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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69)+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那一日他立誓后,季临川便承了他的爱意,答应同他好,令他高兴得差些冲出去跑上一圈,到底还是沉稳两字占了上风,将他这疯狂的举动压到了心底。开始相处时,他还有些害怕,生怕自己动作粗鲁伤到了季临川,是以他正直了容色,端正了身躯,着着实实地同季临川保持距离,以免自己伤到人。而季临川的脸皮子薄,更不会主动去拉晏苍陵,于是,这一下来,本来贴近的关系,就被他给弄远了。

来看乐麒的乐梓由见晏苍陵两人关系古里古怪,过问了一声,从神神秘秘的晏苍陵口中得知了两人相处之事,当时把他乐得哈哈大笑,执扇敲着晏苍陵的肩头,说晏苍陵还太嫩了——为此一句,乐梓由没少收到晏苍陵瞪来的眼。

为了能帮助晏苍陵真正地抱得美人归,乐梓由勾着晏苍陵的肩头,将他拖至了房内,跟着细细碎碎地念叨了一个下午。乐梓由拿出去勾栏院时,唬人的一套本事出来,将自己所知的尽皆教授给晏苍陵,听得晏苍陵愣愣半晌,也不知是否意会。

后来看晏苍陵在情爱方面不善言辞,又不开得窍,乐梓由决心放弃教授他甜言蜜语,唤他直截了当些,厚着脸皮上,能拉手时则拉手,能亲吻时则亲吻,最后直接将人拐上床。

当上床二字跳入心中时,晏苍陵跳了起来,红着脸看着乐梓由,之后听乐梓由说多了,他便麻木了,欣然地接受了乐梓由所说的厚脸皮之计,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季临川便感觉到了晏苍陵靠过来的小动作,他故作不知,悄然将眼珠移向眼角,睃向晏苍陵,继而又胆怯地移开了眼。

“璟涵,”厚着脸皮握上了季临川的手,晏苍陵翻来覆去地把玩,觉得这手太嫩,握着便如摸着一块水豆腐,舒服极了。但正是太嫩,晏苍陵都不敢用力,只虚握着,生怕自己手上的厚茧磨破了人家的皮。

“成了,”看晏苍陵这小心的模样,季临川抹开一丝笑容将手抽回,“你要么不握,要么握紧些,握成这样不紧不松的,我难受得紧。”

晏苍陵干笑三声,拉回季临川的手将其握严实了:“璟涵,你今日身体如何。”

“恩,尚好,”季临川轻揩去额头的热汗,淡然笑道,“多日闷在房内怪闷的,便出来走走。与其挂心我的身体,倒不如问问我爹身体如何。”

“你爹?”晏苍陵不满地嘟囔,“只怕他比任何人都好,哪还顾得上我们。”

“顾不上我们不好么?”季临川莞尔道,“若是他知晓你同我在一块,我还真不知他会如何想呢。”

“求你别提这事,”晏苍陵登时拉下了脸,哭丧着揉着眉心,“我还未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呢。”

季临川悄然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了晏苍陵,两肩相触,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怕什么,有我在呢。“

“便是有你在才可怕。”晏苍陵毫不遮掩便出了口,但话一出,对上季临川蹙起的眉头,又讪笑了几声,“我的意思是,生怕你在,你爹更觉是我在欺负你。”

“嗯。”季临川淡然地应了一声,并不接话,但脸上分明是不快的神情。晏苍陵深知自己惹恼他了,忙拉紧了季临川的手,左哄右劝,方让季临川重展笑颜。

晏苍陵拉着季临川入了凉亭,细心地给季临川掸了掸石凳上的灰,这才小心地扶着他坐下,给他擦拭额上细汗。季临川安静地享受着晏苍陵的服务,甩甩头看向浅淡的日光,慵懒得打起了呵欠,目下泛上了几分困意。

“有些困,想睡一会。”季临川说着,头便枕上了晏苍陵的肩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掀了一会的眼皮,阖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晏苍陵环着他的肩头,一面给他扇着凉风,一面给他喂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临近夏末的虫鸣慵懒地叫着虫韵,亭外的高树斜倚,微醺的日光穿透斑驳的枝叶打下淡淡的光影,浮光过处,一片安详。本是两人相处的静谧时刻,却有一人到来,扰乱了两人的安宁。

“王爷。”短促的叫唤止在了晏苍陵的面前,晏苍陵懒懒地挑起一眼,便见许颂铭躬身低首凑到了近前。

许颂铭若无要事,定不会来打扰他。蹙眉看向睡得正熟的季临川,晏苍陵压下心中不快,轻手轻脚地将季临川靠于亭柱上,跟着许颂铭走远了凉亭。

侧首瞟向凉亭一眼,看季临川未有醒来的征兆,晏苍陵方低声问道:“何事。”

“王爷,”许颂铭恭谨地道,“某派去的人,已寻到了数月前运送棺材入城之人。”

晏苍陵心头一震,挥袖道:“那还等什么,快带我去!”

“去哪儿?”轻盈的一声送入耳边,晏苍陵回首时,便对上了季临川带着三分迷糊的眼,显然他还未睡醒。

晏苍陵话到嘴边生生止住,给许颂铭使了一个眼色唤他下去,酝酿情绪,对着季临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什么,柏津有要事找我,我得赶紧过去。不说了,璟涵抱歉,没空陪着你,你在王府内随意逛逛罢,我去去便归。”匆匆丢下这一段话,他便足下生风地拉着一旁等候的许颂铭走了,清风一过,只余下季临川一声疑惑的“诶”在空中飘飘转转,散入烟尘。

去见送季临川入城之人时,若带上季临川去认最好不过,但晏苍陵每每想到季临川忆起过往时绝望的神情,便绝了这个念头,宁肯自己辛苦些多跑几趟,也不愿让逐渐忘记过去的季临川,再回忆起痛苦的过往。

跟着许颂铭匆匆赶去目的地,方知晓原来所谓的送棺材入城之人,竟是一棺材铺的铺主,但这铺主却并非将季临川送入品芳阁之人。

晏苍陵眉心一沉,侧首低声问道:“送入城同送入品芳阁并非同一人?这是怎地回事,除却他便无他人在那段时日运送棺材入城了么。”

许颂铭摇首道:“某已查证,确实没有,除却棺材,某还将运送泔水与夜香等人一一查过,唯有这一棺材铺铺主的甚是可疑,其余之人的皆是正常运送泔水同夜香。”

“那这棺材铺铺主如何可疑?”晏苍陵脚步一顿,挑着一人迹罕至的小巷便走了进去,沉声问道。

☆、第五十一章 ·铺主

许颂铭朝外看了一眼,将声音一压再压,小声念道:“经由暗卫细查,这棺材铺的铺主乃是一退隐的江湖人士,擅于易容,手法手段高明,一般人皆无法认出他的伪装。”

晏苍陵嘴角一撇,他虽身负武艺同易容之术,但到底并非江湖中人,对这些高明的易容手法并不明了。

“继续。”

许颂铭继而续道:“某已查过,此人在五月廿十时,曾申过过所,推着棺材出门了一趟,归来时,是六月初一,亦是推着一口棺材归来。某曾问过他身周之人,言道此人古里古怪,棺材在城内卖不出时,便会将棺材推到临近的城镇去卖,实在卖不出去,方会将棺材再次推回城内。买卖棺材这事甚是少见,因此某猜想,是否有种可能,此人是借由买卖棺材遮掩,实则是做些贩卖人口的恶事,这棺材中装的,皆是被拿去贩卖之人。兴许当时他亦是靠这法子,将公子送进城,卖入品芳阁,接着再易容离开离开品芳阁,以致我们一直都寻不到人。”

晏苍陵眉头深锁:“你的分析甚是在理。但从京城到芳城,快马加鞭也需得大半个月,而此人五月廿十外出,六月初一归来,不过是十日,又怎会有足够的时刻往来两处,将璟涵从京城送至芳城。”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许颂铭沉然道,“在城外,另有他人同他买卖。”

晏苍陵颔首地赞许道:“不错,也只有这种可能了。这同他买卖之人,你们可有查到。”

“未有。”许颂铭遗憾地道,“但从这铺主擅长易容,且常推棺材进出城而看,他确实最有可能将公子运进城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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