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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219)+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宋律等人赶到了!援军一到,行天军士气大振,挥舞着手中大刀都有了无限的气力。晏苍陵立刻整肃队伍,摆好阵型,应对朝廷军。

“哈哈哈,陈饶你个黄毛小子,还不速速给老夫让道,留待此处,是要将脑袋送给老夫么!”一声朗笑冲入嘶杀声中,一人跨着骏马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到一将领的头上,顷刻血液横飞,将领立时毙命。

“义父!”晏苍陵兴奋地大叫,手中动作不停,还多了几分气力,“你终于来了!”

“慕卿你这小子,许久都不来见我,孝敬孝敬你义父!”来人正是晏苍陵的养父——卫城大将军,他凭空划过一刀,竟毫不避讳地直指向晏苍陵的鼻尖,“小子,待我斩下陈饶的头颅,再同你算账。”语落,当先一步冲向了陈饶。

有了养父助阵,晏苍陵的压力顿时小了,立时让执旗手按照自己的指令指挥大军,整理好队伍。

卫城一来,势如破竹地攻入了敌军之中,几刀下去,了断了数人的性命,带得军心大动,人人皆红了眼杀了出去。

啊呜放声吼啸,震慑众人心弦,激得众人全身热血沸腾。

战鼓声紧锣密鼓地奏响,擂声不绝,声势大如巨石滚落,这一场战,从夜黑打到了天明,当红日高高挂于天际,普照大地之时,卫城的大刀已经架在了陈饶的脖上:“哈哈哈,陈饶小儿,还不束手就擒,还等什么,莫非是在等着老夫将你头颅献给安天仁那混账么!”

陈饶脸色发青,转首看向身后那临危不乱的黄金骑兵,冷笑一声:“卫大将军,你瞧我的命悬你手,我的黄金骑兵依旧阵型不乱,你以为夺了我命,便能掌控全局么。”

“你的命固然不值钱,但众兵却不可因你一人,而白白丢了性命。忠君爱国固然是好,但乱世之中,愚忠却只会让众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一人的声音陡然切入,众人如潮水般退开,便见季崇德从中而出,走向了陈饶,“陈大将军,好久不见。”

“季崇德?!”陈饶大惊,“想不到你这素来忠君之人,竟也背叛了圣上!”

季崇德脸色不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君若不为臣,臣又为何忠于君。君臣君臣,臣为本,有臣方有君,而今君昏聩无能,视臣为鱼肉,随意宰杀,不将其放入眼中,我们为臣心凉,又凭何以忠君?”

陈饶绷紧了脸,不发一言。

季崇德趁热打铁,继续同陈饶讲理,句句皆刺到重心之处,很快便动摇了陈饶的心,连带着周围的士兵也开始松动,有些人甚至连握枪的手都在颤抖,隐有丢盔弃甲之势。

“陈大将军,”晏苍陵踱步而上,再往陈饶心上刺上一箭,“为军人者,当以护国卫家为己任,可西域两国侵略我桓朝疆土时,天子的军队却半途退缩。我带领大军奔赴前线,打退敌军,结果却遭奸人所害,葬身沙场,而今我死而复生,将敌军打退,天子不犒赏我,反要夺我性命,这是何等道理!”

陈饶缄默不言,脸上绷紧的线条也渐而松开,季崇德同晏苍陵对视一眼,继续徐徐攻心,终于在最后,攻破了陈饶内心的防线,让他松口叹了口气。

一声无奈漫进了烟尘之中,陈饶看向周围的士兵,各个皆是满含期待,带着希冀的光。天子昏聩,小人当道,这个乱世早该换主了,只是他们一直为着所谓的忠义而死撑着。君也,当是忧百姓之忧,乐百姓之乐,而非只顾一己之私,置百姓死活于不顾者。

陈饶终于降了,他一降,众将领也一并投降。啊呜兴奋得跳到了高处,仰首虎啸,而两方大军也为停战而高兴得举枪欢呼,晏苍陵看着陈饶,颔首一笑:“陈大将军,多谢。”

陈饶点头示意,不再多话。

渡江之战,就此止歇,晏苍陵却未将朝廷军的人马收服,反而给了他们一些粮草,让其暂时留待此处,直待行天军攻入京城后,再回京,以免他们归去后受王恩益的调遣。陈饶明了,唤众人在原地驻扎,待晏苍陵大军离去数日后,再打道回京。

☆、第一六七章 ·酒后

号角作响,鸣金收兵,行天军同朝廷军达成和解协议,陈饶等人留待文江附近,至晏苍陵等人攻向京城后,再行折回。

没了战争,双方士兵高兴得手舞足蹈,当夜晏苍陵便设下酒宴,邀双方将领共宴,让多日疲惫的士兵们放上一假,将领们推却不得,只得应下。酒宴之中,晏苍陵磨尽三寸不烂之舌,一面圆滑地同将领们对谈,一面隐隐暗示着欲收拢之心,季临川也帮他说话,表明晏苍陵一心为百姓的立场。当时有不少将领心中动容,面上却不敢表态,陈饶则是处于观望态度,并不言明自己的态度。

酒过三巡,人人皆醺醉了眼,晏苍陵也喝得差不多了,摇摇晃晃地没个精神,东倒西歪地靠在了季临川的身上,嘴里嘟囔着说些听不懂的话。这些时日里,晏苍陵每日的精神紧绷,生怕在自己熟睡时,便被敌人偷袭,故而一直都睡不好,相交之下,晏苍陵为免季临川受惊,每日都紧紧地抱着他睡,一但外头有何动静,他会先一步醒来,捂上季临川的耳朵,轻柔地安抚他继续熟睡,故而每日里季临川都是精神十足,晏苍陵则略显精神恍惚。季临川看在眼底,疼在心上,屡次劝晏苍陵休息好一些,晏苍陵却笑道,而今非常时期,可睡不熟,不然被人摘了脑袋就麻烦了。

季临川无法,只能每日在晏苍陵忙完后,给他按揉肩膀,轻呢地亲他几下,用自己所能用的方式,抚慰着晏苍陵。

晏苍陵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今夜得以松懈,因而晏苍陵不自觉地就喝高了。季临川看晏苍陵醉得不轻,眼看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同众人告罪,拉起迷迷糊糊的晏苍陵走了。

可晏苍陵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一站起身,脚都软得难以着地,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季临川的身上,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季临川双脚歪了几歪,险些摔倒,忽然肩头一松,身上晏苍陵的重量便消失了。

“啧啧啧,你这小身板还是甭扛了,不然将你压倒了,这小子可得伤心了,”原来是卫城来帮手了,看其面上仅有几分红酡,目光却是精神得紧,显然未醉,“成了,老夫带他回去便成,你跟着。”

“多谢义父。”季临川含笑拱手,礼节半分不少,但卫城却是眯起了眼,将季临川上下扫视了一番,方才顾着喝酒,都未能好好地观察义子的王妃,这一看,登时便不满意了。

“这小子酒量不好,你身为王妃,也不替他挡酒,成何体统。”

季临川一怔,看卫城眼底对自己有几分不屑,却不动怒,摇首道:“我身体不好,若是我替慕卿挡酒,他若知晓,定是要念叨我了。既然为人妻,当是以夫为上,不违背夫君之意。”

卫城双眼一眯,又反驳道:“慕卿可是常待军中的男儿,咱们常年东征西讨的,这喝酒暖身助兴不在少数,你若不能替他挡酒,他岂非要喝坏了胃。”

季临川眼底盛满了笑意,暗含深意地道:“若国泰民安,百姓无饥,又何需天子亲征?”他迎着卫城怔愕的眼,继续道,“我虽无武艺,不会饮酒,但我却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如此岂非比你们上阵杀敌来得厉害?”

卫城被噎得半句话都道不出,倏然朗声大笑,对着季临川的肩头重重拍了几下,差些没将季临川的肩骨拍碎:“好,说得好!老夫不服都不行了,这张嘴够厉害的!这小子果真未娶错人。唉,可惜啊可惜,你不能喝酒,不然老夫定同你醉饮三百杯!不过么,这小子成亲也不叫我一声,神神秘秘的,这三百杯便不用你喝了,让这小子来替你喝!”

季临川无奈地摇头,方才还说不帮晏苍陵挡酒,会让其喝坏了胃,这会儿又说要灌晏苍陵三百杯了,这个养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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