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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98)+番外

“连你阿娘也敢随便说嘴,不孝子。”

楼安宁蔫蔫地哼了一声,自重阳那日到寺院住了一晚,他便受了风寒,眼看六七日过去了,却还没有好转。

秦奚听他声音闷闷的,鼻息不畅,一副半死不活的憔悴模样,心里担心,不过嘴上还是硬气道:“楼二你但凡少说我两句,病都好了。你看看我,从来不在背后说你坏话,病瘟神可从来没找过我。”

楼安宁抬了抬眼皮:“瘟神都嫌你蠢才懒得理你,傻人有傻福,你不知道吗?”

秦奚瞪了他一眼。

朱定北问楼安康:“大夫还是那套说辞吗?怎么吃了几天要都没起效?”

楼安康对这个胞弟是心疼到骨子里了,见他难受比谁都着急,对那些办事不利的大夫也生了埋怨,语气不怎么好道:“一群庸医,前几日说就是小风寒不碍事,隔了几日没治好,又说是安宁体质虚弱,病势才拖得久。”

楼安宁素日活蹦乱跳的,还真看不出来体质虚弱。

“实在不行就换大夫,阿衡应该有认识的人。”

朱定北摸了摸楼安宁的小脸,宁衡点了点头,楼安康笑道:“阿爷说了今日请太医院里的医丞来看,安宁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贾家铭看了看楼安宁,对楼安康道:“安宁平日确实武术疏懒了些,不若请师傅学一套前身健体的拳法,将身体底子练好了。眼看着就要入冬,这段日子寒热交加,安宁要重视起来才行。”

楼安康还没应话,被他的认真吓到的楼安宁惨声道:“十一不要啊,我身体好着呢,要担心也要担心长生啊,你要好好督促他。”

贾家铭看了眼嘴角抽搐的朱定北,忍笑道:“长生每天都会陪他阿爷打拳的,哪个像你一样,武学课只顾着起哄,到要练手的时候总想办法偷懒。”

楼安康尴尬地扭过头,嘟囔道:“十一夫子如今越发威严了。”

自从贾家铭受秦奚阿爷所请,早晚带着秦奚习文练字之后,秦奚每每哀求时都喊他十一夫子,这也成了他们调侃贾家铭时的一个谑称。

贾家铭脸上一红,索性不管他只和楼安康细细地说楼二少该如何强身健体,食疗补足,日后不能再因机关器物废寝忘食,如此这般,听得楼安宁脑袋又大了一圈。秦奚看楼安康一副重视的神情,不由捂嘴偷笑,幸灾乐祸。

朱定北见贾家铭一副小大人的严谨模样,也不由失笑,对楼安宁挤眉弄眼递过来的求救眼神视若无睹,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好在楼尚书请来的太医医术极好,楼安宁服了几帖药,气色便好转起来,到了休沐这天便又生龙活虎。

秦奚便提议到郊外跑马,快入冬了,再不抓紧时间到郊外走走,到来年开春后都得在洛京城里窝着。

西郊虽然有开阔的河岸,但楼家兄弟和贾家铭都不是马术好手,怕他们出意外,他们便选了南郊。此处虽然多为官宦人家的赐封地,但不比东郊和北郊官道上车马来往频繁,是个纵马游玩的好去处。

“这条路便是去上洛郡的路,沿着这条官道从洛京到上洛郡只要两个时辰。兄弟我今年在驻兵军营里好好表现,等过两年便央我阿爹把你们也带去军营里过冬。”

他说的好似到军营里过冬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朱定北无奈摇头,楼安宁则跃跃欲试,说要他今年先卧底上洛驻军好好打探敌情,争取让他们早日侵入内部。

秦奚拍胸脯豪爽道:“好说好说。”

两个人乐得跟个傻子似得,咧着嘴不知道多吃了几口灰尘。

等离城远了,缓步骑马的几人才夹着马肚子加快了速度,楼安康不放心地大声道:“长生,秦奚,你们别跑太快掉队了。”

秦奚回道:“你们骑快点,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坐的是乌龟呢!”

楼安宁不服气地催马追上来,“放嘴炮算什么好汉,敢不敢凭实力单挑?”

秦奚轻蔑地看着他:“就你?”一脸打败你太容易的表情激得楼安宁恼羞成怒,大声道:“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来啊,本将军还怕你啊!”

楼安宁道:“谁输了谁对着京城方向大喊三声我是龟孙子。”

秦奚不疑有他:“好!你别到时候耍赖。”

楼安宁点头一笑,“长生你快上,让秦奚喊他是龟孙子,哈哈。”

秦奚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和长生——”

楼安宁吐舌做了个鬼脸,“我又没说是我自己和你比,我替长生请你不行吗?难道你不敢比啦,不敢比就赶紧认输。”

秦奚胀红了脸,咬牙道:“比就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朱定北:“……”

这么简单的激将法这孩子竟然就上套了,看来往后心机堪忧啊。

楼安康和贾家铭早就笑得腰都软了,好不容易撑着马背坐直,才没有笑趴在马背上。

宁衡跟在后面看他们俩商定了比试的路程,在楼安宁的喊声下同一时间催马而去,也和楼安康他们一起落在他们身后缓慢跟上去,没有追上去。

楼安宁拍手大笑:“秦奚真是太笨啦。”

吃过他暗亏的楼安康睨了他一眼,没有表示。

贾家铭无奈道:“安宁别总欺负他老实,要是哪天他不陪你玩这种把戏了,岂不无趣?”

楼安宁摆摆手说:“那才好。秦奚就是头脑简单,我现在多骗他几回,往后他就少被别人骗几回。”

贾家铭一愣,蓦地笑了。

楼安宁此言,甚合他意。

四人骑马走了一段都没有看到朱定北和秦奚返回,反而是他们派去前路留意是否有车马经过的府兵先行回来道:“朱小侯爷和秦少爷在前路遇上了远宁侯府的车马,与马小侯爷发生了争执。”

这一听还了得,宁衡第一个反应过来,马鞭一甩,仓促而去,三人也急忙紧随其后。

等他们到时,只见他们带来的两名府兵正挡在朱定北和秦奚的马前,秦奚中气十足地骂道:“马超,你要打架我们不怕你!你以为带着三十个府兵就能把我们怎么样吗,你倒是有本事将远宁侯府的府兵全带过来,看我秦奚会不会怕你!”

话音没落下,宁衡四人便赶到。

宁衡看了看朱定北见他面色如常,还带着点看好戏的悠闲,放心下来,而后看向马超。他高坐马上,沉声道:“本侯在此,尔等敢不行礼?”

马超脸色一僵,不情不愿地从马背上下来,对马背上的宁衡行礼道:“见过长信侯爷。”

他身后的府兵见状也纷纷行礼,口称侯爷。

宁衡淡淡地看了他半晌,才出声道:“我等还有事在身,马小侯爷要回城,便不送了。”

马超:“……”

朱定北:“噗嗤。”实在是没忍住。

宁衡闻声勾了勾嘴角,仍然看着马超。

马超抬起头道:“长信侯爷误会了,我带人出城秋猎,恰巧遇上了几位。方才与秦奚提出比试马术,秦少爷已经应允,便是要走,也要等我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