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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166)+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反复将利害在心中斟酌,安天仁身子僵硬,继而就收回了手,咳了一声:“梦姑所言不错,你们这些个侍卫凭何来搜梦姑的房,下去下去都下去!”指着那些侍卫就挥手赶人。

王恩益咬了咬牙,目光带毒射向皇后,正同她含着深意的视线对上,一瞬之间,噼里啪啦的电光火石击打而出。

“皇后,那你在此作甚,为何突而兴起做桂花糕了?”

皇后抿着一口笑容,却不直言:“臣妾在宫中多年,都未能吃上一口家乡味道的桂花糕,故而来寻妹妹,同她一块儿学习学习做桂花糕,以免臣妾日日念着吃不到喜好的桂花糕。”

“皇后,微臣斗胆问上一句,”王恩益的笑容假极了,“敢问您是自学桂花糕么?”

皇后回道:“有何不可?王大人连这些琐事都要管上一管么?”

“这倒也不是,只是微臣甚是疑惑,皇后为何一后宫之主,做个桂花糕还要屈身到一美人的殿中来做。”

皇后脸色微有变化,咬着牙关:“本宫之事同你何干,皇上,”纤纤玉指直戳王恩益的鼻头,“本宫是何身份,他又算什么,也配质问本宫么?”

安天仁忙打和气:“两位都有理,都有理。朕也不打扰了,皇后,你同梦姑继续罢,朕让侍卫再到别处去寻歹人。”

“皇上请慢走。”皇后与梦容同时一福,恭送安天仁离去。

脚步方跨出芳容殿,远远便听一调皮的声音传来:“皇祖父,皇祖父!”

不过转眼,一个小身影就栽进了安天仁的怀里,一抬首时,就是一口白牙,咧得大大的,皇太孙安瞬言开心地扯着安天仁的裤子:“皇祖父,皇祖父!你好几日不来看言儿了,言儿可想你了。”

一见自己心疼的孙子,安天仁眼都眯了起来,什么歹人都得靠边边站,宠溺地抱起自己孙子,安天仁乐呵呵地笑道:“言儿你今日怎地就这么跑过来了。可有读书?”

“不读不读,”安瞬言抱着安天仁的脑袋,自己的头都蹭到他的脖子间,“皇祖父,言儿不喜欢读书,不读可好。”

“好好好,那便不读,不读。”

“皇祖父最好了,”安瞬言软软糯糯地抱着安天仁,就香了一口,侧头看到梦容行来,挣扎着就从安天仁的怀中下来,冲到梦容面前,踮脚就伸着双手,“美人姐姐,抱抱。”

于是梦容就把人抱起来了,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你不让你皇祖母抱,让我抱这成何体统。”

“这孩子,就喜欢黏着年轻人,嫌弃我老咯。”皇后宠溺地看着安瞬言,爱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梦容勾唇说着皇后不老的话,将皇后哄得眉开眼笑,连安瞬言都在咯咯地笑。

安瞬言揪着梦容的长发,小短手就搂上了梦容的脖子,蹭了几蹭,故意香了她几口,眼珠子动来动去,不安分地转,一会人,又让梦容将自己放下。

一下地,他就如被烫到脚一般,哇哇大笑着撒野般奔了出去。

“诶!”梦容一手挥去阻止时,安瞬言已经跑开到殿内间去了。

梦容心头一跳,拎着下摆就往里冲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一声疑惑的疑问声落,安瞬言就放大了声问:“你是何人!”

声音落时,安天仁同侍卫已经冲了进去,只见一人趴倒在地,那人的衣襟尾部,正被安瞬言紧攥在手,看起便似安瞬言将人拽出来一般,而那摔倒之人身后,恰是一大到可容身的衣柜。

“晏王妃?!”王恩益提起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惊。本来同安天仁道说晏王在芳容殿,只是他的作谎之言,却未想,竟成了真,当真是有如天助。

“晏王妃?”安天仁木着眼盯着那狠狠地丢开安瞬言的手,整整衣衫站起的季临川,上下扫了一眼,当日夜宴时,他扫过季临川一眼,因季临川的容貌太过普通,勾不起他的兴趣,他便未仔细看了。如今这般一看,发现季临川也并非他想象中的如此可怕。

“晏王妃,你在此作甚?”安天仁话方落,就被季临川射来的寒意一眼,吓得倒退了一步。

乐麒不在,季临川比划的话无法由乐麒翻译,动着唇形说了许久,方让安天仁会意——他是说他是被皇后召进宫来,同他们一块做桂花糕的。

安天仁侧首看向皇后,皇后转了转眼珠,便点头回应,确实是自己所招。她也解释了其中缘由,句句都说得在理,让安天仁都没有质疑的可能。

王恩益又插话了:“既然如此,为何晏王妃要躲在衣柜里,这衣柜里,莫不是还有什么人罢,譬如说……晏王?”沉着的“晏王”两只一落,安天仁的心又提起了。

季临川带着怨气的一眼扫过去,登时让王恩益的惧意爬升而上,打了几个抖,但他笑容依旧僵硬地挂在脸上:“晏王妃不必如此地凶恶,我并非有意针对,只是晏王若是在此躲着,也怪闷的,何不请他出来一叙呢。”

季临川紧拽着衣襟,并不说话,视线半分不移地盯在王恩益的身上。

“皇上?”

王恩益一提醒,安天仁心如点灯,就招手换人上前去搜,既然晏王妃在此,那晏王亦是有可能在的。

可是,当侍卫冲去将衣柜打开时,竟然未发现一个人,空空的衣柜里,只有梦容的衣服。

“你们!”梦容眼珠子激灵地一转,一跺脚,青葱玉指就指向了那些侍卫,面上生出了几分怒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将我的衣物弄乱!我心爱的衣物哟,若是被你们弄花了,谁人来赔我!圣上,你可得替我做主啊!”说哭便哭,梨花带雨地扑到了安天仁的怀里,楚楚可怜惹人垂怜。

安天仁心就化了,一挥手叫众侍卫替她收拾干净衣物,也止住了继而寻找晏王之心。

他抱着哭得簌簌打抖的梦容,轻声询问晏王妃怎会在此,梦容将头埋入他的胸口更深,简单地扯了一个小谎,言道她今早意外见着了晏王妃,一时好奇心起,就上前去问了几声家乡的情况,一来二去就熟了,她忽而想到皇后想吃桂花糕之事,便让他今日下午进宫来教自己做桂花糕,恰时皇后到来,他们便一块儿做起桂花糕了。至于将晏王妃藏在衣柜,不过是生怕安天仁到来时,看到她房内出现一名男子,生了醋意,责怪晏王妃。

经由梦容如此一说,安天仁不再生疑,抱着梦容哄了又哄,亲了又亲,言道今日是自己不对,还望梦容原谅则个,并答应让晏王妃归去,不责怪他瞒着自己出现在此处之罪。

梦容听之,喜极而泣,眼底的流光闪烁,倒影的安天仁影子,波澜兴动,再三询问安天仁所言是否非虚。

安天仁立马做了保证,须臾便让梦容的心踏实了。

于是,安天仁回身对着凶狠着目光冷脸扫着众人的季临川,将手挥了几挥:“回去罢,下次进宫来,同朕禀报一声。”

“皇上,您也真是的,”皇后嗤笑地打趣道,“多大个人了,还将妹妹盯得如此紧,那臣妾若是想吃桂花糕了,唤晏王妃入宫来送点来吃,岂非还要通报给您,让您来抢了臣妾的桂花糕去?”

梦容趁势又黏到安天仁的身上,嗔怨地一跺脚,背过身去抿紧了唇,怪安天仁将她带入宫,现今想尝个家乡的桂花糕,尚得经由他同意,简直是没了自由。

安天仁被这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头脑发胀,遂绝了这晏王妃入宫要禀报自己一声的念头,挥挥手,就让她们自己安排去了,并再三嘱咐她们,不可同晏王妃太过亲密。

梦容立时就闹了脾气,丢开安天仁,责怪安天仁不信自己,那何必将她困在宫中,三分哭诉,三分嗔怨,每句话皆拿捏到好处,既能吊起男人的心疼心,又能让男人不生气,将安天仁完全掌握在鼓掌之中。

王恩益脸色愈发难看,看梦容时不时地朝自己扫来挑衅的一眼,而季临川一直沉默不言,东张西望,一时计上了心头,同那踮脚在那傻乎乎地看众人勾心斗角的皇太孙招了招手,低声附耳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语毕后,他明显看到安瞬言眼底逝过狡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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