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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策(119)+番外

毫无生气,很少有人到处的走动,就连孩子的哭声都是那么的稀少,因为饿肚子,大家都选择睡觉,睡觉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肚子里稍许的食物可以消化得慢一些,而且太饿了,也没有多少的力气去做别的事情。

城门口发生了骚乱了,有呵斥声不断,让灾民们后退排好队,安静的等着,不然谁都吃不到,原来城门口在熬粥,一袋又一袋的米面运到了城门后,打破了此处的安静,变得喧闹。无论是米,还是面,都加了水熬成粥,大家最喜欢的还是面煮的,看起来稠得多,眼见着就饱了。前几日,一日只有三顿的稀粥,还是那种一袋米熬几十锅的粥,一锅里面一抓的米,大家喝的也就是有点儿味道的水。今日却不同,没有到饭店却熬起了粥,大家都很好奇,却都咽着口水死死的盯着粥锅,不放过一丝一毫,一旦可以开锅了,就立刻一拥而上,你用你的破碗,我用我的破坛子,就算是什么容器都没有,还有一双手,合拢起来也可以喝上几口,滚烫的稀粥烫得皮肤通红,却舍不得松开,等看得见的粥汤吃掉了,还长大了嘴巴伸出舌头舔着手,将一双本来脏兮兮的双手舔得干干净净,看得人蓦地心酸。

“四九堂留下了许多的米面,虽然有些放在露天脏污了,但更多的可以食用,主子做主让人抬了几十袋米面熬粥,每隔两个时辰就熬粥一次,不会多稠,但也让灾民们吃到了米香。”在城楼底下熬粥的时候,宁伟晨在厉景琛身边说道。

厉景琛看着下面,粮食的香味终于让死气沉沉的人活了起来,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城门口,黑压压的人群挡在面前也阻挡不了香味的传来,身强体壮些的挤到了最前面等待第一锅出来就吃,那些老弱病残只能够眼巴巴的在他们身后看着,就算是如此,闻着空气中的香味,依然让他们得到了满足,喉头不断的动着,仿佛已经迟到了粥汤。

“疫情的发展如何了?得到控制的方法了吗?都是怎处理的?”厉景琛连着问了三个问题,远远的,他看到了距离沉闷几十丈的地方有一个大坑,坑里面填着的是焦骨焦肉,有流着腥臭涎水的野狗在坑里面进进出出,尖利的猫叫声老远就能够听到,天空上盘旋着红眼的乌鸦,仿佛能够从它们红色浑浊的眼睛里面看到对食物的贪婪。老远的,依然可以看到硕大的老鼠在尸堆内穿来穿去。未等宁伟晨回答问题,厉景琛继续说道:“那个坑挖得可深?如果不深,派了人手继续深挖,往里面放石灰放水,彻底的焚烧干净,那些食用过尸体的动作也都捕杀干净烧死,除了给流民施粥,还摆了大锅烧水,不允许人喝生水,特备是地上水洼里的水。”

“属下问过人,坑一开始挖的时候就很深,不用再派人挖坑了,只是这石灰是什么?”宁伟晨正色问道。

厉景琛倒是忘了,石灰是母亲书册上记载的称呼,大齐不叫石灰,而叫白灰,在修建房屋的时候涂抹在内墙上,后贴上黄纸,起到了防止蚊虫的作用,只是白灰的使用范围并不广,不知道也很正常。厉景琛能够知晓,也多亏了娘亲的书册,上面各种知识让厉景琛大开眼界,原来很多不起眼的东西原来还有这样的作用。厉景琛将石灰,亦即白灰细细讲来,“我们这边不盛行这般做,但是在岭南地区,为了防止蚊虫肆意,就用白灰糊墙,白灰有……”灭菌,厉景琛自己也是结合了娘亲的笔记琢磨了好久,才将细菌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的理解就是一种人眼看不到的、很小很小的小虫子,人吃到了嘴巴里会生病、会死。但是这些道理一时半会又说不清,厉景琛停了下来不知道如何解释。

宁伟晨还在等他接下来说,发现厉景琛不说了,还急切的想要追问,就在此时,祁承轩从城下走了上来,“按照公子说的做。”

“喏。”主子吩咐了,没有任何疑问,立刻去执行。

“疫情发展的很迅速,也不知道怎么就得到的,一旦得了病,非死不可。我下令召集大夫,晋州城内的大夫已经召集好,短时间内没有发现解决的办法。唉,我也只能够像之前做的,一旦染病,就将他们送到了瘟疫镇里面,自生自灭吧。”面对自然的力量,任是谁都是无力的。“景琛,希望你的办法能够有效。”

第79章 关于抉择防治之策

从高高的城墙上下来,厉景琛的情绪被城楼下的情况所影响,有些低落,只是一墙之隔罢了,外面却像是人间炼狱,所有人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也许下一刻死神拖走的就是前一刻见到的熟面孔,这种感觉很槽糕。

祁承轩还有事忙,瘟疫的事情不容迟缓,在强硬的命令下,才集齐了十三个大夫,本来要派这十三人去瘟疫镇,但十三,这个数字着实晦气,索性将这十三人分成两批,一批六人、一批七人,分批前往瘟疫镇。有祁承轩的高压命令下,就算是怕得要死,他们也不得不去死镇一般的瘟疫镇,因为父母妻儿都在这里,为了家人,他们也不得不行。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害怕胆怯的,有人义高,以救人治病为己任,自愿前去。厉景琛扫了一眼前往瘟疫镇的大夫,一个背影在面前一闪而过,很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厉景琛并没有立刻回疏月居,而是来到了一家茶肆,冷冷清清的茶肆就三三两两个人低头喝茶,招呼人的伙计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总有一种“反正都要死了,我还不伺候了”的悲观情绪。茶肆本来还供应几样茶点,现在也不做了,厉景琛让包大通出去买,包大通不情不愿的走了,其他侍卫等也都在雅间外伺候着,他这才吩咐了文双全做事。

“是,奴一定办妥。”文双全心底里虽然好奇厉景琛要堕胎的药干什么,但主子有吩咐,没有必要追根究底,照做就是。

厉景琛很喜欢带文双全出来,就是因为他识时务、会看颜色、机灵,吩咐了也会照做,却不会刨根究底的询问,反而会将一些疑惑埋在心里面,然后逐渐忘记。

外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待的,清冷的晋州城中弥漫着灾年的慌乱和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连只耗子都知道年景不好,早早的躲了起来,更何况是人呢。而且厉景琛也有事要做,他虽然不是学医出身,不懂得如何治疗瘟疫,但母亲的日记中记载了许多预防疾病、保证环境清洁卫生的法子,如果做得好,控制瘟疫应该是可行的。

所提知识并不系统,还提到了很多新奇的字眼,在日记中有详细的记载,但厉景琛在告诉别人的时候不可能再解释这些词语,总不能说都是自己发明的,太牵强附会了,因此梳理成册势在必行。

到了晚膳时分,厉景琛才将一小半的内容整理出来,放下笔伸展筋骨,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脖子都僵硬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文双全的声音响起,“少爷,小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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