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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探花皇后(110)+番外

“他要告谁?所为何事?”萧写意也很惊讶,他两世为帝,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告御状。

“蒋泽新要告的,是应县县令张亦辉。”顾傲回话道,随即又问,“陛下要见他吗?”因为张亦辉等人准备充分,白天御驾绕城的时候,路边的百姓都是排查过的,有问题的根本就混不进来,蒋泽新等人因走漏了风声,前几日就被关押起来,他是幸运的,被其他人掩护着,侥幸逃了出来,还不知该往哪里去就被发现他逃跑的张亦辉派人追杀,本以为就要没命了,又碰到凤琪等人。

“你可告诉了他,告御状的规矩?”为了防止有人滥告御状,历朝历代都有这个规矩,就是告御状之前,告状之人必须先挨笞刑,挨过了才能告状,告赢了倒是没事,若是输了,还得赔命。

顾傲颔首回道:“臣跟他说了,他还是要告状。”正是为此,顾傲才没有把蒋泽新告状的内容说出来,若是萧写意肯见他,他可以亲自说,不必他代劳,只是那顿笞刑,普通人未必挨得过去。

“既是如此,宣他进来。”萧写意已经可以预计到,张亦辉犯下的,只怕不是普通过错。

凤琪先前一直默不作声,见顾傲转身要走,却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

顾傲去传蒋泽新,顺便执行笞刑,萧写意就问凤琪:“怀瑾,你跟顾卿说什么悄悄话呢?”

凤琪挑眉笑道:“我跟顾家的国舅爷说,让他留神苏家那位国舅爷的儿子。”只要张亦辉不是谋反大罪,苏凯也不知晓内情,凤琪并不想把苏家卷进去,不然苏太后和苏聿面上,实在不好看。

“真是这样?”萧写意表示怀疑,他从凤琪的表情和口型观察,他说的好像不是这件事。

“臣不敢欺君。”凤琪振振有词,这个话他跟顾傲说过,只是不是刚才,而是回来那时。

萧写意摇头笑笑,没再追问,在苏凯的问题上,他的观点和凤琪相似,只要他真是无辜的,他打算把这件事抹过去,私下训斥苏遥之一顿即可,苏家就只有个虚衔,再罚的话,对不起苏太后。

一刻钟后,顾傲带了蒋泽新前来面圣。蒋泽新刚刚挨了笞刑,是被顾傲的两个手下搀扶进来的,可他摇摇晃晃,还是坚持着给萧写意和凤琪磕了头,跪得也挺稳当,不至于磕下去就起不来。

萧写意顿时明白,凤琪之前提醒顾傲什么话了,他是让他下手轻着点儿,不然正常的笞刑下来,除非是武林高手运气抵挡的,普通人绝对是被打个半死,搀着也走不动,更别说下跪什么的。

萧写意睨了凤琪一眼,转而正色问蒋泽新:“你说你要告御状,你可想清楚了?”

蒋泽新点头,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坚定:“草民想清楚了,草民要告应县县令张亦辉。”

“你想告他什么?”萧写意肃容道,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也下过江南,也在应县停留过,当时的应县县令,应该就是张亦辉,却没发生告御状的事,可见他们那次的追杀行为,是成功了的。

“告他为官不仁,草菅人命。”蒋泽新的神情异常悲愤,眼中更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原来,应县因是大运河的起点,过往运送货物的船只就特别多,张亦辉这人贪财,凡事进出应县码头的货船,他都要抽成两成,否则就不放行。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被盘剥地再厉害,也是敢怒不敢言,真要连生意都做不成,岂不是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去,平白丢掉的两成,就当喂狗好了。

三年前,西宁河闹了水患,淹没良田无数,洪灾过后又是虫害,两岸的桑树大量死亡,养蚕的数量大为下降,绫罗绸缎的价格,立刻就上涨了,涨到原来的两三倍,布商们都是叫苦不迭。

正常情况下,进价若是涨了,卖价只能跟着涨,才能维持原有的利润,但是布匹这种东西,它不是粮食,非得要用那么多,实在买不起多打几个补丁就是,尤其是好的料子,更是卖不动了。

谁知前年秋天,皇上给丹阳公主和雍亲王过周岁生辰,全国各地的大小官员吩咐往上送礼,一个送得比一个精致,一个送得比一个贵重,应县富庶,张亦辉自然不甘人后,送的都是好东西。

不过他生性吝啬,平素又极贪财,如何舍得自己掏银子,肯定是到处搜刮,其他利润较高的行当也就罢了,布商们的日子最是难过,本来涨价生意就不好做,不涨又要亏本,正在两难的境地,县令大人还以进价三分之一都不到的价格,从他们手中买走大量上等的绫罗绸缎,生意立马就做不下去了。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去年年底,又传出皇上南巡要在应县停留的消息,张亦辉这人爱面子,可惜官职小,想表现都没有机会,此番萧写意要从他的地头经过,自然不会错过,要想法好生表现。

为了让皇帝看了满意,张亦辉对应县进行了大改造,破旧的房屋,通通拆掉,街上的乞丐,一概赶走,总之不择一切手段,要让县城变得富丽堂皇。这样一来,日子不好过的就不止是商人了。

人们常说,民不与官斗,为什么,官官相护,斗不过啊。其实,那都是借口,不过是还能活下去,不愿意冒险罢了。真被逼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人们肯定会反抗的,活命是他们的底线。

由于顾君诚前几年在梁涧的铁血表现,民间对萧写意的好感度极高,都说他是好皇帝,会帮老百姓说话,不是他在背后支撑,顾君诚杀贪官污吏的时候,能那么干净利落,肯定是皇上授意的。

正好萧写意南巡,就要经过应县,拦轿告状这个想法就出来了,戏里不是都说了吗,只要见到了皇上,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被张亦辉逼到无家可归的应县百姓,把希望寄托在了告御状上面。

不料他们还没想好怎么拦轿,就有人胆子小反了悔,提前走漏了风声。谷维良是张亦辉的师爷,张亦辉做的坏事,多半是他在背后出主意,他晓得这种事闹上去的后果,就把聚集的人全抓了。

可惜百密一疏,漏了个蒋泽新。蒋泽新能够跑出来,其实要感谢那些不满张亦辉又不敢表现出来的人,要不是他们给他打掩护,他连望江楼都跑不到,就更不要说碰到凤琪,从而获救了。

“你说的都是实话?”萧写意颇为汗颜,他怎么觉得,这些事和他自己,也有那么点关系。

“草民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皇上,请皇上明察。”蒋泽新连连磕头,萧写意看的却是顾傲。

顾傲默默点头,蒋泽新说的那些事,他全部命人查过,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那个张亦辉,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难怪会被人拼着挨笞刑,也要告他的御状,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萧写意挥手,示意把蒋泽新带下去,然后顾傲留下来,“你说的话,朕会叫人查,只要属实,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等蒋泽新走了他又问顾傲,“苏凯怎么回事?你跟朕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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