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笙顶着头痛,面上也有些犹豫,“这么重要的事情,心姐你不去?”
万心摇头,“不去,我这边成堆的工作,你确定一下现场布置这些,我还要去和来宾一个个重新核对一遍啊---麻烦死了,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也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去安排,ok?”
陶笙看着她暴躁的模样,也知道她最近的工作压力大,点点头“知道,那我先过去了啊。”
“去吧。”
获得准可之后,陶笙正要转身出办公室,可门一开,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堵肉墙。
本来就已经难受地勉强行动的陶笙在那一瞬间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前方长达五秒,才终于反应过来,后退了一步。看清楚来人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点头示意。
“晏总。”
晏修低头看他一眼,当即愣了愣,却没想到陶笙已经在他怔神之间,转身匆忙走了出去。
看着陶笙的背影,晏修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人已经走啦晏总。”万心一抬头就看见晏修收不回目光的模样,摇摇头,提醒道,“看什么呢?”
晏修这才回神看她一眼,“他生病了?”
万心眨眨眼睛,“不知道,没和我请假,这会全公司上下都忙成这样了,也有可能吧。”
晏修盯着她看了一会,问道,“他这段时间怎么样?”
晏修这段时间也挺忙的,甚至这个月压根就不在国内。毕竟ssn年关时期,要事也非常的多,裴青老早就把他给抓走了。
“没什么,很认真。”万心咬咬笔杆子,笑了笑回答道。
晏修看着她,似乎是在从她的表情里判断出她言语里的真假性。
好一会儿,那束灼人的目光都没有移动分毫。
万心这才有些撑不住的松开笔,无奈的一松手,“好吧,他很认真很努力是事实,不过这点努力里,并没有太多没有向上的意思。”
万心在职场悠哉悠哉的走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谁想往上怕,谁对自己的位置已经满足,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过去这段时间里,虽然陶笙做得非常卖力,但那股卖力,倒显得有些像“回光返照”,尽自己最后的努力一般。
“他想辞职?”
晏修一挑眉,会了她的意,一字一句道。
陶笙顶着不大舒服的身体边走边看着万心给的文件,一边叫了车就朝会场奔去。
一路上脑袋嗡嗡嗡的直叫,不过也总算是看完了那份文件,闭上眼在心里过了一遍,陶笙就下车了。
“这边的花换一下,有客人玫瑰过敏。”
“这边少了个座位,王总说过会携带家眷。”
“你们阵型这么放的话,这边会形成完全性死角,根本就看不见正面,想办法改善一下。”
……
陶笙几乎可以说是顶着疯狂叫嚣需要休息的身体,满头大汗的把这些工作进行完了。
揉着太阳穴,却对活动方提出的异议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进行下去。
“没办法改阵型?”陶笙揉了揉太阳穴,一边在心里暗示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不行的,陶先生。”教练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小改动还行,都快开演了,大改动到时候出差错怎么办?何况这些演出,卖的都是郭家的面子,这人不过就是金石广告部的一个员工,教练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改。
“哪怕一点点?这里来的每一个客户都非常重要,”陶笙看了他一眼,一眼就洞悉了他的想法,他跟郭淮在a市那段时间,也算是看尽了别人的脸色,一边道,“我们不可能让一桌的来宾什么都看不见。”
教练执着的摇头,“桌子不能给动一下?”
“能的话我早动了,”陶笙看着后面一长串还需要校对的东西,也没了和他招呼下去的心情,“这样吧,节目方面我不在行,但是上面给我的任务我要完成,几分权利做几分事。你们圈子朋友广,问问这个状况怎么办,能解决最好,我晚点重新来看这边的时候,你们要是还没有处理好,我就换能处理好的,可以吗?”
说着不再多看教练惊讶的表情,转身就走了。
这会儿陶笙已经头痛欲裂,他也想过要不要让万心派过一个人来,但公司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倒下,他的工作就要压在那些本来就已经很忙的人身上。
这段时间他看广告部,多多少少都有生病的,每一个人都强撑着,还有吊完药水马上就杀回来继续上班的。
虽然这样会造成一部分工作疏漏,但大家你帮着我一点,我帮着你一点,也总算是没出什么大差错。
这是陶笙在金石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他想尽善尽美,不想搞砸来。
至少要画上一个相对完美的句号。
“是的,大概就节目的问题了,其他我全部对过一遍。”陶笙对着手机说道。
万心那边说了什么,陶笙一顿,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听的很模糊。他能听见万心的声音,但其中的内容,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陶笙问道,同时忽然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的。
“不好意思,我……”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上了陶笙的胸腔,黑暗几乎瞬间而至,陶笙凭着本能在原地转了个圈,想找个东西稳住自己。
却没想到双眼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紧接着他腿一软,整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摔了下去。
耳边隐隐约约的却还能听见一声叫喊。
“陶笙!”
第52章
知觉渐渐回到身体里,起初陶笙只能感觉到头痛欲裂,他尝试着把眼睛睁开,可眼皮却好像被注了铅似得,重的要命。
几番尝试,尝到了什么叫酸痛无比,眼皮却始终没能挪动一分一毫。
他刚刚在哪里?陶笙模糊的意识里,冒出了个问题。
在会场。
做什么?
倒数第二次彩排。
彩排……
原本还断断续续模糊不堪的片段一瞬间清晰、连贯了起来。也就是借着那一瞬间的清醒,陶笙猛的睁开了双眼。
滚烫的感觉迅速传了过来,以及各种高烧的整张,就算不用温度计,陶笙也知道这会儿他的烧可能都不止三十八度了,可刚刚他还在会场里啊?后面的事情怎么办了?
便仔细看了看四周,陶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房间里,是个非常标准的酒店大床房,但看上去却好像和那种房间有什么细微的不同,陶笙只是这么感觉,细节说不出来,他也没空去观察。
所以这到底是哪?
陶笙重新想了想,他刚刚是在会场里晕倒了?然后工作人员就把他移到房间里?
陶笙掀开被子,还想出门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的时候,低头一看,惊觉自己的衣服竟然都被人给换了。不是合身的西装,而是一套……宽松的居家服,没错,不是酒店专用的白色浴袍,而是居家服,虽然非常不符合他的尺寸。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的陶笙登时有点不明白什么状况了,这也是工作人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