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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61)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盛名又问:“你欠了多少?”

“我,”莫旌鸿不自然地一顿,目光闪烁了几秒,“2、20万吧,对,就这么多。”

盛名转头去按手机:“我帮你打给宫哥。”几秒后,对面接通了,盛名声音放大了一倍,“宫哥,我的酒吧这里有个叫莫旌鸿的人,他说是你朋友,他欠了钱,被黑.道的盯上,人家来我们店里找麻烦了,请你尽快过来看一下,我的酒吧地址还记得么,在……”

萧湛一愣,宫绛不是知道酒吧地址么,为什么盛名还要告诉宫绛?

很快,所谓“宫绛”就来了。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当几位警察整齐划一地迈入酒吧时,莫旌鸿懵了:“怎么是警察?宫哥呢?”

盛名扫了他一眼:“你有生命危险,却求助于宫哥,而不是警察?”他走去跟警方说明情况,“是我报的警,这位便是受害者,有几位被威胁的顾客还有监控视频为证。”

原来他刚才那通打给“宫绛”的电话,实际上是打给了警察。

“警、警察能帮得了我什么!”莫旌鸿一脸慌张,表情表现得很不自然,“我是欠钱,难道警察能帮我还钱?”

盛名双眼一眯,仿佛看透了什么:“难道宫哥就能帮你还钱?”

莫旌鸿一噎,不敢说话了。

警察调了监控录像,对相关人员做了笔录后,派一人护送莫旌鸿回家,其他人去找那几个搞破坏的大汉。

“我不需要你送。”莫旌鸿甩开护送他的警察,“你们又不能替我还钱,保得了我一时,保不了我一辈子!”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往夜里奔去,眨眼与无尽的黑暗融为一体。

萧湛忍不住开口:“盛名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盛名拿出那把威胁大汉的“枪”,布一掀开,居然只是一块枪状的木头,“我没有与那些人对抗的能力,我也不想将宫哥牵扯到这种事情里去,记着,同情不是你将他人拉下水的理由,他自己欠的钱,自己偿,他拒绝警方帮助,那他自己就要为此负责。”他拍了拍萧湛肩头,“你要懂的还很多,好好想想,他现在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没有人帮他,为什么他不要警方帮助,只想找宫哥。”

萧湛一僵,细思恐极。

喧嚣在时钟划向“12”的时候,停下了。

深沉的黑夜像一张巨网,由地平线开始向四面八方笼罩,每过一处,便有一处灯火熄灭,归于平静。

这个夜却没有因此安静下来。

不合时宜的短信铃声,震开了梦魇的潘多拉盒。

“莫旌鸿在我们手上,限你一小时,拿20万现金来赎人,晚一分钟便剁他一根手指头!”

短信触目惊心地弹到宫绛的手机桌面,正拿着宫绛手机的俸迎瞳孔一缩,打开一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

洗手间滴滴答答的水声掩盖了短信铃声,宫绛还在氤氲的雾气中享受难得的沐浴时光,客厅只有俸迎一人,周围安静得就像暴雨突袭的前兆,平静过后便是肆虐的狂暴。

俸迎握紧宫绛的手机,仅仅一秒的考虑时间,便顺着号码拨了过去,并按下录音键。

“喂?”俸迎压低了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宫绛的味道,对方似乎没分辨出来,登时像乱吠的狗狂哮。

“宫绛,给老子听着,你的兄弟在我们手上,识相的就准备20万现金,一小时内赶到西大街废弃的仓库来,不准报警,要是条子来了,我就宰了他!”

俸迎心口一缩:“莫旌鸿在哪?”

“唔唔……”电话响起男人呜咽的声音,只听窸窸窣窣的声响后,男人放声哭喊,“宫、宫哥,救我啊救我啊!他们要杀了我,我怕啊……唔唔。”声音被掐断了,刚才接电话之人暴吼:“他妈的堵紧这小子的嘴,吵死老子了。宫绛,听到你兄弟的声音了,就赶紧过来,现在是11点57分,12点57前不赶来,我就剁了他拿去喂狗!”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了。

死寂又笼罩着客厅。

俸迎的心情如跌宕起伏的山峦忐忑不平,他不喜欢莫旌鸿,可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莫旌鸿一定很恐惧,万念俱灰地期待能有人将其救出来,给其第二条生命!

就像当年的他一样!

俸迎瞳孔一亮。

告诉宫绛,宫绛绝对立刻抄家伙救人,通知警方,万一事情暴露,一条人命就可能没了。

宫绛的刀疤仍触目惊心地盘桓脸上,他怎么狠心让宫绛涉险?不能,绝对不能让宫绛再置身危险之中,一条刀疤的教训,已经够了!

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救人分秒必争,他的一秒钟犹豫很有可能就是一根指头的惨痛代价!

热血冲到头顶,救人的意念迅速支配了他的四肢,他立马抓起宫绛的手机,拍响洗手间的门,说了这辈子对宫绛撒过最大的谎:“小绛,浩哥碰到了点事情,叫我去帮他,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啥?什么情况,”宫绛顶着一头泡泡开门露脸时,俸迎已经在门口穿鞋了,“喂,你明早还有《纽约风尚》的试镜……”

砰,门重重一关,隔断了宫绛的呐喊。

“这臭小子大晚上搞什么鬼?”

宫绛的困意攀到了最高值,洗完澡出来,打了个几个呵欠,看到桌上躺着的手机,也没想什么,便像死狗一样挪上.床睡了。

他不知道的是,俸迎拿走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他的。

两人的手机同款同色。

风在耳边张狂呼啸,出租车在夜里是马路的霸者,一脚油门下去便是横冲直撞,俸迎满手冷汗,手机紧紧握在手中,屏幕一黑下去他便紧张地掐亮,生怕黑暗将重要的讯息吞没。然而,除了刚才的那条短信外,对面没有传来任何讯息,未知的恐惧就像一只魔兽,张开了腥臭的獠牙,等着他主动投进去,被吸干灵魂。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指尖不由自主地发出战栗的信号,他宁愿危险就发生在他面前,他就能毫不犹豫地去救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饱受等待和未知的折磨。

催命符死死压迫着他的神经,他快疯了,欺骗宫绛、单枪匹马去代替宫绛救一个他讨厌的人、无依无靠,无不是压力如山。他报了警,把录音播放给了警方听,可是他仍然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只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一秒都等不起!

出租车到达目的地,司机还好心地提醒他这里夜路危险,一度给他最忠诚的警告,他却毅无反顾地跳下车,冲向废弃的仓库。

他蹑手蹑脚弯腰靠近仓库,紧闭的仓库像一道通往地狱的门扉,推开、跨越,就是一念之间。

他没有丝毫犹豫,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将小镜子透过门扉的夹缝伸进去,窥探里面的情况。

墙上的灯闪着昏黄的光,像血色残阳,透着肃杀的死寂。冷风吹打树叶的风声,规律有序,与绑匪烦躁的走动声混作一片,仿佛死亡的倒计时。

莫旌鸿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块烂布,周围各有五个绑匪,手里持着尖锐的刀具,寒涔的刀身发出凛冽的锋芒。

“靠,怎么还不来!”老大烦躁地用刀砍废弃的桌椅,力道大得几乎将桌椅劈成两半。

“大哥别急,他铁定会来。”

“再不来,”老大一刀劈开桌子,对着莫旌鸿大声暴吼,“老子就不干了!”

俸迎瞳孔一缩,救人的讯号剧烈地在脑中回响,莫旌鸿有危险,他必须尽快救人!

他屏住呼吸,在门口弄出轻微的动静声,只听老大喊了一声:“什么声音?”在其他人表示不知道后,他下令让一人出去看看。

门打开了,一位绑匪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门,只听“砰”地一声响,他再也没回来。

老大立马警惕起来:“出去看看。”

一人又跑出去,只听一声短粗的“唔”,那人也没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