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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牌媒女(野麻雀当家之三)(5)

他因她带笑的眼眸怔忡了下,想象口罩下,她的嘴角一定高高扬起。

“而且,我们家都用盐酸洗厕所,没什么问题啦!”她挥了挥手,扯回自己的手臂,转身要回浴室,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在我这里不能用盐酸,厕所也不用洗。”一时无法改变她的习惯,他只能强硬道。

“呃?”见他撂下话后就转身往另一边房间走去,害她不知该不该继续手上的工作。

“生气了吗?为什么生气?因为讨厌盐酸的味道?”她自言自语的咕哝着。

犹豫几秒,她决定停止浴室的清洁,反正今天也打扫不完,再找他不在的时间来好了。

脱下口罩、手套,双手洗干净后,她离开浴室。

“啊!快六点半了!”这时看见壁上的钟,才知道时间。

她出门前知会母亲,五点就会回家的说。她连忙跑到客厅,从电视柜下方拿出包包,掏出手机,拨电话回家。

“妈,我还在骆上杰的住处,现在要赶回去,应该七点会到家,晚饭帮我留着。”怕父母担心,她先告知一声。

“你几点过来的?”身后响起骆上杰略微低沉的声音。

“呃,中午吃饱饭,大概十二点半到。”她转过身回道。“我还没整理完,书房只整理一半,卧房只洗了浴室,客房都还没动到。我会再找时间过来,星期六下午好了,总之我会在礼拜天之前把工作完成。”她许下承诺。

“需要这么拚命吗?”及只是为了说服他参加相亲宴?

“还好啦!只是没想到你可以把豪宅弄得像猪窝,难怪骆妈妈急着要你娶老婆。”她笑说,背上包包,转身准备回家。

“对了,不要太常吃泡面,否则会提早秃头。”走到玄关,她又出声提醒。“微波食品吃太多也不好,啤酒也不要喝太多。会赚钱,更要懂得照顾自己,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本钱。”她好意地叨念着,道声再见,便开门离去。

骆上杰站在玄关,目送她轻快离开的背影,几度想开口唤她留下,喝杯咖啡或请她吃顿晚饭,但他终究没出声留她。

她的好意关怀,令他内心泛起淡淡涟漪忆起遥远的年少,一份淡淡的情思……

他跟艾可欢从小就住在同一个小区,紧隔着一条街,两人读同一所小学、国中,甚至是高中。

虽住在附近,但相差三岁的两人其实没什么交情。他真正注意到她,是他国三时。

那时的他跟好友傅君天,常互相竞争课业,两人外型俊帅,成绩一直是不相上下,而生性热情善交际的傅君天异性缘极佳,俨然是校园的风云人物,被许多学妹崇拜,他则因为个性较沉默、冷酷,很少人敢主动与他亲近。

国三的他,对小女生没兴趣,也没特别注意过谁,知道那一天——

下课后,他和打完球的三五个死党一起穿越躁场,走往脚踏车停放处,准备回家。

“哇塞!你今年又大丰收了!刚才教室怞屉已经塞满巧克力,没想到连脚踏车篮子也有。”

看见并排的脚踏车,唯独傅君天的篮子放着数个小礼盒,众人不禁羡慕地吆喝。

“这么多也吃不完,送你们吧!”傅君天帅气的拨了拨汗湿的头发,大方道,伸手拿起车篮里的礼盒丢给大家。

“这个最大,我要了。”小胖急忙抢下最大的礼盒。

“巧克力我们就不客气吃了,不过好歹要知道是谁送的。”阿汉拆开包装纸,将里面的小卡片递给好友。

傅君天接过,看了下里面的青涩爱语,念出署名。“一年六班,张茵琪……不认识。”抬头看伙伴,大家也摇头。

将小卡片还给阿汉。“有兴趣,就去认识小学妹。”他对对方毫不在意。

“这是什么?不是巧克力,也不是蛋糕。”小胖拆开包装纸,打开纸盒,不禁嚷嚷。

“这是……猴子屁股?!”有人开玩笑。

“猴子屁股?哈哈,亏你想得出来!”其中一人拿起一粒比划着,一手放头顶,比出猴子抓痒的动作,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是寿桃。”一旁的骆上杰没跟大家起哄,声音平静道。

“寿桃?谁会在情人节送寿桃告白,还送两粒?!哪个人这么鲜?”众人继续狂笑。

“有卡片,不过上面只写『祝学长情人节快乐!生日快乐!』,没有署名。”翻出寿桃下压着的小卡片,有人大声念出。

“哈哈!君天老大,有人送寿桃给你庆生!”阿海拍拍傅君天的肩膀,笑得最大声。

傅君天的生日与情人节隔几天,一堆爱慕他的学妹们,通常会在情人节这天,连同生日礼物一起送出。

“生日送寿桃……还蛮可爱的。”冷静的骆上杰原本对众人的笑闹无动于衷,却突然想到会送寿桃的可能人选,不觉嘴角泛起笑意。

“哇,连酷哥老大都笑了!这个学妹太有趣,如果有署名,我想去认识一下。”阿海见他难得的笑容,惊诧的嚷着。

“我不想吃猴子屁股,我想吃巧克力。”小胖抱怨地将礼盒还给好友。

“我对这个没兴趣,阿海有兴趣拿出。”傅君天把礼盒推给阿海。

“这小学妹俗得很有趣,可是我也不爱寿桃。”阿海再推给旁边的人。“君天喜欢的应该是那个亲手做白巧克力的隔壁班才女吧?家里开公司的妻子就是不一样,跟你非常速配。上杰也欣赏那类型的千金女吧?你家也是开公司的。”阿海转而问骆上杰。

“没兴趣。”他淡淡回应,却将众人推来推去,落在他手中的寿桃礼盒收下。

望着盒中两颗胖胖的粉色寿桃,他脑中浮现娇小的艾可欢神情愉快地柔面团、做寿桃的模样。

尽管没署名,他却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家里开饼店的她所送的。虽然两人没什么往来,但他母亲常跟艾母一起闲话家常,他知道她小小年纪便已经学会做饼、做寿桃了。

仔细回想,他才发现跟傅君天走在一起时,常常会与她不期而遇。

原来,她跟大多数小女生一样,都迷恋外向开朗的好友。

霎时,她小小的身影,清晰映入他脑海。

当他抬眸,惊见不远处的榕树后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偷偷观察这里的一切。

募地那抹身影仓皇的闪身离开。

她是否全听见了?是否受伤了?

莫名地,他竟有些在意她的感受,很想责备死党的幼稚嘲笑。

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不自觉注意她的生活、行踪,会特别细听母亲谈论到有关艾家的一切,还会刻意从她家店外绕过,偷看小小的她熟络地招呼客人。

有几次,他想停下脚踏车,去她家光顾买东西,终究没有勇气踏进店里。

他其实不明白自己对她存有怎么的情感,虽然不自觉的在意她,却从没想过要去亲近她。

刚开始,他只是担心她告白失败,小小的心灵严重受伤,才故意路过她家,想看看她的状况,当看见她对客人展露单纯的笑容时,他放下了心理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