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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71)+番外

宁衡打断了他,“这件事情自有圣裁,不需要我们操心。”

还想抒发己见的秦奚讪讪地闭了嘴。

这么一件大事发生,几人也没了玩闹的心情,在长信侯府吃了午膳,就各自回府了。

朱定北急着要走,宁衡拦住他说话。

两人回了主院屋中,宁衡才道:“你阿爷可查出什么了?”

“嗯?”

朱定北心思还在司马御棋的死讯上,听声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

宁衡敲了敲他的脑袋,“我是说你中毒的事,快过去一个月了,你府里的内奸找到没有?”

朱定北自从说了他阿爷处理这件事后便再没和他多说一个字,宁衡自己私下也查,正是因为没有查到蛛丝马迹才过问。

“哦。”朱定北回神道:“还没有。”

这又是一件让朱定北糟心的事。

哪怕当日匈奴人害他坠马嫁祸鲜卑,做的那般隐蔽也让朱家军查得一清二楚。而现在就在府上发生的事情,竟然查到现在还没有头绪,不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有什么鬼神之能,竟然连朱家军都抓不住他的尾巴。

宁衡沉吟片刻,道:“我这里也在查,可是查到的东西也有限。”

朱定北亮起的眼睛又淡了,眉头不展地看着宁衡。

“我手下的人遍访整个洛京的药铺,有紫甘草进出的店家本就不多,而近一年时间内买办过的人,我都一一核查,但没有一个人和镇北侯府有关。”

这也正是宁衡一筹莫展的地方。

“紫甘草并没有人种植,大多都是药农在山间无意采到,因此往上查来源能加艰难。”

朱定北听到这里,才出声道:“我两个月的药都被掉包,里面的紫甘草不算少了,怎么大量的进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

他没有过多地过问老侯爷查证的事情,没想到宁衡一直没放过追查,而以宁家的身份地位查了这么久还没有眉目,这件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宁衡道:“这也是我追查的方向。如不是从药店进的货,那必然是通过药农,往洛京走动的药农在各大店家那里都有数,我已经派人去查,看是否有人曾接触过他们采买紫甘草。不过那些人分散得很,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朱定北见他面有自责,不由笑道:“你能为我这么费心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否则我过意不去。”

宁衡沉默了下,才道:“我不准有人伤害你。”

朱定北听了直笑,拍着宁衡的脑袋瓜子道:“你这个兄弟我没白交!够意思!”

宁衡也跟着笑,看了会儿他弯弯的眼睛,而后道:“你阿爷那边若是有什么线索,你也和我说一声。”

镇北侯府要查这样的事情,总归没有宁家方便,渠道也少。

朱定北没有不答应的。

回了镇北侯府,朱定北又被朱三请到了前院书房。

一进门,就听老侯爷说道:“司马御棋死了,昨晚死的。这他娘的也太巧了,便宜了这个龟孙子!”

朱定北道:“阿爷,我怀疑是有人在鲜卑查到了什么我们忽略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让司马御棋没命,还是请阿爹深入调查一下比较妥当。”

“怎么说?”

老侯爷奇道,司马御棋在朱家军之后才到的鲜卑府,短短两年时间他要搞出什么既瞒天过海又让皇帝要他命的事情来,似乎不太可能。

毕竟,再狠毒不过是逼害鲜卑人和贪污饷银了,司马御棋还能做什么比他这两件事更让帝王无法容忍的事情?

“小心驶得万年船。”朱定北喝了一碗白水,继续道:“陈阁老和甄右相写的密函阿爹和朝安阿伯都看过,并没有提到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由此可见是陛下的另一队人马发现了端倪。这能要命的事,我们还有了解一下比较好,否则难保今天要了司马御棋性命的屠刀他日不会落在我朱家头上。”

老侯爷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让写一份手书。”说着就起身走向书桌。

朱定北跟在他身后道:“阿爷,你让阿爹小心点,别让陛下的人发现我们在查他们,免得引火上身。”

“咱爷俩能干这种蠢事吗,你只管放心。”

老侯爷头也不抬地道。

朱定北深呼吸一口气。

司马御棋的死他从没有想过第二个可能,能要他命的人或者说能让他“自杀”的人,除了贞元皇帝,没有谁有这个能耐。

第48章 华容出嫁

司马御棋死后第三天,来自鲜卑府的八百里加急的密函终于抵达洛京。

贞元皇帝看后,久久不发一言。

翌日,东升太监就带着圣旨去了打着白灯笼的司马御棋府邸,宣读了一道让司马御棋府邸上下心胆俱裂的旨意:“罪臣司马御棋多行不义,在鲜卑府任职期间,贪墨渎职,枉害百姓,致使君民离心,民怨滔天,罪不可恕。即日起,罪臣司马御棋革除皇室玉牌,贬为庶民。其子嗣家丁流放交州,女眷一律收没为官奴,遇赦不可免。着刑部抄没家产,封锁府宅。钦此。”

听闻旨意的人都瘫软在地,无人有气力接领旨意。东升太监重复了三遍,司马御棋的发妻才抬起双手哭道:“罪奴领旨,谢——陛下隆恩。”

东升太监走出了门还能听见里头的哭嚎声,他不禁摇了摇头。

司马御棋停尸府中又怎么样啊呢?陛下大概也不愿想起他已经死了的事实,贬谪起来不会顾及他是死是活,更不说顾念从前的情分了。

这位大人啊,真真聪明一世,毁在这一时糊涂。

墙内且不说司马御棋府上如何哀戚,洛京城近日却是热闹非常。

八月份的洛京,喜事连连。

皇五公主出嫁之日在即,身有诰命在京的贵妇人们纷纷往宫中递了请安的折子,前往宫中为公主殿下添妆。

五公主为贵妃所出,向来受贞元皇帝宠爱,在女学府中也表现卓卓,不知多少府邸求娶。更不说现如今后宫风云变幻,皇后娘娘的凤印过了大半年依旧封悬,黄贵妃同淑妃协理宫务,贵妃之女身价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就连镇北侯府的老夫人,也购置了一件珊瑚大摆件为五公主添嫁妆。

巧的是,朱五小姐的婚期就在五公主之后两日,镇北侯府也是门庭熙攘,前来拜会的夫人们不知凡几。

前几位朱家小姐可没有这份热闹。只因镇北侯府今时不同往日,去年朱老元帅回京荣养,封正一品世袭军侯,在洛京城里找不出几家身份如此贵重的门庭,自然饱受追捧。

朱定北点礼单的时候,还啧啧叹道:“没想到这些人家和咱们家还有点亲故,我连他们家在洛京哪一片都不清楚呢。”

老夫人笑话他:“你知道还了得。这里不少人呐,我老婆子可也是第一天才知道呢。”

朱五小姐在一旁担忧道:“祖母,这些外人送的添头便罢,只是……您给我备下的嫁妆单子是不是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