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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每天都在花痴我(51)+番外

陈柏闭了闭眼,海茵茨的躁动已经停了下来,但他却并没有放开他,而是温柔地继续回吻他的唇瓣,试图让他更放松一点。

……是了。

他想起来了。

伯克纳那个老学者曾经说过,就好像契约兽和能力者之间的契约协议一样,如若将来,操控型和爆发型的能力者真的能一对对的结合,那么他们中间肯定也会存在某种契约。

某种不允许人侵犯的契约,某种把双方的身体,生命,乃至灵魂都镌刻进骨子,绝不容人触犯的契约。

操控型精神力者,可以为他的灵魂伴侣,抚平脑域中的任何伤害,而爆发型的精神力者,则会为了保护他的挚爱,勇往直前,不惧任何危险。

这种深入灵魂的契约,会让他们的精神力产生前所未有的共鸣,是每一个精神力者漫长的一生中,必定坚持到死亡的诺言。

缓缓放开了海茵茨,在对方的额头上吻了吻,继续用精神力为他进行修复,陈柏之前没这么做过,但进入了海茵茨的脑域后,他就好像无师自通了一样,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然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害到海茵茨一丝一毫。

脑域被撞击的伤痕血迹斑斑,看的陈柏心都快软化了,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可那个伤痕已经太久太久了,陈柏都不确定自己可以把它彻底的修复好。

他觉得他大约已经想到了这个伤口之所以出现的原因。

在对战噶尔族的时候,对方曾经用过精神干扰,他还跟学院的学生讲过这件事,说当初要不是吴海明教授,海茵茨很有可能会死在战场上,而他即便是全身而退还一举反击了,也不代表他的脑域没有受过伤。

……可是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为了避免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他确实有尽可能地少去探入海茵茨的脑域,没有发现确实情有可原,可那个上尉……不对,是伯克纳,它知道。

如果说那个上尉游走的精神力就是为了找到海茵茨这个破绽点,如果说连一个a级的上尉都能让海茵茨的脑域通过这个弱点崩溃。

伯克纳想做什么?

陈柏的目光一点点变暗了下来,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苍老却无比清晰的面孔,仿佛在似有似无地冲他露出笑意。

你想干什么?

第38章

当天晚上, 陈柏和海茵茨沉默着把那顿饭吃完了,全程完全没有一丁点在多尼娜餐厅应该有的旖旎气氛。

饭后,坐在航甲上, 陈柏似乎犹豫了好一阵子,然后侧过头来看了海茵茨一眼, “如果联盟再一次被卷入战争的话……我是说如果。”

海茵茨操控着航甲,目光落在外面黑色的道路上,航甲操作台上的灯光映得他的目光有几分闪烁, 但却依旧无法打破其中的死寂。

陈柏突然就心软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

没有什么比一个正值壮年的士兵不得不退役,无法保卫自己的国家更加难过了。

“什么?”就在他思考怎么让这个话题比较合理地中断时,海茵茨突然开声了。

陈柏顿了顿, “没什么。”

他还是决定不问了,即便脑域伤口是有可能可以痊愈的, 海茵茨也是有可能重返战场的,但在此之前,联盟全无这样的先例。

也就是说,对海茵茨而言, 他的伤口是已经永远无法康复了,在战场上, 任何一个脑域有伤害的士兵,都有可能成为敌方的攻击, 甚至是操控对象, 何况海茵茨是元帅。

而他的脑域伤口, 伯克纳的人已经知道了。

倘若有一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伯克纳光是针对海茵茨的脑域伤口,就很有可能能把他置于死地,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军队,这绝对是海茵茨不想看见的场景。

也就是说,在他心里,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参战的机会,如果下一次谁再侵犯联盟,海茵茨根本就不可能上战场,非但不可能,现在的联盟,他甚至无法找到自己的接班人。

一个对联盟而言,宛若战神一般支撑着他们的人突然倒下了,就好像全部的希望轰塌一般,独留下一个劣迹斑斑的军部和摇摇欲坠的政/府。

那么,谁来保卫他的国家?

可是……

琢磨完海茵茨的心情之后,陈柏依然觉得有些奇怪,伯克纳是怎么发现的呢?像这样的伤口,海茵茨本人一定会严加保密,身边的亲信都未必有几个人知道。

当初在比萨卡区域把他救回之后,匆忙间陈柏并没有来得及去检查他的脑域,也就是说,这个伤口很隐蔽,他无法轻易发现,伯克纳的实验人就更不可能。

那之后海茵茨在家修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回军部。

军部并不是没有脑域操控型的天才,艾因贝伦博士就是一个例子,只不过他们对于这方面的研究,远没有伯克纳深而已,而以艾因贝伦博士对海茵茨的重视程度,在治疗期间,他肯定看得见海茵茨的伤口,并且肯定告诉了海茵茨。

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默。

也就是说……在这个本应该让海茵茨无限信任的环境里,有人出了问题?

“想问什么就问吧。”海茵茨靠在椅背上,低声说道,“我说过的,你和我在一起,没有必要顾虑那么多,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海茵茨一直试图在他们中间建立一个无话不说的环境,他非常努力地尝试让陈柏全身心的信任他,这点,陈柏不想反驳,也不想辜负。

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伯克纳会知道这件事,确实让我很意外。”海茵茨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挤满了阴霾,让陈柏有一刹那的怔愣。

他以为,脑域受伤不能再上战场,才会是海茵茨最愤慨的事,但海茵茨说这句话时的目光,却让陈柏意识到,他的想法似乎是错误的。

比起无法上战场这件事,海茵茨似乎更加愤怒这件事的泄露。

“很有可能无法再上战场……不觉得可惜吗?”

他实在觉得有些不能理解,于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毕竟对他而言,任何一个像海茵茨这样,还处于青年时期又年轻有为的将领不能再上战场,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可惜。

但海茵茨看上去似乎很轻松,就好像完全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样,陈柏能感觉得出来。

“不觉得,我倒是更希望,我这辈子都没必要再上战场了。”海茵茨说着,笑了笑,“没有什么比军人不需要上战场,更让国民安心的事情了吧。”

海茵茨和陈柏,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尽管都是军人出生,都受过军事化的管理,但陈柏是特务,海茵茨是元帅。

他率领的是一支五人精英小队,但海茵茨,率领的,是千军万马,所以在很多事情的思考上,即便有共鸣,但也依旧存有本质上的诧异。

“可是,”陈柏皱了皱眉头,“可是你还那么年轻。”

闻言,海茵茨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比我还要年轻,却在世纪大战中失去生命的士兵数不胜数,我不过是脑域受伤而已,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