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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总裁(一窝总裁之二)(8)

申卫然眼下有疲惫的眼圈,眼睛锁住路猷雅。

“我叫你,过来。”

路猷雅在好几把杀人的眼光里走到桌子旁边。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一头本来就很有个性的头发现在更是凌乱,嘴唇有些干瘪,工作台上的

咖啡杯有好几圈干涸的痕迹。

看起来他极度的需要水份。

申卫然伸出大手摸了她的额头。

他这一摸害得想把纸袋递出去的路猷雅忽然呆住,傻傻的让他从她洁白的额头一直摸到下巴才收手。

他的手心带着粗粗的茧,摸在肌肤上有些刺痛感,像电流传过。

“退烧了,药还继续吃吗?”

他那口吻像家人一样,路猷雅被他摸个一圈,不仅腮帮子泛红,而且一直蔓延到耳坠跟锁骨。

申卫然看见了,一早忍耐至今的起床气瞬间消去大半。

“你去那边坐一下,我赶一下图。”

“不必了,我只是来还衣服,我洗干净了,谢谢你。”她脸上的水红未褪,让一个男人大庭广众的摸遍了她的脸,等一下她要拿什么脸转

过头去面对别人呐?

“去那边坐。”

他摆明了不让她走。

路猷雅没办法,一双眼哪里都不敢乱瞄,盯着地板上的纹路,悄悄挑了个最偏远的椅子坐下,顺便用纸袋掩住小脸。

看她那局促腼腆又害臊的样子,让申卫然心里很乐。

至于乐些什么,虽然暂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把她留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的确能够让他安心。

她这样坐着到底要坐多久?路猷雅才困惑的想着,室内电话铃响了。

这么多人,这么多只手,却全客气的没有人当它一回事,大家有志一同的等着电话答录机接听。

不过,申卫然这电话好像没有答录设备,以至于来电的人也准备让电话叫到失声。

“喂,你好。”看起来她最闲的样子,就她接吧。

“你是谁?设计师的助理吗?”

“我不是,不过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转达给申先生。”她把话筒夹在肩膀跟耳朵之间,一只手找到便条纸跟笔,迅速的记下电话内容。

挂掉电话后,她心想:反正已经做了多余的事情,毕竟他们有过“同居”一夜的事实,他大方的收留了她,她替他做一点简单的事,这不

算什么吧?

于是她钻进申卫然干净整洁的厨房,厨房里多是现代设备,古典跟现代融合,在视觉上还有生活上都顾及到了,真是不容易的事。

虽然擅自闯进人家的厨房是很对不住又没礼貌的事,她也不认为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就可以自以为是的把这当家,但是一想到申卫然缺乏

水份滋润的唇还有疲累的神情,她就觉得于心不忍。

找到放在流理台上的咖啡壶,她加水、放进适量的咖啡粉,插上插头,不到几秒钟就听见咖啡壶呼噜呼噜的叫声。泡一杯咖啡给他喝,让

他提振精神,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申卫然默默的看着桌边多了杯香气撩人的咖啡,还有一块小点心,也看见路猷雅尽量不打扰他的身影,然后他听到那群乌鸦吵着也要公平

待遇的喳呼声。

路猷雅点点头,然后每个人真的都有了杯咖啡。

他心里有点小不爽。凭什么这些人的待遇跟他一般?但是看到他们只有咖啡没有千层糕,小鸡肚肠总算释怀了些。

风卷云残的解决掉咖啡跟点心,他没想到,竟是出乎意外的好吃。

他从小就是几个兄弟中最挑食的,看不到喜欢的菜色宁可不吃,养大他们几兄弟的姑婆有着完美厨艺,可是也常被他气得拿起铲子打人。

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咖啡的魔力,接下来他下笔如神助,偏是这样还能分神注意在短短的时间内,那个女人不只替他接电话,收邮差送的挂

号,忙进忙出,整理起上一任助理留下的烂摊子,一直到他把所有的人全部打发走,她还在用订书机喀喀喀的把文件分门别类。

他瞄了眼,惊讶她的清楚。

“我还要一杯你煮的咖啡。”拿着空杯晃了晃,指使人指使得很顺手。

“忙完了?”虽然她不会认为Photoshop就是设计师的一切,亲眼看到他从草稿到手工绘图,到巨细靡遗的模型制作,那种隔行如隔山滔

滔如江水的崇拜,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另眼相待起来。

申卫然点头,揉眼,伸腰。

趁着路猷雅去倒咖啡的空隙,他翻阅了那堆他没空整理,也不知道要从何整理起的资料明细。经过她的巧手分成月份日期,分门别类的钉

成一叠后,让人更一目了然。

“对不起,我自作主张,还有,袋子里的衣服我洗干净了,谢谢。”去而复返的路猷雅赶快把咖啡放下,拿起纸袋,双手奉上。

看到她那么一本正经,申卫然接下袋子随手放下。“几天不见,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

“嗯,娃娃……也就是你在咖啡瘾看到的那个老板娘,答应让我在咖啡厅打烊后打地铺。”

“打地铺,你是女孩子打什么地铺?”

“她男朋友最近住她那里,我去不方便。”她可不做这种坏人姻缘的事,更何况那个霸道又难缠的男人也不允许。

“你那天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看你睡得很熟,而且也打扰你太久了。”

她果然不是那种一旦巴住机会就死皮赖脸赶也赶不走的女人。

“你是怎么把这些客户资料、文件档案之类的东西分清楚的?我上一个助理讲了半天也搞不懂。”捱不住骂,还丢下烂摊子给他收拾。

“我以前在别的地方也做过这些事情。”其实秘书的工作跟助理差不多,差别在于琐碎的程度跟被使唤的人而已。

“为什么没做了?”申卫然对她生出兴趣,还是任何有关她的一切都想知道的那种兴趣。

“你还真把我问倒了。”想要四两拨千斤却不知道怎么个拨法。没错,她从来就是个实心眼的人,不会拐弯抹角,娃娃常笑她越混越回去

,也许就是这么笨,才被人把感情拿来利用。

“不想说就别说了。”他们都不是初生的婴儿,哪来的洁白如纸?不管好坏,每个人都是用过去凝结成现在的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结束一段感情连饭碗也一起丢了,你要笑笑出来没关系,反正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笨的人了。”

人跟人之间如果像电脑的资料夹可以一个按键就把一切消灭,什么都不记得那该多好。

她坦言透露出上一个东家,诚实得令人发指,这样的性子不管在哪里都会吃亏吧。

“办公室恋情。”他一向不喜欢公私不分的办公室恋情,被他赶走的那个助理除了工作能力是零,还妄想爬上他的床。“别告诉我,是你

想爬上他的床才丢了饭碗的。”

路猷雅登时像被申卫然扇了个耳光,只觉得全身火辣辣,脸色却是铁青,那受辱的怒潮一时无法遏止,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