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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121)+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主帅双眼微微一闪,却不急着应答。

晏苍陵又磨起了嘴皮子,使出十足的耐力,将事情利弊一一道尽,最后,终于动摇了在场诸多统领之心。

诚然,吴其康已死,吴啸逃亡,牙兵再无用武之地,若散,那练兵多年,还未能征战沙场,便人走兵散,未免不甘,若是不散,于晏苍陵而言又是一潜在的威胁,晏苍陵定不会放过。

久久的迟疑后,主帅看望也动摇了心神的众人一眼,叹息一声,颔首应下:“好,我应你。”

“贾予,你这是作甚!凭何由你决断我们的去路!”总统领却是反对,暴喝一声,死死地拽着牢门,声大如洪钟。

“闭嘴!”名为贾予的主帅震袖呵斥,气势雄浑有力,立马将总统领的大嗓门逼退回去,“记着,我方是统领,而你的位置,还是我相让的!你何不瞧瞧,除却你,尚有何人敢说一句不!”

总统领左顾右看,所有人皆将目光放至贾予之上,不余一分目光给自己,顿觉自己失利,不再多言,懊丧地拍着额头,走回了房门,砰地一声跨步坐下。

这贾予竟能如此震慑他人,晏苍陵一时之间,对他充满了好奇。他玩味地摸着下颔点了点:“我对你越发好奇了,你究竟为何人,为何他们都如此听你的,为何你又要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他人。”

贾予直视着晏苍陵,嘴角微勾,轻哂道:“若想知晓,便先赢了这场赌罢。”

☆、第九十四章 ·赌局

赢这一局赌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让贾予输得心服口服。

晏苍陵回了朝临阁后,单手撑着额头走来走去,季临川坐在床边,晃着两跳推,看着手里的兵书正是津津有味,但见目下一道身影左晃晃右遥遥,弄得自个儿的心都跟着不定起来,透过书缝稍稍抬起头来,疑惑地问了一声:“呀?”季临川眼底写满了好奇,揉了揉趴在身边的啊呜,“你怎地了,为何如此烦闷。”

“璟涵,”晏苍陵顿足,拧眉问道,“我不知这赌该如何方能赢个彻底。”

季临川眨了眨眼:“赢了便赢了,你还顾虑着彻不彻底,你以为你赢得彻底了,那人便会因此而臣服于你么,总归是要有个过程的,你切莫被急色冲昏了头,许多事情非是你想着便能成的。”

“这倒也是,是我太过急躁了,”晏苍陵坐了下来,双手一环,将季临川紧紧圈在了怀中,朝他面颊啄了一口:“璟涵,还是你厉害,能安抚我。”

“嗯……嗯。”季临川略红了红脸,故意将头低垂,看着手中的书册,上头文字繁复,如他麻乱的心。

“璟涵,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罢。”不着痕迹地抽开季临川手中的书,晏苍陵低声相诱,一抹呼吸喷洒在季临川的脖颈上,须臾便让那儿出生出了粒粒泛着红色的疙瘩,“璟涵歇息罢。”

“嗯……嗯。”季临川再次红透了脸,只软而无力地假意推拒,人便被放到在了床上,紧接着,房内一片旖旎,风光无限。

翌日,晏苍陵找来了乐梓由同成御相,让其散布谣言而去,言道被俘的牙兵统领已于日前逃出王府,正准备集结队伍,再次攻府,让所有牙兵在南相附近相候。

而在流言散出之时,晏苍陵常往来于牢狱,见贾予等人。在与贾予的对谈中,他发现对方见解有道,实乃难得的人才,于是,为了收拢贾予,他没少磨破嘴皮子。

没过几日,牙兵果然受到了流言影响,有几个先头兵便到了南相附近等候。晏苍陵一收到牙兵到来的消息后,便立马派人去奇袭,很快便有千位牙兵落网。

但晏苍陵知晓后,却是不快,眉心一蹙,问着当时带人奇袭的常得胜道:“竟然只有千位牙兵落网?”

常得胜吭出一声,也是不满:“是啊,老子还以为会全军出动呢,结果才那么丁点儿,塞牙缝都不够!”

“来得太少了,不好办呢。”晏苍陵揉了揉眉心,方抓到这点人,他如何能算赢了这场赌。本以为能引来多些人,谁知竟才来那么丁点。

季临川恰时将话送来,解了晏苍陵的困:“别急,总有办法补救的。譬如说……”他将唇一掀,笑着低声将自己的想法道出,言明后,晏苍陵开心地抱住季临川啄了数口: “好计谋,下去办。”

“好叻!”

.

翌日,晏苍陵兴奋地到了牢狱,言道自己已经引来余下的牙兵,接着将贾予带出牢狱,但却以引来的牙兵众多,正被困于一处秘密之地为由,要求蒙上贾予的双眼。贾予不疑有他,便老实地蒙上双眼,跟着晏苍陵而行。

行到了宽敞的后院,晏苍陵一扬手,便让许多混在被俘牙兵中的晏王军大声呼喊,造成声大人多之势,一时间,让贾予产生了场上人众多的错觉。

瞬间,手心一攥,贾予抿紧了唇,身子略略有些抖动。

晏苍陵一哂,扬手让己方军止住惊呼,带着贾予上前,问道:“如何,我可赢了这局。”

“我不信,若是这些人乃是你的士兵伪装的呢。”

心里一个咯噔,晏苍陵便知这贾予不好对付,遂朝常得胜使了个眼色,挥手道:“不由得你不信,来啊,将人带上。”

紧接着,常得胜便将抓获的一个小统领押到了贾予的面前,呼喝着让其同贾予说话。

那人此前便受到常得胜的威胁,不可胡言乱语,不然将受重罚,是以那人话都不敢乱说,贾予问什么,他都往夸张处说,还骗贾予道被俘的士兵有数万,仅有寥寥几人逃亡。

这些话加之方才听闻的声大之势,顿时让贾予动摇了。

“如何?”将贾予的震颤纳入眼底,晏苍陵笑容满面,如沐春风, “可服气?我已将人引来,若是不服,来啊,再带几个人来。”

接着,常得胜便押来了数位被俘牙兵,暗中威逼利诱他们欺骗贾予。

还未见真人,只闻此声,心旌已经动摇,未知的迷茫让自己愈发地胡思乱想,最后贾予叹禁不住乱涌上头的想法,叹恨一声,仰首惊叹:“我服了。”

“甚好,等的便是你这一句,那你可莫忘了赌约内容,”晏苍陵挥挥手,让人将一份已写好内容的协议带上了来,唤人将贾予的眼罩拉下,迎面朝他丢去那一份协议,笑得心情舒畅,“呶,签字罢。”

贾予粗略扫了众人一眼,刚开眼时,还不适应,有些模糊,便真以为这儿有数万的牙兵,迷迷糊糊的万念俱灰,便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姓。

怎料,一签好再回身看清众军时,方发现自己上当受骗,这所谓的几万大军,寥寥看去,不过几千罢了,其中尚有不少,并非牙兵,且方才那几个同自己对话的小统领,脖上皆夹着一把利刀,分明是受人逼迫方同自己对话的。

一时感慨万千,自己竟被蒙蔽了眼睛,贾予是又气又恼,憋得面色涨红,最后朗声哈哈大笑,没了脾气,捂着眼睑哭笑不得:“失策失策,当真失策。”

“兵不厌诈,”晏苍陵嘴角弯弯,挥手让常得胜带着被俘牙兵下去,走至贾予的身旁:“如何,你可心服口服。”

“服,我如何不服。”贾予叹恨地摇首,倏尔间单膝下跪,垂首臣服,“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做了那个赌,便得认输,况且你所言不错,这牙兵已无用武之地,除却能再倚仗明主,便别无出路。因而从今日起我侍奉你为主,绝不背叛,但我有一要求。”

“什么?”晏苍陵问道。

“我知晓王……吴其康同你乃是劲敌,但人已逝,还望你能不计前嫌,而这王府,乃是他的府邸,望你好生对待。”

“我真是奇了,”晏苍陵摸着下颔,疑惑不已,“你为何如此维护吴其康。”

“只因他救过我家一命,”贾予抿紧双唇,站起身摇首叹气,“当年他救我们家一命,让这处于临死边缘的我们一家活了下去,我为了报恩便追随于他,渐而替他组建了牙兵,是以那些人都听我号令。但王爷走后,世子为人尽失民心,我深知这般下去,王爷的所有基业都将毁于一旦,遂在世子带兵谋逆失败,王府落魄时,我让军师入了王府,以保下王府,而我想将王府夺回,不愿让他人污了此处。” 他顿了一顿,有些歉疚地对上晏苍陵的眉目,又偏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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