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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48)+番外

秦灭胡虽说当了州牧夫人这些年,但府里的庶务却从没打理过,在军营的时间远远多过于在州牧府的时间。因此对这些实在不拿手,她又不好意识求助母亲和姑嫂,琢磨许久都没想出折来。

她实在不知道洛京这些奶娃娃喜欢什么。

她的长子深知母亲能耐,便找了个借口告辞,若不是他帮忙,这时候秦灭胡还不见得能回来呢。

几个孩子本来是冲着秦姑姑来的,没成想倒是和这位平州州牧相谈甚欢。

这是个十分平易近人容易得小辈欢心的长辈,幽默风趣且见多识广,同他说话一点也不觉得无趣。

在秦府用过午膳,几人带着见面礼,欢欢喜喜地离开了主人家。

六人都上了宁衡的马车,他虽然低调但礼制如此,出行所用马车以长信侯爷标准,虽只用了两驱马车,但内里十分宽敞。

贾家铭家就在秦府对面,不过秦奚午后还要去陈府看望外祖,贾家铭与他一同去便与朱定北同路。宁衡不嫌麻烦执意要送朱定北回去,他二人便蹭了车架,明日反正是从陈府出发去学府,正好与朱定北一路。

他们四人扎堆,楼家兄弟不甘寂寞,便也上了车。

说起今日所见所闻,除了宁衡都是嘴上不停的。

楼安宁显然十分喜欢今日这位秦姑姑,英姿煞爽与他之前所见过的女子全不一样。“我看秦姑姑十分可亲,只是有些孩子气罢了,哪里像你说的。若不是我今日见到,还真要相信你的满口胡言,以为秦姑姑是比母老虎还可怕的牛鬼蛇神呢。”

他对喜欢的人都十分维护,此时便对秦奚投去一个白眼。

秦奚冷笑:“你们不过是沾了长生的光,要是换做别个,今日……”

他瞄了眼楼安宁兄弟和贾家铭,别有深意道:“你们几个那张脸,肯定逃不了她的魔爪。”

贾家铭想到什么,看了眼朱定北。几个孩子已经有默契了,此时做这个动作的不仅是他一人,只是他依然做得比较隐晦罢了。楼家兄弟则是明目张胆,楼安宁更是大叫:“好你个秦奚!明知道……竟然还欺瞒我们,想把我们推入火坑!”

他说着便恶狠狠地扑向秦奚要揍他,马车上坐了六人能施展的空间几乎没多少,两人一闹便殃及池鱼。

坐在秦奚另一手边的贾家铭第一个遭了秧,被他们两个不轻不重的小少年压在底下,一下子就脸红气喘,怎么推都推不开这两座大山。

楼安康赶忙把胞弟扯开,见朱定北将贾家铭拉出来,拍着背被顺气,便专心教训起行为不当的楼安宁。

楼安宁吐了吐舌头,一点没惧意,反而对贾家铭道:“秦奚就是个扫把星,往后你见他犯浑可得躲远点,免得被他连累。”

“楼二,你说谁呢,看小爷我——”

眼看着又要闹,宁衡把厚厚的医书一放,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们。

两人讪讪一笑,乖乖住了手。

秦奚继续之前的话说:“我姑姑看人只分两种,长相顺眼和长相不顺眼的。不顺眼的就揍,顺眼的更惨,若不是有我姑父舍身就义,这天底下的斯文人谁还敢在她面前凑啊。”

“噗,你长得丑也就只能诋毁你姑姑了,我看呀,你是还没被揍怕。”

楼安宁一句话惹得贾家铭都笑起来,车厢里一片笑声传出。

又闹一阵,便到了楼府。

楼家兄弟下车,少了楼安宁叽叽喳喳,便剩秦奚抓着朱定北说笑,一路上倒也不冷清。

秦奚唉声叹气:“姑姑今次可能要在洛京待两个月,我今年可是惨了,每日要与表兄上早课晚课,肯定要被姑姑打脱一层皮。”

“你一个大老爷们连女流之辈都打不过,我都替你丢人。”

“你就打得过?”

秦奚哼了一声,心里知道自己若是有朱定北一般能耐,肯定不至于被姑姑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朱定北平时不声不响的,也不爱出风头,他们也还是今天才知道,除了骑射,外家功夫朱定北也十分厉害。

贾家铭出声道:“州牧述职不是差不多都会在一个月之内赶回州府办公么?秦姑姑这一次不和你姑父一道回平州?”

秦奚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是姑父有事,说是要朝廷批示什么奏折,要好些时候。”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此作罢,秦奚便说起他姑姑的传奇事迹来。

反反复复其实不过几件事,秦奚这些年不知对别人说起过多少次,但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反而津津有味。

过了镇北侯府,宁衡和朱定北先送秦奚二人到陈府再折返。

只剩两人,宁衡便勤快地收拾了乱作一团的小榻,让朱定北坐的舒服,又换了果点。

见朱定北凝神思忖,宁衡轻声打断他:“你在想滕州牧的折子?”

“嗯。”

朱定北不奇怪他问起这个,他确实在想此事。

“你知道是为何事?”

这种事长信侯爷肯定提前得到过消息,但他依然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模样问朱定北,状似请教。

虽然他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但对于一个不会聊天却虚心观察自己的伙伴,从楼安宁秦奚甚至是秦奚楼安康身上暗自学习说话的技巧,能够知道提问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而不冷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改善了。

朱定北也不拆穿他,有问有答:

“增兵。”

第33章 增兵之需

平州州牧滕慧此次回京述职所上呈的请求确实是为增兵。

增设平州驻军。

平州位于大靖极东极北之地,西北面接壤鲜卑,南面临海,东北面挨着夫余高丽。虽境内却大多是平原之地,只有北部边境之地有高山峻岭横亘。但只因春秋太短,夏日炽热,冬日至冷且寒日长久,故而作物难以生长,是为苦寒之地。

不过平州为大靖一大边境地处要塞,所以也不曾被朝廷忽视。

但也因平州有天险阻隔,是易守难攻之地,加之南面骚扰的海寇相对于鲜卑而言就是寇贼之流,成不了大气候,朝廷在平州军治上投入不算多。

可自从北鲜卑府建立后,平州的地位一跃而上。

北鲜卑以北是毫无人烟的冰原之地,往南则与大靖凉州,雍州,并州,幽州,平州五洲相邻。

鲜卑建府,要运送物资发展民生自然要通过这五洲。

其中凉州战事不断,雍州并州地势平坦,但除了草原之外与鲜卑相邻的地方却是一大片沙土之地。沙土之中走商危险重重,再有经验的驼队也不敢说能在其中安然无恙。便曾有两队朝廷的物资军队在沙漠中被沙土旋涡吞食,几经搜查不说物资,就是军队的尸骨都查不出半分。

虽然朝廷仍然有物资从此经过,但为减低不必要的损失,运送之路也必须另辟蹊径。

幽州同平州一样,北部以一条连绵山脉天险将大靖与曾经的鲜卑分割开来,行军打仗时想突破几千米的高山上下已是不可能,更不用说运送物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