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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98)

处理好伤口,他又握紧了拳头,随时随地要揍人一拳似的。

“季先生,你放松一点,手心的伤不容易长,你拳头握那么紧,对伤口愈合不好。”

“别跟我废话!”季元熙像一只刺猬,见谁扎谁,“准备个可以关人的地方,马上把人送过去。”

“是,季先生。”

几十分钟后,江海安排好一切,车队已等在门外。

保镖们把卫子阳押上了其中一辆车,还给他蒙上了眼罩。

季元熙换了身衣服,走向他自己的车。

“季先生,你也要跟着去吗?”江海问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废话!我当然要跟着审问他!”

不管季元熙对自己是有多怨怒,江海始终平静:“季先生,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而且……”他迟疑了一下道,“如果最后不得不用点血腥的手段,我想季先生可能不适合看。”

血腥的手段?季元熙脑中立刻涌现出各种只听说过,没见识过的酷刑。

“你要对他干什么!”季元熙情不自禁地吼道。

江海微微低头,不再回答。

心在颤抖。

在心疼什么?在担心什么?不管他受到什么虐待,不都是他活该吗?他有胆子给自己设局,就得有胆子承受惩罚!

可是,季元熙心里就是别扭。

他上前一步,指着江海的鼻子:“你记住了!我要亲耳听到他说出幕后指使者!”

江海点头:“是,季先生。那季先生上车吧。”

季元熙鼻子里哼了一声,坐进他的座驾。

双眼不能视物的卫子阳感觉到车子开动,身上泛着凉意,自己这一被送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车开出金水港小区,刚刚开出几十米,就发觉不对劲。环境优雅安静的小区外面隔了几条街,密密麻麻站满了媒体记者,把路都堵住了。

“怎么回事?”季元熙坐在车里看到外面的混乱。

记者们看到季元熙的车从小区里出来,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围在车边上,长长短短的话筒戳在玻璃上,摄像机炮筒似的对准汽车。

“季先生,慈善晚宴那天你公开的是你的恋人吗?”

“季总,请问你是带你的男朋友出门吗?”

“季先生,你下车说两句好吗?”

季元熙暴躁不已:“这是在搞什么!”

虽然季元熙是新闻人物,可也不会莫名其妙就被记者堵住,而且人数还是这么多,看这架势,全城的媒体都被叫来了吧?而且他们是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出门的?

堵在其他路口的记者们也纷纷冲了过来,把季元熙的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开都开不动。

一些大胆不怕死的记者敲着车窗。

“季总,你的新恋人是跟你一起坐在车里吗?”

“下车说两句吧,大家都很关心你。”

“季先生,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会带新男朋友回季家团聚,吃年夜饭吗?”

季元熙额头青筋暴起,这群无孔不入的家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瞬间他有一种冲动,那把冲锋枪冲出去把这些人给突突了。

面对这种围追堵截,江海是非常有经验的:“季先生,我派人下去开路。”

“然后呢?”季元熙怒道,“让这群苍蝇跟着我们去藏人的地方?”

江海语塞,平时只要把人赶走,让车开动就行了,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们可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不是单纯地出门。

“那现在怎么办?”

季元熙火冒三丈地扫视车外这些争先恐后抢新闻的记者,对于这些烦人的家伙,很多时候还真是没有办法,又不能动粗,季元熙不但代表了禾木的形象,也代表了季家第三代的形象,要是乱来对集团和家族都会有很坏的影响。

在人群中,季元熙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人,他不像其他那样一个劲地往前挤,他不顾形象地站在花坛上眺望,一会看看前面的车,一会看看后面的车,像是在寻找什么。

是孟易然,一定是这家伙把记者叫来的。

他没有能力与季元熙正面较量,但是他会借力打力。他好歹也是城中风云人物,招呼各大媒体过来还是不在话下的。虽然他不知道季元熙到底跟卫子阳发生了什么,但是在那么多媒体的眼睛下,量季元熙的势力再大,也不敢胡来。

季元熙狠狠捶了一下座椅,发成嘭地一声闷响。

“回去。”他冷冷下令。

在保镖们的开道下,车退回到了金水港小区内,小区外围有围墙,记者们进不来。

没有了记者,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他们也没法把人送出去了。

卫子阳坐在车里,虽然隐隐能听见外面吵声,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感觉到车子调头回到了金水港。

当车门一打开,还没有心理准备,一双大手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

季元熙的吼声随之而来:“你是不是很得意?”

卫子阳摔在地上,莫名其妙,眼罩被扯掉,一下子亮得睁不开眼。他下车的时候重心不稳,脚踝扭了一下,受伤至今,并没有痊愈的脚踝,又钻心似的疼了起来。

季元熙憋了一肚子气:“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人救你!你他妈还真能勾引人!你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说到迷魂汤,中毒最深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只是现在迷魂汤都变成了炸药。

卫子阳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反正不管他吼什么,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捂着脚。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就像刚被打了一顿的流浪狗。他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叫屈,也没有叫疼,倔强得跟驴似的,可看上去就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季元熙火得不行。他怎么能装得这么像?明明就像毒蛇一样阴险,会藏在阴影里突然窜出来咬人,可为什么能装成一只无害的小白兔?

季元熙突然有种破坏地欲望在体内肆虐,想要把这美好,从里到外撕成碎片,让他无法再伪装。

“季先生,还是先进屋吧。”江海提醒道。

季元熙二话不说,直接把卫子阳拖在地上拎进了屋。

跌跌撞撞地试图站起来,但是身体虚弱的他根本无法完成这个动作,再加脚又开始痛,更加站立不稳。身体一路被拖着走,碰在楼梯门廊的边边角角上,撞得头破血流。

但他咬着牙,没有吭声。

“季先生,孟易然那边我们要不要……”江海追在他身后问。

季元熙把卫子阳扔进屋子,反手把门甩上,把江海关在门外。

孟易然?卫子阳听到江海的那句话,习惯性地思考了起来。为什么提到孟易然?难道刚才出门了又转回来,是因为孟易然做了什么?

可就这么微微一愣神,被季元熙看在眼里,妒火又窜了上来。

“想谁呢!一听到别的男人名字就魂不守舍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