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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之爱[重生](32)+番外

孟池朗的头侧在一边,嘴巴因此嘟起,发出很细微的鼾声。

赵凌宇就这样蹲在他身前看着他,不过一会儿,脸上寒霜似得表情就化开了。他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脸,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趁机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偷袭这种事情就是要见缝插针,赵凌宇作为赵老爷子心目中的继承人,把握一切机会占最大的便宜,那是他的特质之一。

因为呼吸的靠近,孟池朗皱了皱鼻子。

放任他这样的睡姿,待会儿起来有的难受,赵凌宇扶着他的脸,搂着他的腰,小心地将他换了个姿势,抽过抱枕垫让他枕着,将他的双腿也放平。

将室内温度调高些,赵凌宇回身坐在他身边,正想着,等他完全睡死过去,就将他抱回卧室去睡,手机震动的声音蓦地响起。

赵凌宇迅速起身,手机被放在工作室的桌子上,此时正显示闹钟声,和他设定的闹钟时间比起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可见他之前根本没有被尽职的闹铃弄醒过。

赵凌宇打开手机,上面有一些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他翻开看了第一条短信,对方该是孟池朗的上司,问了他迟到的原因,还善解人意地给他请了半天的带薪假。赵凌宇确认了没有设置别的闹铃,便将手机又放了回去。

工作室很乱,四处落满了图纸,零零散散地有些被粗鲁地撕破的稿纸,垃圾桶周边都是被揉成皱巴巴的团状物。

赵凌宇在这一片凌乱中,心情十分不错。

他想象着孟池朗暴躁的样子,也想着他专注到忘了整个世界的表情,还有终于回过神来,揉着眉心转头看见他时会露出的那个笑容。

赵凌宇这样的兴奋甚至是有些神经质的,每每了解到前世不曾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那个孟池朗,得到前世奢望的他的笑颜以对,这都让他窃喜。

他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他知道这个孟池朗还远远不是他最完整的模样,他想得到更多更多,这很危险,赵凌宇心里非常清楚,继而,不断地强迫自己将这样的念头抹杀掉。

桌案上叠着许多图纸,赵凌宇抽出上头的几张,短促潦草的几笔却已能将一件衣服最重要的线条和气质都勾勒无遗。赵凌宇仔细地翻看了几张,此时他的作品虽还没有后来成熟的手法,却就是一个外行人都不难看出他的灵气和大家风范。

尤其是在这些图纸,他专心设计的图纸,都是为自己而做,那仿佛自己在那个过程中占据了他所有视线的感觉,让赵凌宇有些飘飘然起来。

他没有为孟池朗收拾工作室的打算,他知道孟池朗烦躁起来这些东西想丢就丢想毁就毁,可若是被别人碰了,哪怕只是移动了一堆垃圾的位置都会让他非常难受。

赵凌宇边将手中的图稿放回原处,他没打算久待,心里记挂着外头还睡着的人,手里也拿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给应杰发去短信,让他准备粥和正餐,每一个小时往这里送一趟,确保某个人睡醒后能吃到最新鲜可口的食物。

手指正飞快地按压着屏幕,赵凌宇另一手正打算按着记忆将放回的图纸复原,目光不经意地一撇,落在图纸层里的一张图纸叫他的瞳孔蓦地一凝,打字的手指也是一顿。

他将那张图纸抽了出来,入眼的画面让在一怔之后,嘴唇便是咧开,若是他可以发出声音,此时低笑的声音和胸腔震动出的音律能叫玻璃室内的阳光更绚烂上几分!

纸上画着一个人。

他本人。

没有穿衣服。

画下他的人有着超凡的功力,对他的身体也已经有了专业的知悉度,每一笔都画的那么到味,肌理的韧性,肌肉的力度,三维立体的他稍侧过身体的每一处能见的线条都带着生命力,他还不知道自己曾经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表情,很柔软,只是笑着看着他,即使是在裸TI的时候,眼神却没有一丝YU望。

这样的画,还不止一张!

赵凌宇陆陆续续地翻出了几张,只感觉手心都有些发热。

光是想象这这个人握着笔在纸上画自己的裸TI这一点,就足够让赵凌宇浮想联翩,何况那个人连他最隐 私的部位都画的那么清楚!

赵凌宇想着那人的手指顺着粗细有致的线条擦过自己的时刻,一团火手指烧到了脚心又冲回心脏。

“……”

孟池朗把手边一碟菜往赵凌宇那边推了推。

赵凌宇没动,还是看着他。

孟池朗快速地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你不吃?”

赵凌宇只是笑。

一觉醒来,饭来张口,孟池朗只觉食物的温度和口感就是最高的追求了,对着大功臣也不由得神情愉快了几分。

孟池朗又将那碗平时见赵凌宇吃得多的菜往他手边推,“快点吃!”他自己嘴里又开始咀嚼起来,瞪着他想,饿就饿了吧,还跟他不好意思了,瞧这眼神都要饿绿了,这么干巴巴地看着还就能饱了?

这么想着,他亲自又给赵凌宇夹了一筷子菜送到他碗里,敲敲碗示意他快吃。

赵凌宇端起碗,将他夹的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慢慢,慢慢。

咽了下去

第22章

剪刀划开布料的声音,匀速而轻柔,很容易让人着迷。

窗外,有阳光细细碎碎地洒进来,融入室内亮了一整夜炽亮的灯光中,显得安静而存在感微弱,没有让俯身裁剪布料的孟池朗留意到它和时间的流逝。

他的眼神很专注,在他最认真和一样作品马上就要完成的时候,他脸上往往淡到几乎没有表情。

终于将最后一个细碎的线头剪去,孟池朗直起身,将衣服拿在眼前,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将袖子贴着自己的肩膀试了试长度,盖住了他整个手掌,恰好是赵凌宇的尺寸。他小心地将衣服挂起来,双手环胸地看了一阵,指尖的裁衣剪刀不断地在打转,轻快的节奏显示出他此时破表的好心情。

欣赏够了,才想起世界上还有时间这样的东西,方形的数字时钟显示着上午七点三十分,他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八点钟的阳光,隔了三米远的玻璃竟还觉得有些刺眼。

孟池朗没有觉得累或是困,只是脚步有些不踏实,他到厨房倒了杯热水喝下,感觉运作了一整晚没有得到好休息的身体的不适感也散开了。

他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正装,去上班。

一切有条不紊,熬夜,精力旺盛,突发奇想,这些本是他的生活最正常的步调,现在却觉得有点不自在。

原因,孟池朗自己也很清楚。

平时不曾留意的,那个自说自话地当起了他的司机的烂好心邻居,总是在正夜了的十一点打来电话催他去睡觉的人,出差去了。

只听说是出了国,也不知是做什么去的,临走还特别说了不方便接听电话,好似笃定自己就一定会给他打去电话似得。

坐到久违的驾驶座时,他在引擎声中想到的是,若是那个驾车安全至上的偏执狂知道自己疲劳驾驶会不会抓狂,似乎被想象中的那人敢怒不敢发紧皱眉头的模样娱乐到了,孟池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