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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梧桐影+醉明月(19)+番外

看到这辆马车,铁手当即就变了脸色,无情没有错过他的张皇和失措,为什么?无情瞬间起了疑虑。铁手沉稳大度,冷静自若,是连他有时也自叹不如的,可是如今,沉稳如山的铁手,却在看到这一辆马车的时候变了脸,动了容。

是为了那个车中的人吗?那个他们都知道是谁的人?

“这里好热闹啊,”懒洋洋的声音从车中传了出来。

车中人一说了那句话,便有两名白衣人,小心翼翼的,替他掀开了华丽柔软的车帘,扶出了里面那个俊秀,温雅的男子。

方应看,他也来了。

铁手静静的,望着这个徐徐从车中走出的少年,不知为什么,竟起了一种忧愁的遐思,仿佛他就是自己未卜的命运,是自己相思的情愁。

方应看一下了车,第一眼就看向了铁手。他和无情,都是第一眼就望向了这个男子,心思,都一般的缠绕着这个人。

“铁二哥”

然后,方应看很温和、甚至带点思慕的唤了一声,

“你还好吧?”

铁手吸了口气,却不能不答,他抱拳,认真的道,

“好。”

只一个字,铁手就闭了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温雅男子,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无情。

“我是专程来接二哥的,不过,看来二哥却似是不愿意见我?”

方应看笑着,俊美的容颜上和煦如春风,语气却是凌厉的,淬砺的。象剑,

“莫非二哥是嫌应看那日对二哥有所不敬是吗?”

铁手震了震,敛了容,半晌,才涩然道,

“那日,其实是你帮了我,铁手……”他顿住,第一次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笨拙。

方应看帮了他,甚至可以说是救了他。那日后,铁手细一思量,就完全明白了方应看此番举动的意思。他是聪明人,而且,铁手的智谋操略,其实也只是比无情稍逊罢了,他怎能不懂,怎能不知方应看是为了什么?

方应看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他。他费了那么大周折,又找了唐晴来,只是为了在安全的时机下,把他身上潜伏着的最后一道冰火七重天的毒力解去罢了。

因为,那是他的死穴,一个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的隐患。对于内力无敌的铁手来说,这个死穴,比任何敌人都要可怕的多。

对敌中,一丝的疏忽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而况是,真力不继,动弹不得?

所以,方应看才用这么一种方法。这么完全不让他承他的情、不让他感激的方法来为他解毒,为他除了后患,为他清了忧虑。

一明白方应看的苦心,铁手的心,起了极大的震荡,在这个诡谲变幻的江湖上,帮了人还不让人知道,不让人承情感激,能有几人?更何况,那是方应看,深谋远虑,从不做任何无利无用之事的方应看,如此大费周折的替他驱毒,甚至不惜欠了唐家的情。

铁手知道,方应看是不想挟恩以求报,他不想他感激他。在莫大的心神激荡中,铁手明白了,方应看的确如他所说,对他,动了真情。唯其如此,方应看才显出了他真正的性情,骄傲如许,孤高如许……

方应看要的是他的真心,不是他的感激或者是报恩,他要的,是他的一颗心,那颗他明知道,已经有了别人的心。

他的骄傲,缘于已经被伤害的感情,这样的方应看,这样的方小侯,让铁手,无由的起了怜惜,有了心疼……

无情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神情。他清清静静的坐在那里,是那么的平静平淡甚至是平定的,但是,他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浪、涌起了潮。

铁手,他和方应看究竟有什么纠葛,那一日,哪一日?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方应看追去辽东,为的是铁游夏吗?

为什么方应看如此咄咄紧逼,铁游夏却一味忍让?为什么铁手会梗塞难言,言辞飘忽?为什么他从来镇定自若的二师弟会如此的迷惘混乱,他从来没看过的、如此的迷惑、困扰甚至是情动的惘然?

无情的心寒了寒,在这初夏的温暖的空气里,他的心突然觉得好冷,仿佛,在他心底,正下起了雪。

这如许突然的寒意,就来自于铁手和方应看那纠缠着的眼神,居然是如此的幽暗深邃,仿佛有着化不开的纠葛缠绵,让无情竟然情不自禁的,为之怆然暗惊。

12

苍极岭下,大道,几个走出去都是名动京师的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气氛紧绷着。谁也不知道,下来,会是一触即发还是风过无痕?

“不知道今天这么些人都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啊?”方应看突然一笑,和声问着,眼光转头望向了一旁的任劳任怨。

“我们奉了朱刑总的意思来接人犯,不过,无情大捕头却不肯交人。”任怨赶紧开口解释,心里忐忑,不知道这位心思莫测的小侯爷到底是站在那一边的。

”盛大捕头为何不肯放人呢?“方应看淡淡的问。

“我也是奉了刑部的令信来接人的,自然不能随便把人交给别人。”无情也是冷冷的答。

“那这样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坚持,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家说起来都是一家人嘛,不如,人交给我带回去好了。”方应看悠然道,望着无情。

“不行,盛某皇命在身,恕难从命。”无情的声音越发冷,越发的,不客气。他知道自己动了气,不是因为方应看的话,而是,从刚刚就已经有了怒意,动了真火。

他知道不应该挑衅这个温文却高深莫测的男子,此刻不是时候,也没有必要树这个劲敌,可是,他心头的寒心中的火让他焦躁恙怒,第一次,无情因着自己的情绪让他失了算计。

“看来,盛大捕头今天是一定要这个人了,”

方应看眉挑一挑,眼中闪过淬厉。

”是。“无情抬眸,直视方应看,两道同样清冷的目光在空中炸开了火,激起了电。

“好,那方应看就请教一下盛大捕头的明器吧。”

方应看眼中腾起一片冷湛,他面对无情,遥遥一拱,随即,右手已经握在了腰间那柄血红的小剑上。

铁手一凛,大步一迈,拦在了无情身前。

”既然小侯爷一定要动手,那,就让铁手先请教吧。”

铁手一向说话落地作金声,谈笑同足能面对千夫指。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说的是艰难万分,艰涩万分。

有他在,绝对不许人伤了无情,虽然对方应看,他一百个不想动手,一千个不欲为敌,一万个不愿出手,但是,事不由人。这个人,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没有任何人有把握能赢了了他。他也一样。所以,他才绝对不能让无情面对他,无情,那是他从初见时就已经下了决心要守护一生的人啊。所以,他只好站出来,只好面对,面对这个让他心乱意乱的—方应看。

为了无情,铁手站在了他的对面,他护着那个人,那么小心,那么坚决,那么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