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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君心(挑弄风情系列)(7)

这时候,一名管家打扮的人领着两名仆妇走了进来。

沈凡玉认得是当初她来到冰戏团时,答应团长老大收留她的那个王管家。

王管家瞧了风玄煜一眼,才对老大说:「王爷让我调两名仆妇过来给你们,以后杂务就由她们分担着做吧。」

团长老大赶紧点头称是,心中直欢呼,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大伙儿就不用担心委屈了王爷,让他做那些粗重工作了。

交代完毕,王管家就离开了。

他一走,沈凡玉便笑着赞道:「看来这七闲王人不错嘛,知道这里人手不足,还特别调人来帮忙。」

她「七闲王」一出口,众人立刻脸色大变,又惊又恐,拚命的朝她使眼色。

七闲王本人则是一派自在地附和,「是呀,七闲王人真的不错。虽然是庸碌了点,不过心肠好又不摆架子,又懂得体恤属下,实在是难得。」

沈凡玉打量了他一会儿,扬眉道:「说得好象你很清楚似的。你恢复记忆啦?

还是你当自己是七闲王?」

「我如果恢复记忆了,还会待在这里吗?我这样子也不像王爷吧?」他露出无辜的笑容,耸耸肩,「我只是接着你的话,随便说说而已。」

「是喔。」她随口应了一声,转面对团长他们说道:「既然床都铺好了,那你们快把脏衣服交出来,我和阿煜今天决定早点洗好衣服。」

一听说要叫王爷洗衣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差点要尖叫出来。

两名仆妇中的李大妈赶紧插口,「沈姑娘,那些衣服我们来洗就可以了,你休息吧。」

「不行!」沈凡玉大声否决,昂首道:「既然我领了钱当丫鬟,就得要做事。

洗衣服是我的工作,谁也不许抢。」

「沈姑娘……」

「说不行就不行!就算我讨厌洗衣服,我也绝对不做米虫!」

「米虫?那是什么?」众人一脸疑惑。

「米虫就是只吃饭不做事的人。」怕他们还不懂,她便举例解释,「好比那个七闲王,就是一只大大的米虫!」

米虫?真是贴切的词!风玄煜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

然而众人却听得脸色大变。

怕她再说出不该说的话,冰戏团的团员们赶紧把脏衣服都交给她,快快打发她去洗衣服。

***

风声,水声,捣衣声,交织成深秋的乐曲。

沈凡玉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把芦苇,嘴里随口哼唱着无名的曲调,还一边用脚打节拍。

既然她闲闲坐在一旁,那么捣衣声从何而来?

只见风玄煜蹲在岸边,手里拿着捣衣棒,正满头大汗的击打着衣服。

深秋的风颇为凉爽,河岸边的风势也不弱,只可惜这些都敌不过劳动所要花费的力气,吹不干他涔涔滴落的汗水。

放下捣衣棒,把扭干的衣服丢进木盆里,风玄煜暂停了工作,偏头望着她逍遥的身影,有些无奈地问:「你不是说你不做米虫,还很有骨气的拒绝别人替你洗衣服,怎么现在做苦工的却是我?」

虽然洗衣服对他而言很新鲜,可是看到她在那边纳凉、哼歌,他不开口糗糗她,似乎说不过去。

「谁说只有你做苦工。等你洗完一半,我自然会洗另一半。」她笑嘻嘻地起身走向他,在他身旁蹲了下来,「经过昨天一晚的思考,你有没有多想起什么?

比如你家住哪?有什么人?有没有娶妻生子?」

其实她真正要问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她喜欢他,上帝也在她梦中证实他们有缘分,她当然得问个清楚!虽然古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她沈凡玉可不想做人家的小妾,也不想和别人分老公。

「呃……是有想起一点。」望着她那双闪亮的眼睛,风玄煜不由自主地点头。

「你想起什么?」她有些兴奋地逼近他。

「我不记得家在哪里,只想起来我的父母都已经仙逝,还有我无妻无儿……

至于其它家人,我没什么印象,或许没有吧。」

家人呀……如果那金碧辉煌却充满诡谲的宫殿算是家的话,他或许有家人吧。

想着,他的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丝落寞。

看到他黯淡的眼神不复原先的清澈,俊逸的容颜失去了笑容与朝气,沈凡玉原本听到他没有妻儿的喜悦心情顿时消失了,满心只有关怀。

「你不要这样嘛。没有家人,等你娶妻生子就有了呀!」她脸上微微一红,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有父母家人,更没有亲朋好友。在朔风皇朝,我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那我们是同病相怜罗?」收拾起一时的感叹,风玄煜重新展露微笑,故意调侃她,「看不出你这么凶悍泼辣、气势逼人,却和我这么温柔体贴、任劳任怨的人同病相怜。唉,境遇相同,脾气却大大不同。」

「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瞪了他一眼,撇撇嘴,「我一个弱女子独立谋生,如果不装得凶一点,气势强一点,岂不是要被人欺负!」

他扬眉打量她,笑道:「你的凶悍是装出来的?但我怎么看都像是天生的。」

「风玄煜,你皮痒欠揍吗?」她鼓着颊,佯嗔瞪他。

「你这么凶,当心嫁不出去。」

「才不会呢!再不济也会有个倒霉鬼得接收我。」她自信地昂起头。

「谁是那个不幸的倒霉鬼呀?」

「天机不可泄漏。」她才不会傻得告诉他,那个倒霉鬼就是他。

虽然目前他很明显对她没意思,但她多得是时间蚕食他的心,让他知道她的好。

不急,她会慢慢来,就像她练滑冰一样,努力再努力!

「你怎么这么多天机?」

「因为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她轻笑几声,坐回了原来坐着的石头。

「天上掉下来的?我不信。」他摇摇头,继续洗衣服。

「早上你不是问我原本住在哪吗?我说你不会相信的。看吧,现在我明明说了实话,告诉你我是怎么来这边的,你却说你不信。」她一边说,一边拿着芦苇在水面乱划,模样自在得很。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住在天上罗?」他击打着衣服,不怎么认真地问。

「差不多。和这里比起来,我原本住的地方确实是天上,至少我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那你不就是仙女了?」他半是调侃半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不像仙女吧?我自己也觉得不像。」如果说她是仙女,那真的会笑破人家的肚皮。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他仍当她在说笑。

「那当然。谁教我沈凡玉人如其名,就是一块再平凡、再普通不过的石头。」

她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笑着自我调侃。「我呀,普通家世,不富不贵,不贫不贱;普通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普通脸孔,不美不丑,不黑不白;普通心肠,不恶不善,不好不坏;普通脑袋,不特别笨也不特别聪明。没有哪一点比普通人好,也没有哪一点比普通人差,实实在在就是个普通人,路上随便抓都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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