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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牌管家(27)

突然想起丁若绮决定离开台北那天对她哭诉了一个下午,除了他的名字之外,有关两人相处的情节她都对她述说,包括最后让她痛彻心扉决定回高雄的理由。

[烂男人!]苗小苗拧眉轻啐一声,没想到她崇拜的名作家竟然是性格如此恶劣的男人,想到被利用伤害的好友,即使他曾是她多年的偶像,她也无法给他好脸色看。

苗小苗想关上门谢绝形象幻灭的贵客。

[告诉我若绮的联络电话。]谈飞抵在门边阻止她关门,没想到外表看似清丽柔和的苗小苗个性似乎有些偏激。

[你连她的电话都不知道,还敢自称是她男朋友。]苗小苗为好友在感情上一厢情愿的付出感到不值。

[给我电话,我有事跟她说。]

[没必要,错误已经造成,她不想听你多余的辩解。]他的经纪人已经把事实说得这么明白,他何必再度伤害她。

[给我电话号码,你无权决定若绮愿不愿意听我解释。]谈飞斥道,他已经失去耐性。

谈飞的强势态度让苗小苗有些惊吓,没想到他的外表斯文却目露凶光。

[我需要尽快跟若绮联络。]发觉暴躁的态度似乎吓到苗小苗,他稍缓了语气。

苗小苗看出他深黝厉眸里的担心焦虑,看来似乎不像若绮讲得那样对她无情,最后她决定给谈飞一次机会,将若绮的联络数据给了他。

谈飞返回住处,急忙拨打丁若绮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他只好打她家里电话,结果竟然占线中,他持续打了一个小时仍然不通。

他到厨房简单烹煮晚餐,饭后沐浴完,他再试着打电话,仍是占线中,想必她家人跟她一样长舌。

眼看已近十一点,怕太晚打电话会吵到她家人,他只好放弃打电话,心想先好好睡个觉,明天再和她联络。

原以为连续赶了几天几夜的稿子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但躺在床上的他却翻来覆去迟迟无法入睡,最后从床上爬起,走往丁若绮的卧房。

躺在她的床上,双臂枕在脑后,空气中仍有她遗留的清香,想起第一次在这里和她肌肤相亲,他突然怀念她的甜蜜娇躯,才两三天没听到她的声音、没看到她的笑容,他竟然觉得空虚无比,如果她不愿意再陪在他身边,他无法想象以后该如何生活。

他期望漫漫长夜赶快过去,他想早一刻对她表明心意,渴求她回到他身边。

谈飞几乎彻底未眠,不断回想着这几个月和丁若绮相处的情景。

直到早上七点,他离开床铺试图再拨打电话,手机依旧关机,恼的是她家里电话仍是忙线中,不可能有人长舌到这种地步,他猜想她家里电话一定从昨天就没挂好。

谈飞没有耐性再继续等待,简单盥洗后,他穿上外套便匆匆出门。

他开车前往机场,搭上国内线直飞高雄,抵达小港机场后,他搭出租车照苗小苗给的地址前往丁若绮的家。

车子进入高雄县已经绕行了两个多小时,谈飞又开始焦虑起来,为什么想见她一面会这么遥远困难?

[还要多久才会到?你确定知道地点?]谈飞怀疑被司机坑了,他并不在意花多少车资,只希望能尽快看到想见的人。

[快了,快到了。]这句话司机已经回答快十次了。

谈飞以手支额侧望车窗外,狭小的街道左弯右拐,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只有一二层楼的透天平房,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巷口几个小孩开心的嬉戏,感觉是个很纯朴的小镇。

[啊!沙茶酱没了,阿瑞,快去买一下。]正午时分,全家人围在客厅正准备吃火锅大餐,发现重要的调味料不够用,丁母忙叫丁瑞奇去跑腿。

[叫姊去啦!]丁瑞奇手捧着碗,眼睛却专注看着棒球比赛转播。

[小绮眼睛不舒服,你快去买,棒球少看五分钟不会输掉啦!]丁母体恤丁若绮回高雄的理由。

[没关系,我去买。]丁若绮站起身。

[姊,谢啦!]丁瑞奇感谢她今天的阿沙力,不跟他计较跑腿工作。

[小绮多穿一件外套,今天风大,不要感冒了。]丁母叮咛道。

丁若绮穿上厚外套走出家门,决定离开谈飞那天她跟苗小苗说了许多感情事,愈说心愈酸,眼泪就毫无节制的奔流狂泄,跟好友道别后她坐车回高雄,在车上她也是不断哭哭啼啼,毫不介意邻座的目光,只是没想到下车后才发现两只眼睛肿得像馒头,回到家,面对家人的诧异担忧,她只好随便掰了理由——

因为台北的空气污染,她的体质适应不良,眼睛严重发炎,所以最后决定辞掉工作,回家乡谋职。

没想到家人对这个荒诞的理由竟然深信不疑,让她不禁怀疑是家人跟她一样单蠢,还是她说谎功力变得圆滑。

今天寒流来袭,所以丁母决定吃海鲜火锅大餐,让大家暖暖身子。

虽然回家四天了,哭红的眼睛早已消肿,但她仍觉得眼睛酸涩,只要一想到谈飞她的心就会揪痛得想泛泪,怕家人察觉过问,她不敢再恣意哭泣落泪。

只是她的魂魄仿佛不再完整,常常恍神。

此刻走到杂货店前,她竟然忘了到底要买什么。

[给我一瓶酱油。]思索了片刻,应该是要买调味料吧!

她手里捧着酱油,无精打彩的拖着沉重步伐转身走往回家的路。

谈飞焦急的看着车窗外,忽地注意到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杂货店前,当那个女孩一转身,他蓦地瞠大黑眸。

[停车!]他急喊道。

[先生,快到了,真的快到了,前面一个巷口就是了!]司机早察觉他的不耐烦,只能耐心安抚。

[到这里就可以,不用找了!]谈飞掏出几张千元大钞,塞给司机后,匆忙开门下车。

[若绮!]他跑向丁若绮,声音充满兴奋。

一阵寒风吹过,丁若绮拉紧外套,将外套的连身帽盖在头上,风中仿佛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拧眉懊恼,每晚梦见谈飞已经让她痛苦不已,没想到现在还出现幻听。

[若绮!]发觉她没有停下脚步,谈飞再度喊叫。

愈来愈清晰的幻听,让她将帽子拦得更紧,想塞住耳朵。

她加快脚步想早点踏进家门,至少家里热闹的气氛可以转移她的胡思乱想。

谈飞发觉她不但没反应,反而愈走愈快,只好在后面追逐她的脚步。

果然是幻觉!丁若绮直到走进家门都没再听到那个声音,她松了口气,却也感觉怅然。

[我回来了。]她将抱在胸前的酱油拿了出来。

[欸?叫你买沙茶酱你怎么买酱油?]丁母愣住,虽然她也发觉女儿回来后好像比以前更容易恍神,却没想到愈来愈严重。

丁母突地眼睛大张。

丁瑞奇也将注意力从电视移向门边。

丁父正要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我再去买一次啦!]只是买错东西,她不明白全家人干么对着她大眼瞪小眼。

才一转身,她的额头便撞上一堵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