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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307)+番外

到时候,皇室该如何自处?

宁衡道:“我与他说,若到了你我二人结亲的那一日,我便不再是宁家人。”

朱定北撑大了眼睛,失声道:“你疯了!”

宁衡微笑道:“我们宁家选家主虽以血脉为先,但若无嫡系血脉,自然择优而取。这两年我已经开始接触家中天资聪慧的小辈,只要悉心教导,假以时日他们可以出色地代替我成为宁家的一家之主。”

朱定北一时失语。

见他皱着眉头满面忧虑,宁衡抬手摸摸他的脸,安抚道:“不碍事的,我自娘胎出来便别无选择地当上了宁家之主。如今为我自己打算,不为过吧。”

朱定北没法欣赏他的洒脱,愁眉苦脸道:“值得吗?”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你既然问了,我心中便有答案。”宁衡笑起来,凝视着朱定北,轻声道:“我毕生所愿,惟你而已。”

朱定北心跳脸热,咬牙忍住奔涌而上的动心激越,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过了半晌,那热度褪去,他才闷声道:“阿衡,咱们不能太自私了。宁家需要你,我也不能置朱家和朱家军于不顾。此生,我已注定没有退路,只能为了家族殚精竭虑,能分给我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很少。”

“我不贪心。”

宁衡说,“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朱定北笑起来,拍拍宁衡的肩膀道:“别说孩子话。”

宁衡再如何早熟,终究也是个未弱冠的少年人,年少意气,为情所驱使。等他再大一些,成熟起来,他就会意识到肩上的责任不是说丢就能丢弃的。许多事,都不会因为一个人而被左右,哪怕是以爱的名义,身不由己。

宁衡抓住他的手,惩罚似的用力捏了捏,对于朱定北将他当做楼二那般的少年打发十分不满。

“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宁衡坚定道,“你呢?长生……许了我,可好?”

他声音微哑,试探性地凑近朱定北,几乎受到蛊惑一般贴在了他丰润的嘴唇。比当时一触即离的感觉完全不同,比想象中更要柔软,更要人心潮澎湃!

宁衡扣住朱定北的肩膀,不许他退开,骨子里的霸道好似今时今日才露出真面目。

他重重地黏着朱定北的嘴唇,分明在此之前已经看过不少书,此时却全都抛在脑后——又或者说,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带着初尝禁果的悸动,完全凭借本能地吸住朱定北的嘴唇,辗转,厮磨。

宁衡食髓知味,捧住朱定北的脸,凌乱地吻他,疯狂而虔诚。

朱定北没有拒绝,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嘴唇火辣的疼痛,还有宁衡失控的喘息。

他抬手按着宁衡的手背,安抚他焦躁的渴求。

宁衡浑身一抖,想要得更多却不得其门而入,朱定北的嘴唇都肿了,直到他用牙齿咬住自己,舌头不安分的到处乱舔,才吃痛地嘶了一声,下狠劲地撕开他贴着自己的嘴脸,按着被咬破的嘴唇骂道:“属狗的吗?”

宁衡迷离的眼睛才恢复焦距,看他脸色通红,嘴唇更被凌虐得不成样子,又是狂热又是心疼。

“长生……”

他说话带喘,无措地看着朱定北,眼中还有未退的情愫。拉下他的手仔细看他的伤口,又急又惊道:“我,下次会小心的。”

朱定北愣了下,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毛头小子真是又傻又甜,他怎不知道宁衡还有这么呆头呆脑的时候,让他觉得好笑又分外欢喜。

宁衡表情都僵住了,想象中美好的初吻被他鲁莽地弄成一团糟,竟还被长生“嘲笑”,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在那一刻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朱定北笑不可仰,宁衡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将他紧紧抱住,锁着他杜绝他从身边逃开的可能性。

“长生……你同意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

“……”

宁衡脸皮都被他笑薄了一层,只觉无地自容。

好半晌朱定北才收住狂隽的笑声,一抹被笑出的眼泪,他退开了些,微抬头看着面红耳赤的宁衡,低笑道:“真像个傻子。”

“……长生?”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不确定对方是否会正面回应他刚才的问题。

朱定北低声道:“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全凭心意。我不能允诺你什么,至少这几年里,我没办法给你承诺,更不可能和你成亲结发,你明白吗?”

宁衡心中激荡,连忙道:“我可以等。”

“若是等不到呢?”

“我……不在乎名分。”

朱定北冷不防被他会心一击,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心中竟还涌起一股心酸来。

他问宁衡:“我有什么好?”

宁衡没回应,只是再一次抱紧他,发誓一般地说:“我不贪心。长生,我只要你属于我。”

朱定北笑了。

谁能不贪心,他自己……便比许多人都贪心啊。

第224章 药到病除

“长生,怎么了?”

老夫人将长生一贯爱吃的嫩牛肉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碗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孙儿胃口不佳,连一贯爱吃的东西都不碰了。朱定北看着依照自己的口味而抹了辣油的牛肉,一时颇觉无奈,他囫囵吞枣般吃下,还是因嘴唇被辣烫疼而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夫人见状更紧张了,劝着孙儿道:“初暑已现,是不是着了暑气所以才闷闷的?”

朱定北赶紧摇头,“不碍事的,祖母,就是前两天同阿衡在外吃得太腻,这两日有些腻味。”

“胃口可不是小事,人家都说能吃是福,这可不是没道理的。我这就让厨房准备些汤水给你解解腻。”老夫人说着就吩咐了下去,朱定北见大势已去,不由有些苦恼。

长信侯爷得了甜头,仗着他不会真的生气,逮着机会就往他嘴上啃。美其名曰熟能生巧,可怜他的嘴唇这两日被啃得时时高肿,涂再好的药也只能掩饰太平叫人看不出端倪,在吃食进茶上就吃亏了。

这种事情他耻于开口,好在宁衡来拜见给他解围。

老夫人不知他是罪魁祸首,哪怕用膳被打扰也对他笑脸相迎,热情地问他是否用过,见宁衡吃了还将他拉上桌执意让人给他端了一碗汤。

这汤水里入了药,温和解暑。

见宁衡喝了,又问起老侯爷,便道:“今日用了早膳宫里便来了旨意,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宁衡看了朱定北一眼,见对方递了放心的眼神,便知是因为鲜卑新军训练的奏折呈上了,皇帝陛下欣喜之余正向老侯爷讨教呢。

老夫人未出嫁前也算是书香门第,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在朱家却没有这么多规矩。

两人说了几句,老夫人便向宁衡说起朱定北食欲不振的事情,宁衡一惊,见朱定北冷瞥了自己一眼,顿时表情便有些不自然了。

他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如朱定北,轻薄了人家的乖孙子,实在没脸在老夫人面前还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