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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齐穿书/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123)+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温御修因是庶子之故,玉溪苑极其之小,书房与卧房都连在一块,即便如今做了庄主,温御修也未舍得丢下这个幼时一直住着的庭院,是以也未换地方。由此,众人便迫不得已退出房门,等待着容惜辞洗好。容惜辞这澡足足洗了一个时辰,这让外头吹着冷风等着的温盛德更是不悦,但又不能冲进去寻人算账,跟着他在外头守着的众人暗暗叫苦不迭。

今次为了能反咬温御修一口,温盛德出动了庄内的不少人,其中不乏掌管庄内礼法与刑罚的两位长老。众人情绪开始躁动,其中温御修的监管王长老最是不悦。邬乘山庄历代来,每任庄主身侧都会有一位辅助并监督庄主的长老,这长老是由长老庭所培养,不受庄主控制,于庄主在明面上是上下属关系,但在暗地里,可谓是平级,地位之高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老庄主同庄主的监管长老并无干系,老庄主也万不能支使庄主的长老,是以今日温盛德这个同王长老没有瓜葛的人,将他王长老唤来吹冷风,王长老自是极其不悦。若非温盛德说,察觉温御修有所异样,身为监督人的王长老也不会愿意来此。

王长老同温御修的关系并不近乎,温御修也甚少劳烦他,但好在王长老这人公平正义,并不因关系之故而对温御修有所微词,该帮助他的还是帮助他,该责罚的还是责罚。

若非自己有信心拿下温御修,温盛德还真不敢叫王长老来。

眼看着时光就在屋里头的哗哗水声中过去,温盛德的怒气是一层卷起一层,漫天盖地地涌上脸庞,拢在袖子里的手都攥成了拳,若非要强作镇定,以免失了礼数,他当真想再踹门进入,掀了温御修的底。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响起,温御修打了个呵欠,随意地扫了一眼,带着惊异的眼光问道:“咦,爹你还在呢。”

这话忖上那慵懒的模样,将温盛德心头之火给点了起来,喝了出声:“你这劣子,爹亲到来,你不伺候,犹由得我们众人在此等候,好生无礼!”

“失礼失礼,”温御修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竟不反驳地拱了拱手,“爹曾教导我们,他日成功之时,莫忘昔日之耻,因而即位以来,我一直都未搬迁主庄主之院,而处房屋狭小的玉溪苑,若迎进屋,恐挤着众人,更显失礼。诸位莫怪莫怪,今日晴天大好,在外头赏景吹风,总比在我这小屋内吸着浊气来得舒坦。”他这话说得中规中矩,但语气里便是在暗讽昔日自己庶子身份不被温盛德待见,方会住如此小的房,温盛德一听,这脸色更是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

温御修缓缓负手走了出来,努力将自己的脸色绷出一丝惨白,笑着道:“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要事。莫非今日庄内继下药与下毒后又发生了何事,譬如说……”满含深意地扫了温盛德一眼,“有人造反?”

咯咯的捏拳声从温盛德的广袖下传出,声音之小,众人难闻,但温御修却是但笑不语地瞥了他的手一眼,嘴上还是问道:“爹,有何事么。”

将自己的呼吸沉了几个度,强作镇定的摆出个沉稳的气势, “哼!”拂袖一掸,甩落背后,温盛德缓步前走道:“昔日你大哥失踪,我为了有人能继承庄主之位,便将你寻了归家,将庄主之位郑重地交予你手。岂知你得到位置后还不满足,暗中下毒害你母亲不说,下药于我等众人,意图害人性命!”

身子浑然一震,温御修心底有些惶然,下药下毒之事确实是他们所为,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心底多少还是有些虚的。不过,他厚脸皮的功夫可厉着呢,面色不变,还故作无辜地抽出了怀里的铁骨扇,敲击着扇柄道:“哦?不知爹此话何意?”

温盛德大手一挥,立时一人便行了上前,对着温盛德同温御修行了个礼。

温盛德下巴一扬,示意那人开口。

只听一段好似准备了许久的说辞从那人口中道出,将温御修下药的罪状道了出口。“数日前,庄内众人中泻药前夜,小的在水井边把守,至将近深夜时,小的曾见到二夫人到了水井那处,一时疑惑,便沉下了呼吸隐在了树丛边查看究竟是何况。当时二夫人脸上神情焦躁,好似在等何人,疑惑之下,小的便顺着二夫人张望之处望去,便见庄主从不远处行来。两人见面后,私下相谈了许久,大致便是庄主在安抚二夫人情绪,让其不必担忧,而后便将一包药递给了二夫人,言道要她下在给庄主的饭菜里,二夫人拿着药离去后不久,小的瞧庄主神色有异,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当即便多了一份心,之后不久,便见庄主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往水井里倒去。心惊之下,小的倒吸了一口气,岂知竟被庄主发觉。小的武功不及庄主,被他划了喉头一记,好在小的身手灵活,未被划破要脉,当即便屏气假死糊弄了过去。但当时身体受创,不久便昏迷了,而醒来时发觉自己处在山下的万葬岗,回来时发觉已过了几日,大伙儿已中了泻药。此事真切万确,小的先前生怕庄主要小的命,是以不敢声张,只将这口气闷在心底,虽因那时是晚上,庄主瞧不清小的面容,但小的仍是过得战战兢兢,最后憋不住,便将命搁到了脖子上,寻了老庄主告知此事。小的不敢有所欺瞒,还望大伙儿能明辨是非。”

话一落音,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王长老的脸也挂不住了。

这男人说完后,便撩开了自己的衣领,现出了自己喉头上刚结痂的划痕,触目惊心,瞧得出是用极大的力道划上的,只是那道痕未划到要脉。

温御修听着那段子虚乌有的说辞,心底不知是苦是笑,表面仍作镇定地敲击着扇柄,但内心却是在思索着方才那段话,寻着可有替自己辩解的机会。

便在他神思之时,温盛德怒言道:“温御修,你可还有话可说。”

身子一凛,温御修摊了摊手,但笑不语。

以为他默认了此事,温盛德更嚣张了起来:“前些阵子账册丢失,你使的一手好计策,将账册放入仅有我能进入的于凤房,嫁祸于我。但你却莫低估了我,我还不至于如此蠢笨,故意引火上身,让众人猜到是我所为。”

一记冷哼刚从温御修口中发出,便见温盛德拂袖一抖,账房先生站了出来:“小的那一日在账房里管账,忽觉眼前一黑,顿时便给晕了过去。醒来时,便发觉手里的账册不见了踪影。后来去禀报了庄主,庄主便派人去查,结果竟在大夫人的房内寻着了。当时小的直觉有异,便暗中观察了几日,愕然发现庄主派去搜大夫人房的侍卫乃是庄主的心腹,小的便猜,指不准便是庄主将账册偷走,支使那侍卫趁着搜房时,把账册偷偷放入大夫人的房内。”

“嗯哼,”温御修抱胸闷哼了一声,撇着嘴,脸上的笑容无意识地渐渐收敛,“仅凭你一人之言,如何有说服力……”声音蓦地而止,在他看到眼前从账房先生身侧走出来的人时,脸色微变。

那人咚地一声单膝下跪,重重给温御修磕了个头,又站起同温盛德行了个礼。

将温御修脸上的神情放在眼底,温盛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指着方才叩首那人问道:“御修,此人你可认得。”

温御修苦笑道:“如何认不得,我身侧的侍卫统领,许良。”

许良因着愧疚,将头垂得更低,抿得发白的唇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对不住。”

温御修唇角弯弯,拂袖一扫,故作镇定地道:“不知你要如何指证我,呵。”眉目里横出一丝戾气,这许良确确实实是他的人,当日他便是让许良将他得来的账册放到宋于凤的房内,先前那水井边侍卫的说辞是子虚乌有,他尚可想法子,寻到疏漏为自己作辩,而这许良放账册之事,是确实有之,若是许良当真将他所为道出,那便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