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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的交易(仇家就是你家系列之三)(9)

有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窗外的天色已黑,虽然病房内有灯光,可是她还是有点害怕,想要叫人来陪她,但令她吃惊的是——她竟然什么名字都想不出来。

一个名字都没有。

这时有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是一个爸爸级的五、六十岁男人,她不知道他是谁,她用一种很小心、很谨慎的眼神看着他。

「雨乔,你醒了?!」柯钦雄原本忐忑不安的心,这会稍稍恢复了正常。

「你是谁?」她神情紧张的问。

「你不知道我是谁?」果真被医生说中了,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你是谁?」他反问女儿。

楞了一下,她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谁,因为从醒过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去想自己的名字和有关自己的一切。

「不知道吗?」他怜爱的看着女儿。

柯雨乔摇了摇头,牙齿咬着没打点滴那只手的手指头。幸好会痛,那表示她还有感觉,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发生过什么事?

「你出了车祸。」他柔声解释,「你的脑部有血块,会暂时失去记忆。」

「你是说……我现在没有记忆?」她的音量突地提高。

「难道你现在有记忆吗?」他惊喜的问。

但柯雨乔又是摇头,更加害怕的看着他。

柯钦雄见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他的皮夹交给女儿,要她自己看的。

双手有些不稳的接过递过来的皮夹,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三个人的合照,一见合照,她马上看向病房内的镜子。

虽然相片里的女孩很年轻,但她确定那就是她自己,而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她父亲。

「爸爸?!」她出声唤道。

「雨乔……」即使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还是流出了眼泪。

「妈妈呢?」

「你妈……」他拭去了眼泪,「已经过世六年了,过些日子你会想起来的。」

「过世了……」柯雨乔不知道该不该难过,因为她没有任何记忆。

「慢慢来、慢慢想。」他不想催她。

「我有其他兄弟姊妹吗?」

「你是独生女。」

柯雨乔把皮夹还给了父亲,不再有任何的恐惧,起码她不是一个人,她有爸爸,有可以依靠的人。

「我为什么会发生车祸?」她问。

「你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

「不记得。」她觉得此时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我在这里躺了多久?」

「两天。」

「我躺了两天?!都是你在照顾我?」

「我请了看护照顾你,她现在正好去吃晚饭。雨乔,不要担心,只要你醒过来就好了,其他都可以慢慢来。」柯钦雄欣慰的说。

「但是我的记忆……」

「给自己一些时间,医生说你会恢复记忆的。」

「好吧!」她不勉强自己,能醒过来就已经要感谢上苍了,她不能太贪心。「我几岁?」

「二十三岁。」

「没有老公吧;:」她居然会开自己玩笑。

「那也太年轻了。」柯钦雄笑了出来,「我起码要把你留到三十岁。」

「我同意。」她也跟着笑。「爸爸,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我叫什么名字?」

「雨乔。」他慈祥的对女儿说:「柯雨乔。」

************

虽然知道时间晚了,但是当庞世伦接到柯钦雄的电话之后,他还是直奔医院。他一定要亲眼看到醒着的她,当她软绵绵的躺在他怀中,当救护车一路狂飙至医院的这段路程,竟是他这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

不忘买束花,因为不知道她爱吃什么或是想吃什么,所以他没有带吃的或是营养品,一心只想先见到她再说。

当他走进病房时,柯雨乔正好在看报纸、

她要看护帮她买好几份报纸,因为她想知道世界上这一、两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想和社会脱节,更希望能经由各种讯息来刺激自己恢复记忆。不过当一名好看到会叫人想要欢呼的男人进来时,她却猛的放下了报纸,将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庞世伦先把花交给了看护。

「你是谁?」她主动的问,「我没有哥哥,我是独生女,所以别告诉我你是我哥哥。」

「我不是。」他忍下住勾起唇角,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你精神不错。」

「你究竟是谁?」

「你真的失去记忆了?」他仔细的打量着她,因为被她陷害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所以这一会他采比较保守的态度。

「你认为我骗你?」她有点不喜欢他的态度。「以前我骗过你吗?」

「你不记得了?!」

「我骗了你什么?」她想知道。

庞世伦不语。当看护指了指病房外,想让他们单独相处时,他点了点头。这名看护八成以为他是柯雨乔的男友或是亲密爱人吧。

「你到底是谁?」看护一走出去,她更加急躁的问。

「庞世伦。」他笑答。

「我们是什么关系?」柯雨乔没有拐弯抹角,她想要立即弄个清楚。

「你「认为」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呢?」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讨厌这个女人了,是因为她出了车祸?因为他愧疚?或是因为同情心使然?总之他发现自己现在是用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眼光去看她。

「朋友?」她倩测。

「不算朋友。」他苦笑。

「我爸告诉我,车祸之前我是在他的公司里上班的……」她想了下,又问:「你是客户吗?」

「客户?!」庞世伦眉毛一扬,「也不算。」

「也不是客户……」她定定的注视着他。「你绝不是我老公,我爸说我未婚。」

「我不是你丈夫。」他立刻说,只差没有加上一句谢天谢地而已。

「追求者吗?」

「我可从没有追过你。」他坦白。

「那你更不可能是我的男朋友了。」她已经懒得再猜;「而且由你的语气听来,我似乎不必担心自己是不是曾和你上过床,因为很明显的,我们没有。」

对她坦率的言论,他一时不知该笑或是该气,失去记忆的她似乎多了些幽默感,还是之前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柯雨乔,之前我们处得不是很好,所以我们俩……什么都不是。」他含蓄的说。

「为什么处不好?」她又问了。

「以后你会想起来的。」

「为什么你不乾脆点现在说呢?」她一说完就下了病床,但因为动作太快、太猛,所以一个头昏的又坐回床上。

庞世伦马上过来环着她的双肩,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那么迅速,又充满了保护欲。

「你在干什么?!」他指责,「你是病人耶!l

「我要下床啊……」她有些虚弱的表示。

「你可以说—声,我可以扶你!」

「我又不是中风或是瘫痪,可以自己来。」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不想要他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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