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你还是这么有自信。”项天歌感慨。
我点头：“是啊，像我这种人你除了宠着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
项天歌大概是被我的无赖给惊呆了，用莫名的表情盯了我半晌，最终板着的脸变得柔和起来，化为了无奈的笑容：“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这下子轮到我惊呆了。
只见对方走上前来，语气有些迟疑，看起来还有些尴尬，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试探性地握住我的手：“清波，我是没办法娶你的。”
我闻言有点窝火，试图来个潇洒的“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泪奔走人……然后发现手被拽着根本走不成。
项天歌没让我抽回手，死死扣住，继续说下去：“这些天我也想了不少，皇后娘娘之前也和我谈过……你都追到战场上来了，如论如何我也不可能赶走你……如果你真的愿意……我会保护你。等这场战役胜利，我向圣上请求，用我的功劳来给予你地位……”
我怔怔地看着她，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捂住她的嘴示意对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项天歌见状反而表情一松，抓住我的手拿来，好笑道：“有那么感动么？”
我连连摇头，哭得更凶了，止都止不住。
傻蛋！我才不是为了这个哭啊！我是为了你刚刚立的标准flag而痛哭流涕啊！
我们终于在一起啦
这是好大的一面flag。
项天歌完全不懂我为何那么如临大敌，但大概因为我平时就是这幅样子她也没太当回事，好脾气地随我去了。
“不用那么慌张，这次动乱和以前比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圣上答应让我出兵只不过是因为一时半会儿找不出能替代我的在军中有威信的人，而且……他知道我此次回去后，会自请远离朝堂。”项天歌揉揉我的脑袋，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走吧。”
我晕乎乎地跟着走了。
项天歌说得没错，虽然上报的军情看起来很紧急的样子，但是这边的情况完全能够控制。不过我一过来……也没闲着就是了。
文书一类的工作，项天歌全权交给了我来处理。靠着这个我也混入了这个军营。
当然，每次有人向我示好的时候我很坚定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到最后项天歌直接出来发话想和我说闲话的人要先能打得过她。
战争只是持续了一个冬季，很快边疆就恢复了平静，项天歌也要回去复命了，我难得的高调了一把……和她同骑一匹马进城的。
看着那些欢呼的百姓和窃窃私语的民众，我偷偷地和身后的项天歌咬耳朵：“我觉得没过几天你是男扮女装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项天歌：“……想什么呢，你。”
“想你。”我继续维持着靠在他身上的姿势说道。
项天歌露出了一贯的无奈的笑意，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马加快了速度前进。
其实本来不该那么高调……但是介于我们俩之前商量着的计划，民众舆论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回京复命的时候，我和项天歌很恭敬地跪着，殿上坐着的是帝后二人。
两人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先是我的皇后亲姐开口了：“清波，你长大了。”
这是带有责备意味的话，我很厚脸皮地应下来了：“是啊，皇后娘娘，您不用担心我了。”
皇后挺着个大肚子，扶额不想理我的样子，看向了皇帝。
皇帝一开始看起来似乎在看热闹，注意到皇后的视线后立马神色一肃，轻咳一声：“那个……项爱卿啊，你此番胜仗归来，理当有所赏赐……”
“臣此次是戴罪立功，不敢有所求。”项天歌态度恭敬，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和没事乱瞟的我不一样，她一直低眉顺眼的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皇帝嘴角勾了一下，看起来有几分玩味，脸上露出点不悦来：“项爱卿可是怨朕啊？”
“陛下说笑了。”项天歌话说得稳稳的，“若是陛下执意要赏赐，臣斗胆请皇上……赏赐博二小姐一个县主之位。”
“……哎？”还在那里装傻划水的我是真的傻住了。
皇帝瞥了我一眼，沉吟了片刻，等我背后都要出虚汗了才缓缓开口道：“倒不是不可，只是爱卿可否给我一个理由？”
项天歌这才放下手，看向我，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我与清波两情相悦，既然无法给其十里红妆，至少为其挣得凤冠霞帔。”
我一时间鼻子一酸，泪眼汪汪：“天歌……”
项天歌一惊，赶紧给我使眼色，低声道：“憋回去！不准哭！不要殿前失仪！”
我吸吸鼻子哦了一声，恢复原态。
皇帝眼底划过一丝哑然，面露惊奇，他沉默了老半天……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皇后。
博清悠一脸木然，摸了摸肚子，看向我：“清波，你是怎么想的？”
皇帝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咳嗽了一声也看着我，声音都有些不稳：“是啊，小波你怎么想啊？”
叫啥小波啊？我们不熟好么？难道你们都是自来熟么？
我一边腹诽着，一边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项天歌，再抬起头看着两脸懵逼的帝后，讷讷道：“县主听起来地位有点低啊，郡主行不？看在我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妹妹和天歌打仗不容易的份上。”
项天歌&博清悠：“……”真会说啊，你。
皇帝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好！那就给你一个郡主之位！清源郡主如何？”
“谢皇上！”我赶紧顺杆爬谢恩。
“陛下！”博清悠皱眉，“您如此太草率了！这个小傻瓜根本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随口说的！郡主之位实在太看高她了，您让其他的郡主如何想？”
我：“……”您真是亲姐。
“清悠不必担心，朕只是求个心安，希望你能心安。”皇帝说得意有所指，我之前都没紧张感倒是被这一句普通的话给吓住了，赶紧低下了头。
博清悠面色复杂，垂下眼帘换上了轻笑：“既然如此，臣妾就代清波谢过陛下了。”
项天歌暗地里扯了扯我的衣袖，我回过神来，立马跟着来了个全套的谢主隆恩。
等我走出皇宫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真实感，一脸懵逼地看着她：“等等？这就了解了？”
这个皇帝比我想象中要好说话一百倍啊！
“看样子皇后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比我想象得要高……”项天歌也吁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复杂，“只是……清波，这样一来，你就不可能嫁给别人了。”
我呆了一瞬，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什么？！你居然还要我嫁给别人？！你这个渣女！说好的爱我一辈子呢！”
“……我没那么说。”
“什么你不打算爱我一辈子么！？”
“……不是这句。”项天歌无奈地举起双手，“好的，我投降行么？”
“这还差不多，么么哒。”我凑过去亲了对方的脸一下。
项天歌一愣，耳根子都红了，虚张声势地推了我一下：“别闹，先回将军府。”
“回将军府继续么？”
“……如果你想的话。”
“……哎哎哎？”
最终我找着了自己的终生饭票，对方有钱有势又有爱心，我觉得这样子很好。
虽然之后差点被便宜爹打断腿，但是好在，他打不过我家将军。
只是，还有一个疑团我始终没有明白。
某一天晚上，项天歌坐在床头看书，我凑过去趴好，抬头疑惑地问道：“所以……那个虎符到底在哪里？”
“还在想这个？项家的那半块在我大哥出事的时候就丢失了，博家的……大概要问你爹了。”项天歌盯着手中的兵书，眼神都不带动的。
我有些不爽，决定放一个大雷：“呐，你知道太子是你亲侄子么？”
“嗯，是是……”项天歌敷衍地应了两声，几秒后，突然间醒悟过来，把书一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