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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凤在上,龙在下(2)+番外

他笑着离去,让这来不及深*的情驻足在这永恒的一刻。

——若果有来生,只愿我们重新来过,倾寒……倾寒……

一滴又一滴的热血汇入苍白的雪地,染上悲戚的血花,似彼岸花开,悲痛断殇。

他是高傲的人,纵是死,也要站着死亡,也要——在心*人怀里停止呼吸。

无尽的苦痛哽到了喉头,那一瞬间,那个高傲的蓝衣男子,抱着怀里逐渐冰冷的身躯,无声泪流。

一生杀伐天下,颠覆江湖,究竟是为了什么,为权,为利,还是为情,他已无从知晓,他只知道,在他离去的那一刻,他带走了他跳动的心。

谁言水火不曾相容,谁言你我注定相杀。

“璇阳,你赢了。”赢了那一句先出口的*意。

龙倾寒摇摇晃晃地站稳了身子,怵地拔出了那把染血的剑。犹残着余温的血,滴滴溅落,他凄凉一笑。而后他再不犹豫地举剑,一剑从凤璇阳的腹穿过,刺向自己的腹中,两人身体顷刻相连,血液两两相溶!

这一次,我们不再分离。碧落黄泉,奈何桥头,我都可与你相守。

他紧紧地搂住了他,眷恋地吻上那失了温度的唇,用自己最后的余温去温暖那本该灼热的唇。渐渐地,他凄笑着阖上双目,缓缓呼出最后的一口气。

苍茫天地,红日映照着那一对相拥相吻的悲伤剪影,投下凄怆的血色。

——璇阳,便让我们共走奈何桥,共饮孟婆汤。若果有来世,我定不负你的痴情,与你天荒地老;若果有来世,我必先你一步,诉说这未尽的情意。

——璇阳,等我,等我……

一滴,一滴,流动的水声从耳边传来,是凄寒的雨,还是断弦的泪。

从迷茫混沌之中悠悠地睁开双眼,龙倾寒空洞的双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风景。

只见青纱帷帐,缕缕香烟,入眼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景物。

龙倾寒怵地惊醒,他直起身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竟无丝毫疼痛之感。他明明一剑刺入腹中,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可为何,不但伤口不痛,他犹活着。

“少主,您可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抬眸望去,竟然是早已死在那场灭门之中的龙末!

龙倾寒愣了愣,他犹记得龙末在当年的灭门惨案之中为了护他,而死在乱剑之下,可如今龙末竟然还活着?

他揉了揉额角,思索着这诡异的一幕。

等等,似乎有什么被他遗漏了。

“龙末,方才你唤我甚?”

“少主。”龙末有些诧异地道。

“少主?”龙倾寒讶异,脑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光,他有些激动地问道:“如今是天朝多少年?”

龙末微蹙起了眉头,一脸古怪地回道:“天朝三百四十七年。”

轰地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般在龙倾寒耳边炸开来。

天朝三百四十七年,距离他独上凤阙山,与凤璇阳共死还早了足足二十三年!

此时的他还未继承宗主之位,初出江湖不久。而这一年,也正是他初识凤璇阳的一年。

莫非上苍又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重新*过。

思及此,一向不喜于色的龙倾寒激动地抓住了龙墨的手,追问道:“今日是何月何日?”

龙末迟疑地答道:“回少主,三月廿十。”

“三月廿十……三月廿十……”龙倾寒喃喃自语,全然没发现一向不喜于色的自己,嘴角已经勾了起来。三月廿十,是他即将要去向梅山庄参加喜宴之时,也是他遇上凤璇阳之前。

如此,既然上苍让他与凤璇阳从头来过。那么,便让他先赢他一筹,今生再不放开他的手。

第二章:过亭酒肆待君来

龙倾寒静静地站在这名唤“过亭”的酒肆已有半盏茶的时间。三月的天还是有些许凉意的,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如水般平淡的眸一直在注视着远方。

发觉自己复生后,他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激动地前去见了自己那本该死在灭门惨案里的父母,而后便如复生前那般,在父亲的嘱咐下,代表他们天剑宗前去参加向梅山庄大小姐的婚宴。

今日他比复生前来到这酒肆更早了一个时辰,只因他生怕来晚了,会错过与那人的相遇。

是的,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在这里与凤璇阳初识的那一幕。

晴天白露,骄阳似火,那一身红衣的狂妄男子,便是在那时夺去了的龙倾寒心神,牢牢地吸引了他平淡无波的目光。

“少主,风有些大,我们进去罢。”龙末担忧地出声。

龙倾寒痴迷地望了远方一眼,点点头道:“也好。”

走进那熟悉的酒肆,龙倾寒犹觉得这似一场黄粱美梦。上一次他来到此处,犹是他前去凤阙山与凤璇阳独战之前,那时的他抱着赴死之心,在这里大醉了三天三夜,却没想今时今日竟能回到从前,再来到这酒香四溢,充满回忆的地方。

“少主,请。”龙末打断了龙倾寒的臆想,他平手示礼,欲将龙倾寒引至里头最避风的桌前。

但龙倾寒抬手制止了,他看了一眼昔时曾坐过的地方,淡淡地道:“不必,我坐门口便可。”

言罢,他走了几步,一撩下袍,便坐到了正对着门外西方的一隅。

他来的时刻尚早,酒肆还冷冷清清的。他唤龙末点上了两碟小菜,叫上了一壶醉仙酿,而后慢慢地浅饮着酒,静待着凤璇阳前来。

龙倾寒的容貌清秀俊美,皮肤如瓷玉般白皙,乌黑的长发仅用一龙形玉簪盘起部分碎发,其余的倾泻而下,覆在他较为瘦削的身上。一身镶龙蓝裳彰显富贵之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清雅贵气。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淡得犹如月下青莲,天上浮云,透出一股出尘的风采。

时间渐渐流逝,午时将近,酒肆里也热闹了起来。这过亭酒肆所处之地乃是通往向梅山庄的一条小道,如今往来于酒肆的,大多是前去向梅山庄参加婚宴之人,因而聊天调侃的事儿俱是关于这场婚礼的。

龙倾寒所坐的地方过于偏僻,若不细看,便无人会发觉他的存在。因此,他很淡然自得地转着手里的酒杯,听那些江湖人侃侃这桩婚事,顺带也说说他的坏话。

这不,许是那些人仗着主角不在,便将向梅山庄婚礼的话题引至了龙倾寒身上。

“嗨,也不知这向宗向老爷子是怎地想的,向大小姐向芊双国色天香,凭向老爷子在江湖上的身份与地位,又怎地会让向芊双嫁给万丰镖局的陶槐那小子呢。”窸窸窣窣的窃语声越来越大,一位青衣的中年男子一拍桌子,大声摇头感慨道。

身旁的一位执扇公子拍了拍中年人的肩,示意他小声些,而后也随着摇头叹道:“就是,听闻这向芊双乃是向老爷子老来而得的独女,温柔贤惠,一手向梅山庄的绝技‘拈梅指’使得也厉害,家里都给宠上了天,凭她的身份和姿色当是嫁给一个武林世家的大公子才是,却不知怎会嫁得如此寒酸。”

“李兄弟,”青衣男子扯了扯执扇公子的衣角,低声道:“依你瞧,这江湖上可有什么人能配得上向大小姐。”

“嗨,还能是谁,凭向老爷子与天剑宗的交情,自然是天剑宗少宗主龙倾寒方能与向大小姐相配。”

虽然他们俩谈话声不大,但耳力极好的龙倾寒还是将其听之入耳。他执杯的右手顿了顿,指腹细细摩挲了会杯壁,又继续摇头轻饮。

“天剑一脉,谁与争锋”,天剑宗乃是正道武林第一大派,其宗主蝉联了数代武林盟主之位,统率正道武林,而他本人即是未来的武林盟主。但思及那时他意外当上武林盟主之事,他素来没有波动的眸里竟现出了一丝黯色,轻叹了口气,又继续饮起酒来。

那边的人谈论声愈来愈大,一些对此感兴趣的人也加入了他们,话题反倒从向大小姐的婚事转到谈论龙倾寒初出江湖如何大显身手,如何锄强扶弱、助人好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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