。

“你别走,好吗,好吗?你别不开心,我杀了自己,你别不开心!”

说着便失了魂一般没有丝毫犹疑的拔开匕首,往自己身上狠狠捅去,伴随着潺潺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小衫子,祁凤凰滚热的泪珠滴答滴答落下,瘦弱的小身子晃了晃,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人,终究是没有再出现。

满是酒气的屋子里,原本歪靠在软榻上的祁凤凰猛地从那个痛彻心扉的梦里惊醒,他坐起来,脸上惊怔冷凝了一瞬,竟突然开始疯狂的往下拉扯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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