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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重生](107)+番外

包括眼前几个损友。

朱定北冷笑一声,一手一个拉扯过秦奚和楼安宁的嫩脸,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嗯?”

两人疼得哇哇大叫,在其余人取笑的声音中顿时求饶:“不问了,我们啥都不想知道!”

朱定北这才放开他们,楼安宁揉了揉脸,不一会儿又忍不住咬着筷子问道:“长生,我还是想不通,你阿爷为什么不准你祖母送衣物到鲜卑府去?”

这不是很正常嘛,守在洛京的将士家属都恨不得多往边境捎东西过去,怎么朱元帅府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这是我们老朱家不成文的祖训。儿女情长,英雄苦短。我们领兵在外,不是去享福的,你懂吗?”

朱定北微笑,露出一点怀念的笑容。

楼安宁摇头,一件冬衣而已,那就是享福了?

楼安康拍了拍胞弟,让他别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几人又转开话题,说起下一个休沐做什么。

虽然还有五六天光景,但上一次南郊之行,他们中病的病伤的伤,好不容易再聚首,这相隔了一个月的休沐日可要好好玩耍才行。

楼安宁嘴里塞着东西还是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提议:“去长宁山吧,过两天就是立冬啦,去泡汤池,再好不过啦。”

秦奚也道:“这个好,在自己的地盘总不会遇到不长眼的。”

楼安宁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提起那晦气事做什么。

楼安康却是问贾家铭:“十一,会耽误你备考吗?”

贾家铭心想不过一天时间而已不耽误什么,不过他父亲自从听了史夫子一番话后,对他看得很严,不准他玩物丧志。但他心中已经决定,就算让父亲不满,他也一定要去的。

不等他表露心思,秦奚便急不可耐道:“十一肯定去呀!那天我打算带着我阿公一起去,让他好好暖暖身子,在外头累坏啦。十一还可以和阿公说说话,比听那些老夫子说一本书都有用呢。”

秦奚昂头,一副骄傲得不行的模样。

朱定北叹道:“想阁老当年何等风华,不及弱冠便高中科举,怎料到他唯一的外孙,竟生了个榆木脑袋。”

秦奚:“……”

其他人哄笑成一片。

既然陈阁老要去,楼家兄弟便盘算着将楼尚书也带上,还叮嘱朱定北好好孝敬长辈,记得把老侯爷与老夫人也带着。

于是,十月十日这一天的休沐日,楼朱两家倾巢而出,还有一个分量极重的陈阁老——原本秦奚还打算将老夫人以及娘亲带上,但她们有约在先,不得成行了。

四位长辈一辆车,六个孩子一辆车,带着几位骑马的府兵,浩浩荡荡往长宁山而去。

这场面可惊动了不少人,其中自然有耳目遍布全京城的贞元皇帝。

听了东升太监的话,贞元皇帝御笔未停,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看来几个孩子患难一场,朕的这些老臣们也亲厚了。”

东升太监出殿外传早膳的时候,才敢偷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路上不巧还遇到了一队车马,到了长宁山庄下马车的时候,才知道是柳左相府和门下侍中令高家的女眷。

相互见礼后,老夫人便笑道:“这可真是巧了,我正愁着同他们一群老的小的爷们不自在呢,却是遇上了两位夫人。”

“是高家的小娘子细心,说我们两个老太婆到了冬日手脚寒冷,便订了宅院让我们舒活气血呢。”

“真是好孩子。”

三位老夫人说笑着朝里走,柳菲菲和高景宁两位娇小姐搀扶着各自的祖母,朱定北有心送一送老夫人,被她推搡走了。

都是夫人小姐,他一个小少年肯定不自在。

老侯爷见小孙儿还眼巴巴地目送他祖母,不由坏笑道:“小崽子,这才多大点,就想陪小姑娘泡汤池了?”

秦奚几个听了脸上都臊成一片猴屁股,被说笑的朱定北却是不动如山,回话道:“干看着不能动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给您老搓背呢。”

老侯爷高兴了:“哈哈,还是我的乖孙儿孝顺。”

一旁听见的众人:“……”

一行人往最大的福禄斋去了,里头有四个汤池,这些个大小爷们一起下水也不会挤着谁。

小少年们一下水就开始撒欢,老侯爷陈阁老和楼尚书自问年纪上头了,选了温度最温和的福汤,下了水舒服得不想动弹。

楼尚书道:“今日还是借了孙儿的光,否则,哪能到这汤池来享福。”

老侯爷听了嘿嘿一笑,“怎么不能来啦,你便是日日来,也没人拦着你,还能多给我孙儿捧捧场呢。”

陈阁老闻声笑道:“长生那孩子,比你这老东西有出息。”

老侯爷哼了一声,挪开了点:“叫谁老东西呢,咱们可没亲到这份上。”

陈阁老笑得更欢了,“我虽年长你几岁,但也是同辈人,唤你表字不正贴切。老元帅当年给你取这个字,当真是真知灼见。”

老侯爷用温泉热水擦了擦脸,没好气道:“他当年给我取这个表字,肯定没想到我能活到这份上。”

陈阁老楼尚书:“咳咳。”

两人竟都接不下话了。

这里不得不提一提,老侯爷这个已经很少有人够资格称呼的表字了:东西。

他曾有过一个兄弟,表字:南北。

已故的老元帅心有宏图,愿儿子能够替皇室镇守大靖四方,平定边境战乱,震慑强邻。可这个愿望,朱家前几辈人没能彻底实现,而后几辈人也将为之奋斗终生。

第73章 残兵去向

孩子们热闹了一会儿,自觉冷落了长辈,又纷纷游了回来。

老侯爷索性不管陈阁老十年不换一句的调侃,背过身趴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对朱定北说:“给阿爷捏捏,这汤池就是舒服,泡得人浑身软骨头。”

朱定北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这边捏捏那边捶捶,还时不时问一句力道如何,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不过秦奚的力道实在没轻没重,陈阁老“享受”了一会儿外孙的孝敬,就忍无可忍地要求换人了。贾家铭比他就有分寸多了,还极其擅长察言观色,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让陈阁老最舒服的力道。

这边楼安宁脸靠着他阿爷,瞧着兄长伺候阿爷,自己则说着讨喜的话,把楼尚书哄得眉开眼笑。

气氛融融,朱定北忽然伸手入水中急促地抓住了老侯爷的手。

几人听见水声看去,只听朱定北哼声道:“阿爷,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神情似笑非笑,紧接着往水里老侯爷腰间围的那块布扫了一眼,嬉笑了声:“我倒是不怕,阿爷,你确定……嗯?”

老侯爷讪讪,瞪了朱定北一眼,这才收了手。

几人约莫确定,老侯爷这是想扒孙儿的裤子叫他光着屁股蛋子惹笑话呢,没想到出师未捷。

陈尚书不由摇头道:“老东西,还这么不知羞。”

几个孩子偷笑,照顾老侯爷颜面没敢笑出声来。

再泡了一会儿,一个下人进来提醒该出汤池了,老侯爷见了来人倒是有些意外:“朱响,我当长生给你派了什么差事呢,原来是到这儿来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