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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念(99)

难道……真的就像卡罗说的,其实是他本人想变成这样吗?

穆乘枫怔怔看着原悠黑亮的瞳孔,脑子一时间混乱无比。

到底要怎么做?

小悠,到底我要怎么做,才是真的在拯救你?

“喂,呆瓜,想什么呢?”原悠笑了笑,伸手扯开穆乘枫的领带,低头在他下巴上啃咬了一下,“这种时候愣神,让我很伤自尊呢。”

下-身被一只柔软温热的手掌握住,穆乘枫下意识呻-吟一声,换来男人更粗重的揉捏。穆乘枫逼自己理智地思考,他努力地看着原悠带着情-欲的黑色眸子,他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男人汹涌的占有欲,只看到那双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对他来说……我,就是最重要的吗……

可曾经,他明明一点都不在意我的……

穆乘枫感到衣服被人一件件扯开,男人温热湿滑的舌头在自己胸前游移,而后咬住一点突起吸舔戏弄,他抽了一口气,轻啊了一声,那唇舌的力气便忽然放轻了,像是怕伤到他似的。

如果……你真的是他……

如果,你真的就是他的话……

那个自己惦念心疼了那么久的人,那个自己打算一辈子埋藏在心底默默祝福的人,那个人,正用着这么动情的表情拥抱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好像把自己看进了心底,好像……也爱上自己了似的……

悠,小悠……

真的……就是你吗?

“啊……唔……”穆乘枫抱住身上的人,咬着唇忍耐不断冲出口的呻-吟,睁着湿润的眼睛紧紧盯着身上挺-动的男人,那人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垂下眼也深深看着他,然后就着进入他的姿势,把他抱得更紧,几乎要把人压进胸膛里去。

“乘枫,我爱你。”

穆乘枫恍惚地看了眼褪下的衣服里藏着的项坠,脑子迷蒙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闭上眼睛,伸手抱住了身上熟悉又陌生的身躯。

*****

“什么?!”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男人震惊的怒喊声,“租金上涨?!”怒极反笑,男人哈哈两声,像是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谁干的?谁特么允许他私自调涨租金了?啊?!”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王经理说只有那么一次,而且很快就恢复了……”

男人冷笑数声,把手里的一沓资料狠狠摔在对面人脸上,“你当合同是什么?你当我后面签的‘邢奕’两个字是他妈放屁吗!”眼前散落一地的白纸黑字,邢奕喘了喘气怒道,“还有物业,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过几次要审查审查,这么大个物业公司换了你跟我说没注意?啊?!你他妈脑子被狗吃了?!”

邢奕一怒未平一怒又起,他指着对面几个人的鼻子一顿臭骂,最后骂得都没力气了,抬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然后狠狠摔在桌上怒道,“都特么给我滚!明天办不明白这些事情,你们也不用来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还有些委屈,邢奕瞪过去,吼道,“滚!”

眼前人一瞬间全部遁走,只剩下邢奕喘着气瞪着一地的资料几乎要气疯过去。

这半个月整个华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先是有人告发华菱建造的商厦租金任意调动,涨幅又大,合约签了跟没签一样,不守信用。再又有人投诉华菱名下的住宅区请的物业极为不专业,楼道垃圾堵塞,电梯坏了没人修,环境又差又脏,根本没法住人。从商业区到住宅区整个儿都在不停投诉,媒体也被人暗箱操纵,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讨伐华菱的不负责任和不守信用,一些人更是煽风点火地一点小事都推到华菱身上,要求赔偿的,要求说法的,散布谣言的充斥了整个屏幕,邢奕疲累地瞪着电脑里的留言信息,看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这些其实都是小失误,是手下人几次工作交接没沟通好造成的失误,却被对手拿来利用造谣,一点小漏洞被捅得越来越大,还有直接人身攻击的,邢奕越看越来气,恨不得把电脑砸了。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原悠,那个以前看起来不起眼,处处需要老爹照顾的小屁孩,原来竟是这么狡诈又阴毒。

好,你跟我玩儿阴的,老子陪你玩儿!

“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懂不懂?把原泰那点儿事都抖出去,再他妈办砸了我宰了你们!”

手下战战兢兢地领命去了,也是四处搜集原泰过去不利的新闻,那场火灾更是成了被重点攻击对象。总之整个地产界,甚至说整个财经版面都被华菱和原泰的互黑争斗给占满了。而地王融帝只是坐山观虎斗,对此没有发表过看法,也很少参与其中的争论。整个商界议论纷纷,事情也越闹越大,竟然连娱乐版都拿这事儿来调侃,老百姓更是看戏一样盯着事态的发展。

就这么混乱地过了一个月,华菱的所有项目都被搁置,因为负面新闻太多导致招商进程十分艰难,本以为是块肥肉的“世贸银泰”现在成了烫手山芋,二期招商根本无法开展,好好一个大楼就这么空着,几乎没人报名,而其他住宅项目也难以推进,没人买房,房子再好也是一堆废弃瓦砾。

邢奕现在是所有媒体都不想碰,满眼的冷眼旁观和落井下石的文字看了只能添堵,除了融帝稳坐老大交椅,华菱和原泰倒了哪个对别人都是有利无弊,基本没什么人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里帮助他,就连银行也以市值难估的理由拒绝贷款,邢奕在一片混乱中到处周旋,累得几天几夜没合眼,饭顾不得吃觉也顾不得睡,整个人走路都是飘的,身体像是凭着意念力移动,脑子几乎要爆掉。

现在是正午,邢奕打算再去找一家银行谈谈,可过于疲乏的身体极为抗拒似的昏昏沉沉,他甩了甩头,想理清一下思路再仔细想一想对策,可脑袋却越发晕沉,头顶的太阳像是炙烤着头皮一般,又烫又痛,身体却发起冷来。他停住脚步抬手敲了敲脑壳,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了一下,他不死心又敲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直响。胃部突然抽搐,痛得他额上不停渗出细密的冷汗,咸湿的汗水遮挡了视线,他想看清前面的路,却只感到一阵晕眩袭来,胃痛更加剧烈。模糊间身子像是不再是自己的,一股无力的钝痛敲击着脑仁,眼前的景象猛地倒转下来。

想象中跌倒的疼痛没有发生,他感觉到身子跌进了一个人厚实的怀抱里,他想睁眼看清楚,可眼前一片灰暗,只感到双臂被一双手紧紧抱住,那人略显急躁的声音朦胧着响在耳边,意识渐渐模糊,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头晕目眩的感觉带来的慌恐竟也慢慢消散了。

等邢奕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自己家的房顶,他愣了愣,眨了眨眼睛侧头,正看到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在门外忙碌着什么,他呆了一会儿,哑着声音喊了一声,“陆蒙?”

男人身子一顿,竟立刻转过身,走来的脚步快了许多。邢奕脑子还没彻底清醒,直到陆蒙把他抱起来,让他的脊背靠在了床头,他才回过神愣愣说道,“我怎么回家了?你……”又眨眨眼睛,邢奕模糊想起来一些,语气有些复杂,“你带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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