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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154)+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李公公顿足一瞬,脸上笑容不变,却故意将脚步放缓,学着他低声回到:“你的王妃。”

霎那,让晏苍陵两人骤然大惊,这安天仁端的什么心,竟然让王爷坐在右手侧,而王妃却坐在左手侧,生生将两人分开!这分明是有意针对!

晏苍陵脸上已生出了怒意,大口喘息了几下,方将怒意都憋回去,假作从容自如。

晏苍陵这人有一点不好,不够从容淡定,易受外界干扰而生怒,但是他却极其能忍,不过一瞬,就能将怒气压下。

李公公将晏苍陵的容色变化放在眼底,故意将身子往前一倾,挡住了安天仁直射向他们的视线,笑眼眯眯地道:“咱家听说王妃的身体不好……”

莫名其妙的声音一落,俩人都愣了一愣。将这话反复在心底琢磨,晏苍陵忽而亮起了双眼,同时刻,领悟到李公公意思的季临川,闷吟了一声,就往一旁倒了下去。

“呀!”晏苍陵跟着惊然跳起,赶忙将“晕倒”的季临川抱在怀中,面色瞬间被焦急取代,“凌涵,你怎地了!大夫,大夫!”

晏王妃突然晕倒,让在场众人都惊得心惊肉跳,安天仁也坐不住了,匆匆唤人叫来御医:“快传御医,御医!”王妃在夜宴上晕倒的,若此事被有心人放大化造谣,便可便成了安天仁故意设宴杀害王妃了。

御医赶来一看,原来季临川只是因过度劳累,方会晕倒的。安天仁听罢,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谁知这心还未坠回底,就被晏苍陵下一瞬的声音传来,惊得跳了出来。

“什么!你说他被人下了毒?!”

众人皆惊,这王妃刚来时,还面色红晕,眼神凶煞,怎地这一会儿的功夫便给中了毒。

御医揩了一把冷汗,深吸着气,强迫自己镇定地道:“不错,老臣发现王妃似乎被人下了毒,至于是何毒,请恕老夫学艺不精,并未查出。”

“竟有人胆敢当着朕的面下毒!”安天仁一拍桌子站起,怒指御医,“解毒,快解毒!”

“皇上,切莫惊慌。”坐于下首的王恩益,抚着鬓角笑着站起,一双清澈的眼直刺向晏苍陵,款款地走向晏苍陵,“在场之人如此之多,为何偏生是王妃一人中毒,且王妃又好巧不巧地在入了宴席后中了毒,谁人知晓,这可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呢?你说是么,晏王?”

末尾的声音落时,王恩益便走到了季临川的身边,余光扫到季临川的脸,他顿了一瞬,眉心也蹙了起来,显然是对王妃的容貌同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略显诧异与不满。

晏苍陵抱着季临川,面色惊慌地叫唤,也不理会王恩益对自己的猜疑。季临川中毒确有这事,乃是方才趁着御医赶来时,他将“误觉”,借由抚摸季临川脸的动作,喂进了季临川的唇中,是以御医会诊出季临川中毒,只是他委实未想到,王恩益会将事情的源头猜到自己身上。

晏苍陵神色哀戚,寥寥地抬首看了王恩益一眼:“请恕本王眼拙,不知阁下是?”第一次上京来的晏王,是不会知晓王恩益身份的。

王恩益抚着鬓角的手僵了一僵,本以为自己的威名能传遍全桓朝,却不想,连晏王都不知自己,如此一想,不由得对晏苍陵生出了怨怼,对他本便没有多少的好感尽皆荡然无存。

他扯了扯嘴角,对着李公公道:“李公公,你来告诉晏王,我是何人。”

李公公如今乃是殿中监,乃职掌皇上生活的属官,又岂能听命于一个以色媚主的小人,故而圆滑地将话一转,笑吟吟地道:“哎哟,王大人的名讳,小的可不敢乱说哟。”

王恩益脸色瞬间变了几变,青白交错好不难看,他竟被一个阉人当场驳了面子!

一簇火苗在王恩益同李公公之间升起,噼里啪啦地燃得正热,让晏苍陵这不愿牵扯俩人内斗之人都难以忽视。

电光火石,转瞬而逝,王恩益微牵唇角,将目中狠意敛去,亲自同晏苍陵说出自己的身份同名姓。

晏苍陵听罢后,不为所动,稍稍扯出笑容,道出了一句让王恩益咬牙切齿的话。

☆、第一 二零章 ·宫中

“王大人,敢问您是御医么?”晏苍陵不给王恩益丝毫回话之机,便冷着脸将话一续,“若不是还请您让上一让,现今乃是救治人的时机,而非查探下毒之人之时,皇上,您说是么?”原先的话还阴沉冷冰,但将话头挑到安天仁时,声音却变得柔和许多,明眼人都知他针对何意,讨好何人。

王恩益脸色大变,却因地位不及晏苍陵之故,不得发难,只能忍气吞声地退开了一步,只拿狠戾的目光盯着晏苍陵。

但对王恩益有些看法的安天仁却阁外受用,高兴得眼都眯成了一条弯弯的弧线:“是极是极,御医,快给晏王妃解毒,解毒!”

这御医哪儿知晓解这毒,立刻躬身请示皇上,招来更多的御医来瞧,但其余御医到来后,也寻不出解法,最后只能商议研制出了一解毒的药方,试着给季临川服用。

“误觉”本便是一种蛊惑的药,只需有水入喉,便能解,因而这不知什么配方的解药一入了喉,季临川的毒便解了。但“毒”解后,季临川仍旧很虚弱,闭着眼,汗湿着发,一张脸惨白得看不见一点血色,双唇张合间吐出的皆是痛楚的闷吟。

晏苍陵心疼地握住季临川的手,结果,他却忽而一声惨叫,原来是被他害了一遭的季临川,报复地拧上他的胳膊来了。

众人的视线唰地一下,被惨叫声吸引了过去,看晏王妃那明明虚弱得道不出话,却能狠狠地拧晏苍陵胳膊的模样,都惊了一惊,双双对视,都意味深长地笑了开去。

晏苍陵适时地高声惊呼,拧着一张苦瓜脸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爱妃你便绕过我罢,下次我定好生照顾你,不让他人暗害你。哎哟,哎哟!“声音凄厉得,犹如被人拿把刀,往身上磨来磨去。在场百官听闻后,脸色各有变化,有些幸灾乐祸,有些不为所动,有些好似替晏苍陵疼一般,身体一抽一抽地抖动。

安天仁仍是初次见到这般凶恶的王妃,指着那没多少气却还能精神奕奕掐晏苍陵的晏王妃:“这……这……”“这”了半晌,都道不出句顺溜的话来。

早有听闻晏王畏妻如虎,其妻凶恶,如今众人一见,可谓是大开了眼界,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心都跟着揪紧了,好似这被打的是自个儿一般。

王恩益拧了拧眉头,方才自己被晏苍陵如此一说,这气也跟着泄到了季临川身上:“依微臣来瞧,晏王妃似乎精力十足么。既然如此,皇上,”他一转身对着安天仁一揖到地,“不如继续宴席罢,不然平白浪费了这些好菜。”

“好好好!”安天仁赞许道,“来啊,让晏王同晏王妃上座。”

于是,李公公摇了摇首,带着苦笑的晏苍陵上左侧坐去——但好歹因季临川晕倒之事,安天仁出于对人命的考虑,不再让夫夫俩分开而坐了。

一落座后,季临川又噗地一下趴倒在了台上,礼仪都丢了个干净,人都懒懒地靠在晏苍陵的身边,摆出一副身体不适,不愿用膳的模样。

晏苍陵将人轻轻揽在怀里,细声询问几句,期间时不时地抬首看向安天仁,期望这人渣能多留几分好心,结束夜宴,让他带季临川回去。

安天仁若是为着一个晏王妃,结束夜宴,岂非是让百官白来一趟,那他的面子都丢了去,于是,他屡屡对晏苍陵投来的视线视而不见,还端着一副笑脸,问着晏苍陵在芳城的情况,时不时地还让季临川来答。

季临川本便身体不适,听得安天仁屡屡骚扰他,这烦厌之感愈甚,以致每次听到安天仁提到自己时,他都会猛地从胳膊间抬起头,眼神骇人,凶煞得犹如捕猎猛兽,滚滚杀意在眼中酝酿。几次下来,安天仁都吓得胆怯,不敢再问,由得季临川继续趴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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