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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瓶人格(149)+番外

萧远说:“邱凯旋,丁医生来看你了。为你做手术,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今天我特意把他请了过来。”

邱凯旋有了反应,转向丁穆炎冲他躬了躬身,表情柔和了一些。

虽然重伤卧床多日,但他的线条仍然十分硬朗,眉宇间含着凌凌锐气,只是黯淡无光的眼神是唯一的败笔。

丁穆炎上前一步蹲在轮椅边上:“萧队长说你恢复得很好,所以我也想来看看你……”

丁穆炎闲聊般扯了会他的病情,邱凯旋听得很认真,表现出了十足的尊重,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对于丁穆炎的提问也沉默不语。

如果要丁穆炎形容,就好像在跟一具行尸走肉说话,感觉他在听,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到,有没有听懂。

丁穆炎蹲得有些酸了,起身退后几步靠在窗台上,低头望着阳光下年轻刚毅的脸庞,忽然想到要说什么:“前阵子我见到陶山了。”

就好像一块石头扔进平静的水池里,突然溅起了水花,邱凯旋受到巨大刺激般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丁穆炎一愣,没想到这句话反应那么大,萧远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他,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邱凯旋急切地向丁穆炎倾身,喉咙里发出了些浑浊的声音后艰难地说道:“他……在……哪?”

丁穆炎偷偷瞄了萧远一眼,萧远在邱凯旋背后摇了摇头。

邱凯旋转向萧远,又费劲地问了一句:“他在哪?”

萧远面无表情:“他在执行任务。”

邱凯旋失望地靠在轮椅上,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刚才那两句话上。

“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丁穆炎道,“不过他还问起你,我当时还不太清楚你的病情,所以回答不上来,下次再见的话可以回答他了。”

邱凯旋瞄了丁穆炎一眼,张了张嘴,好半天又说道:“他受伤了。”

丁穆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仔细一想猜测他大概在说当时陶山受了伤:“他的伤早就好了,倒是你,还住在医院里。”

邱凯旋闻言握紧了拳头,眉头紧皱。

离开医院的时候临近中午,丁穆炎谢绝了萧远送他回去的建议。

目送丁穆炎远去,萧远看见了藏身在树后的萧进。等到丁穆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医院门口,萧进快步走向萧远。

“不要告诉我你在跟踪丁医生。”萧远斜视。

萧进生怕丁穆炎折返看到他似的把萧远拉进大楼:“我找你。”

萧远打量了眼神神秘秘的萧进:“什么事?”

萧进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萧远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行!”

“我有很重要的事!”萧进着急。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见陶山?别说你了,现在就连我都联系不到他。付恒荣狡兔三窟,陶山的安全也很重要,你就不要来给我添乱了!”

被无情地训斥了一顿,萧进心情沮丧,可怀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宝宝还是原来的宝宝吗?当他用毛毯裹起小婴儿的时候,他也无法确定。小婴儿眉眼还没有张开,只要个头脑袋长得差不多,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更何况那时付恒荣强留宝宝的态度明显,他能让人在他眼皮底下胡乱塞个婴儿?

如果宝宝跟丁穆炎有血缘,那一验便可分晓,坏就坏在是个没有血缘的孤儿,甚至连能验DNA的亲人都没有。

一旦生了疑心,看什么都可疑,越看家里的宝宝越不对劲。是不是胖了点?是不是黑了点?是不是活泼了点?但再看宝宝在丁穆炎怀里时的模样,似乎又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到底是不是呢?萧进觉得自己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而且还无处倾诉。

所以,当丁穆炎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一片漆黑的房间里,萧进坐在婴儿床边,老僧入定般盯着宝宝。

“你干什么呢?灯都不开。”丁穆炎并不知道萧进的心事,只当他是在照顾宝宝,婴儿床上的宝宝睡得香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脸。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萧进照例把丁穆炎当成抱枕,手脚并用地抱住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丁穆炎被他缠得没法看书:“脚放下去,我脚都被你压麻了!”

“哪里麻,我给你揉揉。”萧进说着就把手伸下去,捏了捏他大腿内侧的嫩肉。

丁穆炎抓住他的手丢到被子外面。

“我说真的,你今天手术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揉揉肩膀放松放松?”

“腰有点酸。”

丁穆炎趴在床上,萧进坐在丁穆炎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腰,也谈不上什么手法,只要萧进那双手或轻或重地揉一揉,丁穆炎便感到浑身舒畅。

萧进看丁穆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似无意般提起:“宝宝长得真快啊,简直一天一个样。”

“是啊,如果几天不见估计都认不出来了。”丁穆炎跟着感叹。

“跟你没有血缘你真的不介意吗?”

“有血缘也好,没有血缘也好,他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本来都不指望有小孩,现在有了,也算是我人生中意外的惊喜吧。”

萧进不知道该怎么跟丁穆炎说,像一根刺哽在喉咙口,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但是不说,似乎又不妥,毕竟丁穆炎是宝宝正儿八经的养父。

“我有件事要跟你交代,关于宝宝的。”

丁穆炎扭过头,萧进严肃的语气让他有点紧张:“什么事?”

萧进对上了丁穆炎的眼睛,斟酌片刻后道:“今天我拿了本你的书看,正好宝宝便便,我给他换了尿布,不小心把便便弄到了你书上,虽然擦干净了,但好像还是有点臭。”

“你骗我的吧!”丁穆炎推了萧进一把。

萧进顺势倒下抱住丁穆炎:“你猜?”

丁穆炎哭笑不得:“哪本书?”

“忘记了,我太紧张把书塞回了书架,后来就忘记是哪本书了。”

“你肯定在瞎说!”丁穆炎想想有点恶心,又觉得萧进在故意逗他玩,但是再一想万一真的呢,若干年后拿出一本沾了本便便的书……

“那你就当我瞎说吧。”萧进笑。

丁穆炎被他搞得更加糊涂了,又气又恼:“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骗我?”

萧进似无奈般叹气:“我老实交代你说我骗你,我否认了你又说我骗你,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丁穆炎一时无语,竟然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萧进从背后抱着丁穆炎,没有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担忧,他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丁穆炎。既然没有血缘,既然现在丁穆炎没有发现,以后应该也不会发现的,更重要的事他们无法追回付恒荣带走的宝宝。

他不想让丁穆炎为无解的事痛苦,这个秘密还是深藏在心底。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弄脏我的书?”丁穆炎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书上。

“我弄干净了,你放心吧。”萧进压住丁穆炎,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沿着脖子的筋骨一点点往下亲吻,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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