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宁为长生[重生](400)+番外

朱家军看他们狼狈的模样放声大笑,侮辱他们的态度分明,丝毫不知收敛。

第二批便是数目最多的羊群。

这些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看得出来被划出来当赎人的物品之后就再没有被喂食过了,过河的一会儿工夫,竟然还有十几只死在了水中。朱征北给亲随失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一手抓着羊,一手抓着匈奴俘虏,大骂道:“这头羊还没有这个人一半重!格他老子娘的!不能换!”

朱征北扬声道:“好一个匈奴往竟然敢给我们使这种低贱的花招!我告诉你们!百斤羊肉换一个人,否则我们不换!”

“你们!国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一头羊换一个人!你们难道想出尔反尔吗?!”

“嗤,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还不知道听话了!要不这样,这批羊我们不要了!等你们换一批肥的再来跟老子说话!哼,且看这些羊,可见牛马也不是良种,兄弟们,把人押回去!等明个儿他们想通了,我们再送来卖人!”

“是!”

眼看着朱家军二话不说就要带人走,匈奴使臣急了,他奉命而来王上可是清楚地告诉他今日必须将这二十万人一个不缺地带回去的!若是完不成任务,他必死无疑!他着急地和将军商量,后者虽然对这二十万俘虏厌恶至极,可也明白这些人必须赎回来,只能妥协。

“行!就百斤羊换一个人!”匈奴使者喊道:“你们也不能缺斤少两,必须让我们的勇士和你们一起称算重量才行!”

朱征北无可无不可,只是在算重量的时候每只羊都少算了十斤,他的理由很正直,这些淌水过来的羊一身湿毛,这得有多重的水分啊,必须划掉!形势比人强,匈奴的勇士们骂也骂了,想动手就见朱征北无赖地踢了踢脚下的炮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如此,这十万只羊,足足比预计要换的少了一万五千人!

剩下的牛马赎人倒是顺利,朱家军在检查过马匹没有被阉割之后便痛快地放了人。可留下的这一万五千人都是匈奴士兵的俘虏,却让匈奴人十分头疼,朱征北大方道:“拿你们屁股下的马来还!不够再用你们身上的铠甲来换!不行,这些人我就带回去了,正好我大靖鲜卑开荒少人手,这些人三天给他们喂上一顿,怎么也能活个一年半载的,哈哈,用起来肯定比畜生好使唤一点!”

他说这句话用的是匈奴话,在场的匈奴俘虏和对岸的匈奴人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都嘶吼地骂出声。

匈奴俘虏着实被朱家军的兵将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了。

“舍不得就算了!弟兄们,咱们走!”

朱征北扬扬手,跳下炮台就要走,匈奴使者也不能做这等虎头蛇尾的事情,换了十几万人,若是独独剩下这一万五千人,民心军心都会大乱,他们之前做的都前功尽弃了。所以,换,必须要换!

咬紧牙根,匈奴派来赎人的五千名甲兵里只有两千名骑兵,他们屈辱地跳下战马,只能将战马拍下河水,一千五百匹战马在河里一片骚乱,匈奴人纷纷冷笑,他们的马都是长生天的赐予,就像草原狼一样忠诚孤傲,绝对不会屈服于大靖人的,就算被他们抓走,也绝对不会为大靖人所用。

但一想到它们即将自己饿死自己的结局,这些骑兵心里也在滴血。

可没等他们为自己的战马默哀完,便听一声抑扬顿挫的哨声,在水中没头没脑地乱窜的战马听见了最熟悉的训声纷纷安静下来,朝着哨声的指引往河对岸狂奔而去。

匈奴人丕然色变,不敢置信地相互问道:“怎么可能?为什么大靖人会知道我们训练战马的哨号?!”

匈奴将军和使臣脸色最是难看,他们盯着站在炮台上的吹哨人,那个人身上穿着最普通的朱家军铠甲,吹着只有匈奴的养马人才知道的哨声,在战马上岸之后便安抚他们跟随自己,见战马都没有反抗,他才放下手臂,大方地朝匈奴人看去。

一张笑脸,突然变成了一张惶恐卑微的脸——那是他在匈奴时一贯的姿态。

匈奴使臣蓦然变了脸色。

竟然是他!

第297章 宝藏密辛

让万野在匈奴人面前露脸,是朱定北的意思。

万野在匈奴的地位不可谓不特殊,他虽然婢膝奴颜,可在古尔青面前非常说得上话,许多战计都是他出谋划策。他成了大靖军,那些人不难想到,为什么克兰三城在这么多匈奴兵的戍卫之下仍然节节败退。

在这里,万野一定居功至伟。

而在匈奴,不论是李家将中私逃到匈奴的亲随还是一些被他们拉拢的大靖边关商贩马夫,大靖人不可谓不多。

有万野“背叛”的先例在,他倒是要看看,匈奴王室是否还能够“海纳百川”!至于那些大靖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朱定北完全不放在心上,一些叛国贼,他只遗憾不能亲眼看到他们的结局罢了,谁还会怜惜他们的性命呢?

这一场赎人的行动最终平顺落幕,在匈奴俘虏全数被收回的当口,匈奴那些被赶下马的骑兵有意拉弓射箭报复朱家军,可是当炮台抬起对准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再不甘心也只能败走。

听朱征北说起匈奴重甲兵原本在马上高傲的姿态和他们走时那落魄的模样,朱振梁高兴得直呼大快人心!

“多亏了阿弟提早知会,否则,怎能有这等下马威,哈哈!”

他们早就料到匈奴送上的牛羊不会是什么好货,原本呃打算按照国书所说行事,但是朱定北偏偏剑走偏锋。不得不说,这个下马威,着实让人痛快啊!

朱定北抿嘴忍笑,正经道:“阿爹,阿兄,你们快别忙着高兴忘了正事。匈奴王室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现在急需一场胜仗来稳定军心,所以,下一场战事,他们势必会派出他们最精锐的重甲兵挽回局势。我们还是先想好应对之策才行。”

朱振梁父子这才收了笑声。

父子三人连同宁衡围在桌前对着铺在桌上的布防图商议。

朱征北先道:“克兰三城处匈奴西南边境,过了乌河便有山脉天险,他们一定会借天险挑衅我们。不过这里易守难攻,他们想要打一场漂亮胜仗,我们朱家军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我想,他们一定会假借在这里与我们的缠斗,掩盖他真实的目的,对鲜卑北境其他地方或是凉州下手。”

他的分析让朱振梁十分满意:“最有可能的,就是凉州西海郡和鲜卑北靖郡。这两个地方毗邻匈奴,战力又相对薄弱,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会选择在这里下手。”

西海郡驻守的并非朱家军,而北靖郡现在是新兵驻守。这两个地方都有极大的可能成为匈奴反攻之战的落脚点。

“爹,长生,我觉得他们选择西海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朱征北斟酌道,“匈奴丢了三成,还赔了那么多牛羊,王族处境堪忧,百姓民怨沸腾。如此,匈奴在这场战役中已经显露颓势,他们现在不仅要找回场子,更要寻找盟友。他们从西海军接触羌族人,让他们出兵,就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