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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梧桐影+醉明月(16)+番外

追命吸了口气,道。

无情蹙眉,沉思,方应看也离了京,不该啊,如此京师风云变幻,各种势力此消彼长,连他,都不敢稍离半步,雄心大志的方小侯,洞察世态的方应看,怎么能放心的离开这京城重地?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也去辽东,是不是冲着铁手他去的?那他有没有危险?

担忧着那个人的安危,一向冷静的无情也陷进了难解的苦恼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那人倦然的伤心的笑容,更没有留心那个人已经在他沉思的时候悄悄离去了。

10

下了山,暮色已浓,几点寒鸦喳喳叫着掠过空中,远处,袅袅的炊烟也融进了暮色里,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

铁手和唐晴下了山,山脚下,有人正等着他们。

十八人执刀,二十四人擎剑。

一共是四十二个人。

铁手定住,他们身上,都有杀气,他们,是来杀他的。

十八个执刀的人,迅速的阵势分明的迎了上来,在转眼间就把铁手和唐晴围在了中间,刀芒闪烁,包围圈在慢慢的缩小。二十四剑手则在后掠阵,蓄势待发。

铁手吸气吐气,用不着开口了,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和他们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铁手把唐晴护在身后,沉定的站在那里,突然,他大喝一声,一掌击出,这一掌声势之浩大,气势之宏伟,当真是惊天动地。以铁游夏向来沉潜、谦抑的性子,他很少会发动那么声势浩荡、气功高昂的内功和掌功。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如此,他面前有四十二个敌人,背后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要想不杀人就把他们击退,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铁手一掌既出,当真是当者披靡,十八个人翻倒一地,阵势顿乱。可是,他这一掌发出去后,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要命的事。就在发掌后的突然之间,铁手蓦然觉自己四肢百骸,有一种说不出的欢悦,聚而成流,合成欢快,全身打了一个寒噤。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这愉悦的颤哆一过,他的真气突然周身百转,全聚在一隅,气不游,力不聚,血也似凝固了。

然后——他整个人就凝在那里。

铁手遂而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恐怖的事实”,他曾经中过的冰火七重天的毒,居然竟然在这时发作了。现在,他不能动,他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怎么办?强敌环绕,他却动弹不得,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要命的是,他身边还有一个唐晴,一个出身唐门,却不会用毒的女子。

看着那四十二个人都似乎为这一掌之威而震慑,一时惊惶不动,铁手低声迅疾的想身后的唐晴道,

“你快走,”

“为什么?”唐晴居然还要问。

铁手无奈,只得低声道,“我以前的毒发作了,护不住你,趁着他们还不知道,你赶紧走,他们志在杀我,不会为难你。”

“是冰火七重天的毒发了吧,”唐晴居然微笑着,说出了铁手自己才刚刚知道的事情。然后,在铁手悚然间,唐晴娇小的身形一转,已翩然的在他身侧一转,兰花般的手指在一瞬间,竟然连点了铁手周身三十六大穴,这下,铁手就是恢复了功力,还是照样不能动。

“我知道你内力高,穴道可以转移,不过,在七重天的毒下,怕是内力如铁二爷,也是照样没办法。”

唐晴的笑容,仍然甜美可爱。

铁手沉默,不语。

“你不用看我,我没有对你下毒,我说过,我不喜欢用毒,也不会下毒,我没骗你。何况,连仇姐姐的毒都毒不倒你,我又不苯,下什么毒。”

唐晴慧黠的望着铁手,美的很灵丽的很动。

“你不知道我接到的要求有多麻烦,要我擒住你,又不许我伤了你,嗳哟,可是让我费了好大的力气。”

唐晴抱怨着,好似妹妹向哥哥撒娇一般,

“你铁手无敌,不怕毒,武功又高,怕是没人打的过。但是,只要你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我查出你在太白一战中,曾经中过冰火七重天的毒,当时你中毒后,本来发做七次就可无碍,可是,当时你见形势险恶,便祭起毕生功力,用内力强逼毒力,提早片刻恢复功力,救了吴离离、谢恋恋和庄怀飞,你虽然用内力强行冲破‘冰火’的禁制,却使得最后一次散功,变得完全没有定期。这就了了,我研究了半个多月,才终于找出这个可以引发你这最后一次发作期限的花粉。你看,我身上撒的、头上戴的,都有这种花粉。这花粉,平常人闻了什么事也没有,还很提神醒脑呢,所以,纵是四大名部的铁手铁二爷,也不会警觉,可是,它却可以引发冰火七重天的毒,只要你闻了它,再动手,就行了。”

“我是不是很聪明?”唐晴笑嘻嘻的看着铁手,象是一个做了值得夸耀的事,期待人夸奖的小女孩。

“你想杀我?“

唐晴笑了,点点鼻子,“你好苯,我要是想杀你,费这么大功夫做什么?而且,你人这么好,我很喜欢你的。我不想伤你,我只是受人之托,要制住你罢了。”

铁手冷静的,甚至是平静的看着她,知道这个小女孩却是比任何人都难对付。

“怪不得你不怕唐仇,为了拿住我,唐家真是花了大功夫。”

“你错了,”唐晴又笑了,她很爱笑,笑起来也很动人,惹人爱怜的动人。

“仇姊姊是意外,我本来想等她走了再见你的,可是,她要伤你,我不得不出面,我答应过要把你完好的交给人家,所以,即使是仇姊姊,也不能伤你,”

唐晴敛了笑容,凝着眼色望着铁手,“我的确是救了你,虽然是受人之托,但是,”

她很认真的说,“你还是欠我一个情。”

“你受谁之托?”铁手沉声问,是谁,费这么大周折,只为了擒他?

”是我。”

清朗好听的声音,然后,一个修长的身影潇洒的从山岩后踱出。暮色中,那人白衣玉冠,星眸含情,剑眉秀剔,气度高贵,容色峻丽,温和的笑容里透出傲岸清骄。好一个温文秀雅的贵胄公子,好一个风神如玉的少年王侯。

铁手怔住,方应看,居然是他,竟然是他。

这个京城里的不世人物、人中龙凤、千山万水的来这穷山恶水之地,为什么?图什么?

为什么又巴巴的要制住他,若是要杀他,那一次,他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当时他没有动手,为什么此刻又费了如许精神只为拿住他?

“这是我着意培养的十八风刀,廿四霜剑,还可以吧,”方应看微笑着,仿佛闲话家常一样的想铁手介绍着自己的精兵。

铁手不答。

”你欠了我的情,“唐晴转着慧黠的眼神,望望铁手又看回方应看。

”我知道,“方应看很冷很肃很郑重的对那个娇俏的女孩子道,“我欠了你的情。”

“你记得就好,”唐晴微笑着,然后,象个小女孩一样皱了皱鼻子,再然后,她就走了,带着十八风刀,廿四霜剑。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铁手和方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