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粿女当红(5)

他跟游家欣虽然自国小就交好,但他并未把她当做女生,而是像哥儿们的纯友谊。

直到上国中后,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渐渐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子,对她萌生出一抹青涩的情愫。

当他发现她原来喜欢钟威华时,内心不免受到失恋的打击。

而他原想制止几个同学抢夺寿桃草仔粿的嬉闹举动,却不小心弄掉她手作的草仔粿,见她二度受伤的眼神却硬扯出一抹笑,他心里很不好受。

在她匆匆离开钟家后,他也找个理由提早离开生日派对。

他想向游家欣道歉,解释那事是纯属意外。

可当他来到她家门前欲找应该已到家的她,游母却表示她去参加班长生日派对还没回来,还反问他没去参加吗?

他愣了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猜想她也许躲在哪偷偷难过才没回家,他不禁十分懊恼,只能转身回家。

隔天上课,几个同学走到她座位向她道歉,她一脸笑咪咪的表示没事。在她看见他时,却刻意别开脸,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令他心生介意。

在那之后,他几度想为那日的事向她解释,却迟迟没有机会,没过多久就毕业了。

高中两人分隔两地,他考上建中到台北市念书,而她就读桃园一所国立高中,他虽通勤,但因课业忙,早出晚归,两人很难碰到面。

一方面他能感觉到她有意疏离他,即使有机会在街头巷尾巧遇,她都会装作没看见,就算他偶尔代爷爷去她家买草仔粿,她远远看见他就转身进屋里,忙别的事而不招呼他这个客人。

她刻意疏离,令他颇为不爽,却又不知如何改善两人的关系。

直到高三那年寒假,母亲受游母所托,希望他能替成绩不理想的她,补补数学、理化和英文,就怕她考不上大学还得重考。

其实以她当时的成绩不至于考不上大学,但若能帮助她考到较好的学校,他自是乐意替她补习,也想藉此改善两人已冷淡许久的关系。

于是,在寒假第二天她主动来他家报到—

“罗方竞,我妈要我来找你补习。”游家欣拎着装课本和讲义的提袋,站在他家门口,对来开门的他尴尬说道。

她其实不想来找他,寒假宁可自习又能留在家里帮忙做粿,爸妈却要她把握最后一个寒假加紧努力课业,又因他寒假有空,才能找他这个功课很好的邻居帮忙。

“我知道你也是被你妈逼的,不想教我没关系,我回去了。”她转身想走,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喂,想落跑?”罗方竞一手探向前,拎住她后颈衣领。“我没被逼,我不想做的事,我妈也逼不了我。”他有些酷酷的申明。他是心甘情愿要替她补习。

他反倒感谢母亲替他找来这个机会,他其实喜欢教她功课,从国小、国中,她常会主动向他问功课,却在国二之后,她逐渐减少跟他一起做功课机会。

倒不是她成绩变好,是她转而去找班上成绩名列前茅的班长问功课,那令他在意起来,明明他的成绩排名在钟威华之上。

“真的没有强迫你喔!”游家欣转过头看他强调。

“没有。进来!先说好,我不会像以前教你那么宽容,现在是非常时期,会严厉要求你达到每天的进度。”

“你以前教我哪里宽容了?动不动就骂我笨,讲过的还忘……”她撇撇嘴,咕哝抱怨着。

过去他虽不曾拒绝教她功课,可他容易面露不耐烦的神色,后来她才转而找班长请教数理问题。

除她以外,好几个女同学也会在下课后找班长问上课时的难题,班长总是态度温和又耐心地教导她们,令她不禁对班长萌生情愫。

“你本来就笨,死背的还行,但理解力跟逻辑很差。”罗方竞说得直白。

他不会刻意说好听话,不像钟威华,对女生很有一套,装作体贴绅士,异性缘也因此特别好。

可私底下,钟威华的个性并不是那样,一样在背地里批评一再找他问功课的几个女生理解力差、脑袋驽钝,那当中也包括她。

这些话,他自是不会向她挑明了说,即使他道出真相,她一定认为是他嫉妒钟威华,故意说对方的坏话。

罗方竞看似嘴巴坏,却对她不懂的问题,一再反覆验算教导,直到她确实了解为止。

每天在她回家前,他会给她作业,要求她回去做完,隔天有问题再问。

她感觉不像过去找他问功课那么简单,问完就结束。

现在她不禁有上补习班的体悟,或者说是上家教更为贴切。

他替她从高一至高三按时间表做总复习,还替她画每科的重点,另印别的讲义试卷给她,即使放寒假,她每天带回家的功课,比上课时还多一倍不止。

“罗老师。”游家欣笑咪咪提着补习提袋进到他房间,刻意这么喊他。

她走到他书桌,往他旁边属于她的座位坐下,从提袋拿出几张试卷,“这是昨天作业,我都认真写完了。这次都会写耶!”她不禁很有成就感。

她转头看他,又道:“我觉得你很适合当家教!以后可以兼差。”

被他认真教授一周,她脑袋清明许多,对一向害怕的数理,逐渐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它、解决它。

她不得不称赞他脑袋聪颖且教学有条不紊,对于他的严厉要求,也不再觉得负担。

他虽然大她一岁,严格来说只虚长她几个月,两人是同届,但他不管各方面都比她大上好几岁似的,尤其上高中后,他高她很多,也变得成熟了。

她不禁盯着他瞧,仿佛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他。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罗方竞愣问。

一被她这双黑白圆亮的大眼凝视,他竟有些不自在。想想,他已许久不曾跟她正眼相望。

虽说这几日她天天来他家,两人在他房间待上好几个小时,但他专心教她功课,她是低着头面对桌上的课本或试卷,两人几乎没有四眼相对的机会。

尤其像现在这样,她张大着眼,直直瞅着他的脸容好半晌。

“呃?没有。”游家欣眨眨眼,摇摇头,心口无端一跳。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忽然盯着他瞧。

过去两人曾经很熟悉,后来因故变得疏离,她对现在的他不免有些陌生,应该说是对他的长相有一点陌生感。

“只是觉得你变很多,不仅变高,喉结好明显,胡碴也变多了,看起来很成熟,像男人。”算算他已十八岁,快成年了,而她过去从没觉得原来他长得很好看。

“倒是你都没变,脑袋没长智慧,身高没增加,身材也没变。”罗方竞笑笑的调侃,试图抹除内心的那抹不自在。

“谁说我都没长?我有长高两公分,还有,增加一个Cup!现在是?!”游家欣刻意抬头挺胸向他强调,她已脱离A Cup行列。

闻言,罗方竞愣了下,视线不觉向下望去,盯着她穿着宽松的?恤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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