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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总裁(一窝总裁之三)(10)

听得出来申烽火在力挽狂澜,为的不是他的命运,而是她。

这很奇怪,他都自顾不暇了不是?

申烽火一眼就发现门外的她,快步走过来。

“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老李没去接你下课吗?”

“我有课外活动,让他不用接。”从来都不是婆妈的人,今天一反常态计较起她回家的时间。

“大哥,你回来了。”她坚持喊申无敌大哥,他们差得多,年纪上总不能喊大叔吧。

看见她,申无敌露出笑容。

“你们谈你们的,我上楼。”他们有家庭会议要开,她回来得不是时候。

“巴菲,别走,这件事你也有份。”申无敌喊住她。

“这样啊。那我去放书包换衣服,立刻下来。”

“乖。”

踩上阶梯两步,她回头,“妈妈没有回来吗?”

申无敌眼中有着某种温暖和歉疚。

“对不起,我请她留在公司坐镇,本来她也想回来看你的。”

“没关系。”她说。很淡的口气,杵在楼梯上的背影寂寥得让人心疼。

反正,很习惯了。

想不出有多久没看过母亲了,定期接到的传真信也没有太多温情的字眼,但是有比没有好,妈妈还是关心她的,对吧?

慢吞吞的把学生制服换成家居服,舒服的棉料总能安定她的精神。

她在紧张什么,就因为申无敌的出现表示她的生活型态又将面临改变吗?

她自顾的沉溺在自己的小宇宙里,敲门声和申无敌柔和稳定的声音无预警的响了起来一一“如果弄好了,出来一下吧。”

“我就来了。”空空的脑袋很慢的接受到讯息,她也回应得很迟钝。

“巴菲,你还好吗?”申无敌不确定的问。

回过神来,她连忙去开门。

“我好了。”

刻意上楼来接她,想必有话要说。

她等着他开口。

“作业呢?”

“在学校就写完了。”

“你想跟我们一起回法国吗?”

她低着脑袋,食指无意识的随着脚步画着壁上白灰。

原来他要来问的是这个。

从楼上到楼下,她始终安静得如一只闷葫芦。

拿着火钳子胡乱搅动火炉灰烬的申烽火显然非常烦躁,看见他们两人粗暴的丢了钳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拣了离开巴菲远远的位子坐下。

向来坐没坐相的他这次出乎意料的规矩,两条长腿并得死紧,像在压抑着什么。

申无敌瞅了瞅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开门见山。

他说,台湾的高中多如牛毛,就算高中三年都在转学里度过,凭申氏的能力要让申烽火把高中念完一点都不难。

但是,最好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把闯祸精拎回自己的眼皮子底不管束着,大家都心安,任他孙猴子七十二变,也变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被枉顾意愿的申烽火连做垂死的挣扎都不必了。

巴菲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巴菲,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替你申请到那边读书没有问题的。”

“我的英文不好,更别提法文了。”她绞着自己的手指。

“这不是问题,可以先去念语言学校。”

“我想待在台湾,我不想离开这个城市。”毕竟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家乡。

“我不放心。”把她丢在深似海的大宅里,虽然有能干的佣人可以使唤,却绝对不是适合一个小女生生长的优良环境。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你不用怕给我增加负担,公司已经上了轨道,我有能力跟充裕的时间照顾你们。”他还是想说服她。

“谁要你这大叔照顾,我们已经脱离包尿片的时间很久了好吗?”申烽火气超大。

申无敌刮了他的脑袋一记。

两个兄弟用眼神你来我往的互砍,“你这被猪油蒙了心的笨蛋,一点都没有反省的意思。”

“我是笨蛋,你有个笨蛋弟弟就很光荣吗?”对象要不是申无敌,他大概早就抡着拳头扑上来了。

“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我想在台湾上大学,就这样。”巴菲跺脚。如果她聪明就应该远离两门重炮轰炸的战区,但她得冒着脱层皮的危机来缓颊。

“巴菲!”

“小菲!”

两兄弟异口同声。

“过了暑假我就要升高一了,我保证我会平安把高中念完的。”

她勾起唇,这一笑极是温润,就连一直拿她是小妹妹看待的申无敌都傻了眼。

“重点不在这里!”申烽火吼。

“谁说不是?”她把脸转向事王。“本来……要是你肯安分守己的读书不要到处打架、惹是生非,我们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可是你从来不听劝,我很早就想脱离你的魔掌,现在你选择走开,我选择留下来,刚刚好,你跟我都得到自由了。”她越说越快,最后几乎是吼着说完。

谁以为没有申烽火的她是不行的,这年头,谁没有谁都可以活得很好,她也一样。

没有什么打击比巴菲说的这番话更重了。

之前申无敌碎碎念了一大堆,申烽火压根有听没有进,此时却被巴菲狠狠的打倒了。

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她很生气?那为什么要红着眼眶,看她眼泪要掉不掉的,她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他?

女人,他一直没了解过,尤其是她。

凝重的沉默笼罩,很不舒服。

申烽火离开的那晚,来敲了她的房门:“干么?”

“我明天要走了。”

“我知道。”

“要想我。”

“你美的咧,谁要想你!”

“别再咬笔壳发愁了,功课这种东西需要天份。”

她只要一有压力,笔盒里的笔壳都会遭殃,留下深浅不一的咬痕,令人不忍猝睹。

“要你管!”

他居然只温柔的揉乱她的发,什么都没说。

就那么几句话也值得专程来叮咛,这是巴菲头一次看到申烽火倔强的脸露出那种脆弱。

那一夜她的心口一直觉得堵堵的,整个人被泡进冰水里,盖了两条蚕丝被都暖不起来。

她好想无所顾忌的扑进他的怀里撒泼,大吼大叫告诉他她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他走!他去参加过她的母姐会,那不就代表他是她的家人?

可是她从来没有任性过的机会。

听到没有?要回来,我要你回来!你非回来不可……申烽火走了,巴菲失去了死皮赖脸住在这大宅的最后一个理由。

房子空洞得像要吃人,又不能一走了之。

她迫切的需要另一个生命的出口,可是她能往哪里去?

“小妹妹,要买花,还是迷路了?”

难怪人家出来关切,她好像在人家店门口站上好久了。

“我不是小妹妹了,我看见你们要征人,我来应征助理。”她提起勇气。店里的花好香,有各种的香味,像是能抚慰人的心灵。

女子脸上出现些许的为难。

“小妹妹,我们要请的助理虽然男女不拘,不过要满十八岁才可以喔。”这种条件总能吓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