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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损友(15)

“别麻烦了,我没事。”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问他,“我们去哪?你吃饭了吗?”

“还没,秦海他们在家里等我们,先去他家,等会一起去吃饭。”

他说着说着就把我拉进了出租车。行李箱放在最里面,我们并肩而坐,腿贴着腿,没有一点缝隙,全身的热量好像慢慢集中在那一块儿,我能感觉到他腿上的温度透过裤子熨烫着我的肌肤。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乱跳起来,我觉得我应该把腿移开,却又舍不得,干脆把心一横,偷偷挪动屁股,和他贴得更紧。一个急转弯,我一边骂自己无耻一边故意放松身体整个压在他身上,接着还在心里偷乐,难道我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么……

到了秦海家,我们在他家凑了桌麻将,一直打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一伙人才出了家门。

晚餐吃火锅,为了帮路天洗尘,他们叫来了很多朋友,有男有女,除了那三个老面孔,其他的我一个也不认识。这些人很随意,一边吃一边给路天敬酒,路天来者不拒,一杯一杯的和他们干,颇有想把自己灌醉的趋势。我劝他少喝点,他叫我别担心,依旧喝得不亦乐乎。

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觉得他今天有点反常,虽然他一直在对我笑,但那笑容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让我有种疏离感。

难道时间真的能改变一切?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俩就变得这么生分了吗?

吃晚饭,秦海提议去酒吧里接着喝酒,路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们这群人又浩浩荡荡地跑去了酒吧。其实我想和路天过过二人世界,但见大家伙的兴致都那么高,便把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

到了酒吧,我们在大厅坐下。一瓶瓶红酒挨个打开,他们又开喝了。

有人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同时举双手赞成,我连游戏规则都不懂,便糊里糊涂地加入到游戏中。玩了几遍,我大概摸清了规则,就是一伙人抽牌,谁抽中王八了,谁就要受罚。有两个选项:真心话与大冒险。真心话就是朋友提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不准说假话;大冒险就是朋友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去做,不能耍赖,至于到底做什么事情,那就要看各位的想象力了。这群人玩得很疯,问的问题很刁钻、很黄色,所以大多数人都爱选择大冒险,当然也是一些很黄色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游戏很可怕,不管选哪个选项,我既答不出来也做不出来。

可我就是那么命苦,刚摸清游戏规则就抽到了王八。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了真心话。

我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说假话?

接着被大家集体鄙视了。

我含泪选择大冒险。

估计他们见我是新手,就没打算为难我,只是叫我涂上胭脂水粉站在大厅里唱爱情买卖。

爱情买卖,凤姐的最爱……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手下留情啊?!

好吧,见路天玩得那么开心,我就豁出去唱给你们听。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让我挣开 让我明白 放手你的爱……

听着自己跑掉的歌声,看着所有人笑得捶胸顿足。

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天啊!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我吼完这首歌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那些人还在笑个不停。

我不理他们,一脸淡定地坐到了路天身边。

路天也来取笑我,他夸我的声音如同天籁。

看在我喜欢他的份上,我懒得和他计较。

又一轮抽牌开始了,这回路天抽到了王八。

他选择真心话。

人与人之间的待遇果然有差别。

大家想了半天才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很平静地说,有。

我心里一紧,赶紧追问,是谁。

他笑了笑说,游戏规则,只用回答一个问题。

我吐血。

接着,他又说,我抽中王八就回答你的问题。

我默默地向上天祈求,下一个抽中王八的人,必须是他!

☆、帅哥,我绝对鄙视你一辈子

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证明,我就是个苦逼的人,老天爷根本不会眷顾我。

直到游戏结束,路天一次王八也没抽中,而我却抽到了十几次。

我被大家恶整了一番。光是站大厅里唱歌就唱了八次,从忐忑到套马轩再到无法原谅,这些手机铃声下载排行榜上最热门的歌全被我吼了两三遍。我估计这家酒吧里的人全认识我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了。后来我厚着脸皮同他们打商量,我说,你们能换个花样玩么?老唱歌多没趣,我如果再唱下去酒吧老板就要把我赶出去了。这群人接受了我的意见,但也没打算放过我,他们见我酒量不好,一直没喝过酒,便叫我喝酒,而且是一大杯,还不兑饮料。其实我有点酒精过敏,喝完酒后全身又红又痒,严重了还要进医院。我正准备开口求饶,没想到路天拿起酒杯一口把酒给喝了。路天代我受罚,大家好像都没有异议。也许是我多想,我总觉得这群人对路天的态度有点巴结讨好的意味。这一晚,路天替我喝了很多杯酒,我见他眼神变得飘忽起来而且没有焦点便猜到他已经喝醉了。 

醉酒后的反应来得很快,就在游戏刚结束,大家说着客套话准备各回各的家的时候,路天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冲向了洗手间。我怕他出什么事儿,赶紧跟了过去,一走进洗手间,就看见他蹲在马桶旁边呕吐。我又跑出去拿了一瓶矿泉水再进来,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把水递给他喝。他吐完了,先去漱了下口,接着才把水喝了。

我见他眼睛通红,呼吸急促,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便忍不住埋怨。

“你喝那么多酒干嘛?怎么不把身体当回事啊?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活该!”

他靠在我的身上冲我傻笑:“别担心,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我懒得和醉鬼争辩,扶着他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说他想撒尿,我又把他扶了回去。

醉鬼的思想似乎很难理解,他突然挣开我的手,跌跌撞撞地走进厕所,并且还把门锁上了。

我满脸黑线,沉默几秒,大吼。

“你有毛病啊!锁什么门啊?!等会儿要是掉进厕所里了,我是不会救你的!”

他没吱声,里面传来尿尿声。

我憋着气,站在门外等他。

这时候,魏延林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把厕所扫视了一圈后才问我。

“路天呢?”

“在撒尿。”

“哦,他又喝醉了?”

“嗯,醉得不轻。”

“唉,这些天他天天喝醉。”

“天天喝醉?你怎么知道?他打电话告诉你的吗?”

“我当然知道,我们天天在一起喝酒啊。”

……

我的心突然往下一沉,望着魏延林,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他不是今天才回来吗?”

听我这么一问,魏延林似乎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朝我干笑两下,便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