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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多娇(10)

他这又忙着处理自家的事情,等再回神,云染的万祥赌坊已经逐渐走上正轨,而且让他抓不住任何把柄,也没办法阻止它的壮大了。

蒋龙腾元气大伤,也就暂时忍住了心里的恶气,专注于自己手里的事情,但是这恨意难消啊,特别是现如今万祥赌坊在平昌城现在可谓是一家独大,蒋龙腾哪天气不顺了,就会带人上门来找找麻烦,将所有的人都赶出去,非要闹到见到云染才罢休。

说白了他虽然心里恨云染抢了生意,但出于某些方面也挺敬佩他的心冷手狠,坚韧果敢,再加上忠于美色,又有些舍不得他那冷若冰霜却又别样迷人的性子,过来闹腾一场,讨几句骂心里反而会有几分舒坦。

这天可不就是又来了吗?恶霸似的将人全都赶走,然后坐在大堂里悠然的喝茶,等着云染出现。

结果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连云染的影子都没瞧见!

蒋龙腾按捺不住在下面扯着嗓子高喊:“云老板,下来啊,再不下来,我可就直接闯了啊!”

云染蹙眉,兀自看着棋谱,没理睬。量他没这个胆子往上闯。

阿展走过来,比划着问云染,雨下这么大,还回不回酒楼。

云染沉思片刻,想起那孩子依恋亲近的眼神,心里不由涌起一股热意,他将棋子丢回去棋罐,笑了笑道:“回去,我们这就走吧。”

阿展拿了伞随着云染一起下楼,蒋龙腾听见动静一抬头,就见一身轻纱紫衣的云染正负手悠然走下来,他心中一喜,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凑了过去,只是等久了心里多少有些怨气,他皮笑肉不笑:“云老板真是贵人事多啊,让我好等。”

云染看也不看他,继续走着,哂笑一声,夹枪带棒的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蒋老板应该是生意实在做不下去了,才有这份闲心四处晃荡吧。”

蒋龙腾嘿然一笑,不顾阿展的阻拦,牛皮糖似的紧紧黏在云染身侧,望着他那白玉似漂亮的侧脸,“还不是托云老板的福,这生意,的确是越来越难做下去了。”

云染倏地停下步子,四下望了望已经被清场清得空无一人的赌场,猛地回眸死死盯着蒋龙腾,“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敢来我的地方捣乱,我会让人直接一把火烧了你的地方,我说到做到。”

“谁让你老避着我。”蒋龙腾颇有些不甘心,说出口的语气不自觉重了些,不过他清楚云染脾气不大好,又立马觍着脸换成了嬉笑的模样,“云老板赏脸一起用个晚饭吧?”

“不赏。”云染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蒋龙腾仍旧不死心的追过去,“阿云,你怎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看见你哪里还吃得下?”

“阿云啊,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好歹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你……”

雨仍旧下的大,云染站在门口,等着阿展撑伞,听见他不停念念叨叨,面色不耐,回头冷声道:“好了,别跟了,我有事要办。”

“什么事比跟我吃饭还要重要?我已经在飘香楼定了位置,你……”

“飘香楼?”云染语调很轻,颇有深意的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他挑了挑眉尖,忽尔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样,“真的吗?”

蒋龙腾见有戏,立马得意的邀功:“这可是平昌城最有名的酒楼,光定位置就耗费了我不少功夫。而且我定的是那里最贵的一桌席面,要足足五两银子呢!”

云染那双漂亮又勾人的黑眸轻轻瞥了瞥他,嫣红的唇抿动一下,做出思考的样子。

蒋龙腾被他这不经意一瞥,骨头都酥成渣渣了,他眼睛眨也不眨将他盯着迫不及待的追问:“怎么样?阿云,去是不去?”

“你知道,我很忙的。”

蒋龙腾不明其意,只有愣愣的点了两下头。

却听云染说:“要不你先定一年的席面吧,一年之内,哪天我有时间了就会去应约,你觉得怎么样?”说着冲着他眨巴眼睛嫣然一笑,流露出一股纯真又魅惑的风情,令人心折。

“一……年……”蒋龙腾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没吐出血来。倒不是说舍不得这个钱,他怕只怕这人就是故意耍他,空许这么一句话。他如果真的定一年,这人又不去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个傻子了?

“阿云,这……”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云染收了唇畔的笑,拂了拂宽大轻盈的袖子神情淡淡的转身随着阿展一起步入了雨中,上了马车,离开了。

蒋龙腾瞪直了眼睛看着云染离开的方向,痛心的低喃:“完蛋了,这小狐狸怎么越坏我就越喜欢呢……一年的席面,定就定,就算是坑我,我也认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坑了。

第9章 第九章

云染回酒楼虽然是坐的马车,但是撑伞走近院子的时候身上还是湿了不少。

湿衣服粘在身上实在部不舒服,他先去沐浴更衣了,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脑后,就坐在书桌前翻账本。

阿展先是端来一杯温茶,然后站在云染身后,用毛巾将他的头发稍稍擦干了些后,就开始用内力帮他烘干,一连串的动作得心应手,非常熟练。

窗子外,草木狂摇,一片冰冷的湿意。

云染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后,就有些出神了,脑海里浮现出上午跟那小家伙说不能留下来陪他的时候,他那落寞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今天一个人在哪里玩儿呢?

云染察觉自己对这个孩子已经开始止不住的牵肠挂肚,一时间也有些情思恍惚。他站起身来,鬼使神差的向门口走去,阿展很迷茫,头发还没弄干呢,他这是要去干吗?

云染伫立在房门口,视线若有所感的瞟了一圈,目光猛地定住。

靠门外的左边,一双小靴子歪倒在树下的水洼里,随着大雨的冲刷不住抖动着。

云染表情滞了一瞬,然后脸色大变,他不管不顾的就这样直接冲了出去,阿展大惊失色,忙要去拿伞追过去,却又见云染已经淋了个浑身湿透的回来了,手里正捧着一双小孩子的靴袜。

雨水顺着脸颊鼻尖下巴往下滑落,云染也顾不上擦一擦,低眸辨认着,这颜色跟大小,应该就是阿辞的没错。

这孩子今天在他走后又过来了吗?为什么鞋袜都脱在这里?!

云染越想心越不安,他抬头一看,把阿展手里伞给接过来,就准备去阿辞住的地方看看,步子还没迈出去,却见院门口有人打着伞匆匆而来,依稀是酒楼掌柜的袁贵。

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怀里紧紧抱着什么。

“我就说小老板是回来了。”袁贵走到跟前也不废话,直接将随在身后已经被淋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陆长亭给轻轻推到云染面前。

云染已经一眼看到他怀里用蓑衣紧紧盖住的孩子,双眸紧闭,小脸烧得通红。

“这就是我给您上次说的那对父子,这孩子今日生病了,住的地方实在是难以遮风,客房又住满了,所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