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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间的少年(22)+番外

既然他已经做出选择,就一辈子不会放手,这只猴子更不会知道李深冉这个人的执念究竟深得有多恐怖,李深冉却明白,自己之所以会喜欢上他,其中一个原因,或许也同样是不管将来如何,他也一样不会被对方放弃。

少年被被放开的时候已被吻得缺氧,纵使如此,最后也在李深冉脖子上偷了一记香才放弃。

在他看来,被“李深冉亲”和“亲了李深冉”完全是不同性质的两件事情,虽然不管由谁主动,到最后他往往都变成被动的那方,一定要化身色魔吃掉李深冉已经成了他人生的奋斗目标之一。

等他出门时李深冉已经可以靠坐在床上看书,年轻有为的名医并不是作假的,少年放心地着装出门,走了几步又返回李深冉房里:“有事情要打电话给我李深冉!”

章十三

见他折返,李深冉忍不住抿嘴一笑。

他已经配合他扮成虚弱无助的弱势群体一整天,虽然这时想对他强调自己并不是重病在身,这样一点小毛病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对方眼神里坚定又关心的执著却让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路上小心,不要近江。”

“行了,婆婆妈妈,我走了。”

说完抓着刚买的新伞消失在门外。

赶到约定汇合的地方,好几人已经在Cafe里等他,毕业的学长原本是玩球时认识的,整个外语学院最受学弟学妹欢迎的男人,长得英俊,笑起来很有味道,背景很是神秘,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来自HK,有传言是某财团继承人,却都只是传说,没有人证实过。

这原本是一名很有势气和气质的男人,向来对徐洲也很是不错,去年少年生日时还送过他一份厚礼。

他如今回HK,很快却要出国飞到非洲去做外交工作,财团继承人什么的大约仅仅真为传言。不过这些都和少年没什么关系,他所结交的朋友大多都是普通的学生,那些上流的东西与他的性情喜好反而格格不入。

大个子的男生正对着门口,一见他来了,开口便只关心他的仓鼠:“徐洲,我家的宝贝今天你有帮我照顾吧?”

其他人都笑起来,少年走过去,坐下,顺势瞪他一眼:“你这辈子干脆就和老鼠过日子好了。”

左边的袖子下半段已经湿漉漉的,粘在手上很是不舒服,坐在对面的学长把他叫过去坐在自己旁边,掏出手帕递给他:“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又黑了,而且这几天不都在下雨吗。”

少年在众人的笑声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摞起袖子,举了举手臂,握着拳,很是显摆地露出袖子下黝黑的皮肤和匀称的薄薄的肌肉。

他光做这样一个动作顿时一阵腰酸背痛,却仍旧趾高气昂地:“这叫MAN,真男人,你们懂什么。”

而后在哄堂大笑中坐下去,擦了几把袖子又把手巾放到脖子上,扯开衬衣的领口擦那里的雨水,周围一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直盯着他衣服敞开的地方。他还懵懵懂懂地,不解地看着盯着他目不转睛的人:“做什么,你们见鬼了?”

而后便是坐在对面的人几声窃笑:“徐洲同学,真是看不出来啊,嘿嘿。”

立刻便有人附和:“老实交代,那妞是谁?!我们认不认识?!”

“原来徐洲同学果真已经是‘真男人’了啊,嘿嘿……”

在闹哄哄的新话题中,少年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脸腾地变红,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才好,脑袋里都有些错乱,只是他当然不会让这些人知道自己一夜春宵的对象是男人,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很可悲地被人上了,想起来都是气愤非常。

他又在暧昧的痕迹遍布的脖子上擦了擦,最后把手巾往桌上一甩:“你们哪个星球来的人,这种事情也值得大惊小怪,难道我不能和女人上床吗!”

好在雨下成这样的天气此刻Cafe里就他们一桌客人,又是在最角落里边,事先也说好这晚是兄弟集会,任何人都没有带女朋友过来,才不至于引来额外的尴尬关注。

一群人又围绕着这个话题闹了他一番,直到弄得他火冒三丈,后来又来了两人,所有人到齐之后在这个话题中一直没说话的学长开口结帐时才就此打住。

学长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外边就开过来一辆黑色广汽TOYOTA,赶了几人上那辆车,剩下的人都坐到学长自己开的车里边。

徐洲坐在副座,中途学长突然与他调侃:“原来你也长大了。”

他的脸顿时又烧得厉害,在这人莫名强大的气场面前,他竟然会有气势不足的感觉,面对着毫无恶意的奚弄,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干脆什么也懒得说。

绕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到钱柜,众人才知道这里已经被学长包场了整晚。随便吃了些东西,到第一个人撒开嗓门开唱已是晚上九点多。

此刻李深冉在家,他的精神比起白天好了不少,头虽然还有些微晕沉,却还是洗了个澡,冲走发汗过后一身的粘腻,清清爽爽地在客厅看电视。

外边依旧风雨大做,李深冉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一直到午夜场的电影开始时,突然开始心神不宁。

他担心地皱皱着眉头,取了手机拨猴子的电话,第一次似乎因为信号不好的原因未能拨通,第二次响了许久却没人接。

正在李深冉对着黑压压的天空不安时,很快少年便从那边打了电话回来,李深冉的电话一接起来,来不及开口说话,那边便很是焦急地问:“李深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叫医生过去——”

“我没事。”男人在这边打断他,“你现在在哪里?”

少年一个人关在一间小包厢里安静地和他打电话:“还在唱K,喂,你真的没事吗,我很担心你啊。”而后对着电话低低一笑:“喂,李深冉,你该不会是才几个小时不见我便如隔三秋吧?”

李深冉揉了揉眉心,看着电视中不断发出黄色警报,又是好笑又颇担心地说道:“我很好,不用这么紧张。离家太远今晚就不要回来了,外边的情况现在不太好。”

少年还要说什么,李深冉一句“你好好玩吧,我先挂了。”顿了顿,说了“晚安”,他便也只好说了声“那你早点休息,有事随时叫我。”便挂了电话。

少年拿着手机,讷讷地看了几秒,突然之间对唱歌失去兴趣,李深冉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比他离开之前有了精神,然而一想到那个人生着病一人呆在家里而自己却丢下他在外边快活,就很是过意不去地皱眉头。

他的脑海里冒出李深冉光着白白嫩嫩的身子坐在沙发上,孤孤单单地落寞看着电视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李深冉生病发烧都是被他所害似的。

拉开门却看到学长就坐在外边明亮宽敞的大厅,翘着腿,一个人低着头默默抽烟。

愣了一下,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的沙发,学长抬起头看到是他,笑了笑:“打完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