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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183)+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慕卿,不妨给我解释解释?”

晏苍陵头皮一麻,看乐麒眼底也含着讽笑看自己,他清咳了一声,一拳头揩去嘴边的碎屑,挺起腰板,很认真地回答:“我见这桂花糕太过好吃,禁不住就多拿了几块,谁知当我发现时,桂花糕已经没了。璟涵,我并非故意的,要不,你再去做几块给他们?”

“呜哇呜哇,大坏人坏,吃掉桂花糕!”宋轻扬不依不饶地哭喊了。

季临川赶忙哄了哄他,言道自己再去做,让其乖乖在这儿等,宋轻扬止住了泪光,努力将眼角的泪水缩回去,木木地点头。

于是,季临川就将宋轻扬塞到了晏苍陵的怀中:“看着他,若是他哭了,便有你好看!”

晏苍陵悻悻应了一声,眼角睃向那偷笑的乐麒,瞪了一眼:“瞧什么,我那是让着璟涵!以为他真能震住我么……”

“呜哇呜哇,大坏人凶!”

“啊,不哭不哭,乖了,乖了……”

季临川回来时,就看到宋轻扬窝在晏苍陵的怀中睡得正香,而乐麒同安瞬言不知所踪。

眉头一挑,他便问道:“小猢狲呢。”

“他啊,得罪了乐麒,被乐麒挑出去打了。”晏苍陵说这话时,闲适地顺了顺宋轻扬的发,眼神柔和得不成样子。

“是么?”季临川将手中的桂花糕一放,带着审视地扫着晏苍陵怀中的宋轻扬,“他睡着了?”

“是极,这天有些冷,房内暖和,嗜睡,啊哈……”晏苍陵也跟着打了一个呵欠,“啊,我也有些困了,璟涵,我先去睡了可好。”

季临川开口本想阻止,但看晏苍陵脸上确实有倦意,遂不忍心开了那个口,转而将宋轻扬小心抱在怀中,颔首道:“你快去睡罢,我带着他。”

“好。”晏苍陵化开了笑容,在季临川的面颊上啄了一口,又啃了几下,高兴地离去。

然而,在他离去后,季临川拍了拍宋轻扬的脸蛋,试图唤醒他,却发现其毫无反应,他一惊,再三检验后,豁然发出了一声仰天长啸:“晏苍陵,你竟然给一个孩子点睡穴!”

“穴——穴——穴——”

声音回荡。将整个王府撑得满满当当,有人跑来围观,又兴匆匆地跑了离开。

这一夜,王府众人都能看到,堂堂王爷,可怜兮兮地趴在朝临阁的门前,吸着鼻子,喝着冷风道:“璟涵,我错了,外边好冷,让我进去罢……”

这般后果,便是季临川都不理会晏苍陵了,任凭他扯厚了脸皮同自己道歉,说那一日实在是宋轻扬哭得太过聒噪,他意气之下,方做出此事阻止,未想到季临川会生气,还望季临川不要计较,都不为所动。

季临川冷哼一声,一手指直戳到晏苍陵的鼻子上,斥他若是各个人都似他这般对待孩子,哪还得了。

晏苍陵扁着嘴巴,悻悻地点着手指道,当初不也这般对待小猢狲的。

一下子就哽得季临川说不下话来,没了台阶下,季临川涨红了脸,“你……你……你”了好一瞬,气哄哄地就背着晏苍陵走了,吓得晏苍陵再不敢乱说,抱着人就捧在心尖上哄,揉碎在心上的亲,大庭广众下将人脸蛋亲得红扑扑得都快滴血了,这方放过软倒在自己怀中的季临川。

季临川瞪了他一眼,一肩头撞开了人,甩甩头照走不误。

于是乎,这王府内每日都得上演王爷追着王妃跑,到处认错的场景,以致王府下人间都开始传,这王府的主人得易主了,不再是王府,而是王妃。王妃的话必须记,王爷的话就是屁……

而这时,宋轻扬同安瞬言还会拿着桂花糕,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戏,一人支持季临川,另一人则支持晏苍陵,为此,两人没少争辩,但安瞬言却只会用桂花糕堵住宋轻扬的嘴,却不是从前那般,只会暴力地对待他人。

为此,季临川不由得感慨,自己教育有方,安瞬言终于被自己教好了,而晏苍陵却在内心腹诽,这分明是安瞬言不敢欺负一直维护自己的宋轻扬。当然,这些话,晏苍陵只能放在心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季临川同晏苍陵小打小闹的冷战,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月,一直到一条消息传来,冷战这方结束。

☆、第一三七章 ·求符

“璟涵,璟涵!”

砰砰砰,砰砰砰。

一大早,朝临阁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兀自在蜷着身体熟睡的季临川,不满地嘟囔一声,又将自己的身体朝里卷去,冬日里的天气特别适合熟睡,他可不想起来。

然而他不起,外头的声音更响,原先还是大力地敲门,后来这声音渐而歇了,唤作了一声拉长的音:“璟涵,快些起来,开门让我进去罢,外头好冷——”

季临川因生晏苍陵的气之故,已经连续几日不同他同床了。

季临川皱了皱鼻头,被子外的风一吹过,他又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更将自己的身体往被里缩去,不愿出来,嘀咕几声,连自己的脸都埋入了被中,睡得更沉了。

直待外头一声惊喜声扬起,他方如同被火药炸了一般,霍地掀被而起,嗖地一声冲到了门外。

“璟涵,有你娘的消息了!”

大门一开,季临川急切的脸便印入了晏苍陵的眸中。

“我娘在哪儿,我娘在哪儿!”

晏苍陵并未直接回答他,笑意的眼一扫,看季临川竟只着一件内衣,光着脚丫都冲了出来,不禁笑容凝滞。

眉心一沉,晏苍陵将人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大冬日的,你连衣衫都不穿,鞋都不着,这是想病着么,穿好衣衫,我再告诉你。”

季临川不满地扁了扁嘴,坐稳在床上后,就乖乖地接过晏苍陵递来的衣物,套捋穿起,而晏苍陵则帮他穿好鞋袜,又拿了一件狐皮披风盖在他的后背:“来,先洗漱。”

季临川扁着嘴巴,应声做了。

伺候着季临川洗漱完毕,晏苍陵高兴地搂着他啄了一口,捏了捏他因不满而翘起的嘴巴:“甭生气,一会儿的消息保证你开心。”

“快说,”季临川推着晏苍陵的手,“你若再不说,便甭怪我生气了。”

“好好好,来,你看这个,”晏苍陵笑着将一封信塞进了季临川的手心里,稳稳地按了一按,“这是从宫中传来的消息,似乎是你高叔叔给的,你瞧瞧。”

“高叔叔?”季临川眼就亮了,赶忙拿出了信,一字一句不敢放过地看了仔细,笑意渐而从嘴角弯起,弥漫了脸上,原来信中说,高余已寻到了他的娘,他娘正在宫中做事,一切安好,他娘还过问了季临川的现状,便托高余给季临川求了一个平安符,寄了过来。

季临川看罢,不敢相信地将眼睛一揉再揉,继续再看一次,反反复复看了三次后,方确信这消息的准确性。

“是高叔叔的字迹,确实是高叔叔的字迹!”季临川敞开了笑容,激动地握住了晏苍陵的胳膊,“我娘还活着,我娘还活着!”

“这会儿我未骗你罢。”晏苍陵眼底含住了笑意,“你娘现今正在宫中安好无恙呢,你可放下心了。因安天仁传召你爹回宫复职,你爹一直未露面之故,是以你爹现今仍是戴罪之身,你娘也因此无法从宫中出来,不过你甭担心,有你的高叔叔照顾,你娘一定会很好的。”

“嗯,”季临川眼底闪烁着泪光,将这份信贴在了心口,阖上眼睛默默地祈祷,“希望我娘能撑下去。我的心愿也算了了,只要我娘还活着,我便满足了,我只求你们大家都好,只求你们不要再受我牵连所害。”

晏苍陵顿住了,脸上淡淡逝过心虚之色,咬了咬牙,将季临川双手一环,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背,声音轻到几乎摸不着:“放心罢,你娘还很好,你便放心罢,放心罢……”末了的尾音,竟沉到了谷里,听不清了,也分辨不出其中的哀意了。可惜此刻正在兴头上的季临川,却未听出晏苍陵的话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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