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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的秘密(37)+番外

还有左成的父母,他们会接受自己,会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吗?林觅打心底里,是不愿意打掉自己孩子的。可是难道她真的要和左成结婚?

林觅似乎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她究竟想不想和左成结婚。

“没有,睡吧,现在都凌晨了。”林觅摇摇头,然后就闭上眼睛假寐。

林觅知道,只要她不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就可以隐瞒很久。一般的女人都会有早孕反应,比如嗜睡、容易恶心、干呕,但是她发现自己的体质很特殊,即使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她也几乎没有产生任何该有的反应。

……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在吃早饭的时候,左成说自己一会儿要坐飞机去香港一趟,可能得三天后才能回来。

林觅点点头,就不再说话。

左成的行程似乎安排得很紧,他几乎才刚吃完早饭,就有人开车来送他去机场了。

今天是周日,林觅休息,不用去医院上班。

差不多快六年的时间了,林觅是第一次坐上了回乡下的公交车。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她感到熟悉,也感到陌生。

家乡的变化真的很大,不过是六年的时间,镇上就耸立着好几座的高楼大厦,看起来似乎经济发展得很好。

林觅一下车,就戴上了帽子和一副能够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K市的天气本就如此,即使是在冬季,白天的时候也有可能阳光璀璨,所以像她这样打扮的并不少见。

这么多年后自己会突然回家,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林觅自己都无法确定。她想或许是因为邻居郑筱悠告诉自己她的父母又生了一个弟弟吧。其实自从那一天习文文的婚礼开始,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

林觅真的很想见见她那素未谋面的亲生弟弟一眼,她甚至很希望在他的身上可以看到死去的弟弟的影子。那或许就是一种心灵寄托吧。

走在那条回家的路上,林觅的心都是忐忑不安的。她很怕见到父母,但其实又是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他们。

当看到村里的礼堂附近建了一个公园时,林觅才知道,在她没有回来的那段日子里,原来不仅仅是镇上,就连她那个小小的农村,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林觅停下脚步张望着陌生的家乡时,一只皮球突然滚到了她的脚边。

生活就是这样无巧不成书。

当林觅顺着皮球滚过来的方向望去时,看到了一张已不再年轻的脸庞,然后,她就再也无法转移视线……

真的是她的母亲……

她确实老了很多,也许是为了遮掩白发吧,她将头发挑染成了棕褐色。林觅一直都记得,她的母亲以前是很不待见那些染发的年轻人的。

母亲虽然比以前苍老了,但是她的气色很好,看起来似乎过得很不错。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林觅发现,自己的身体都在隐隐颤抖着。她弯下腰捡起脚边的皮球,双脚就像灌了铅般迈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向那一对母子走去,因为紧张,她的嘴唇是紧抿着。

当林觅将手中的皮球轻轻地放到她弟弟那双小小的手上时,他紧紧地抱着皮球,笑得很是开心,一张小脸也因为阳光的照耀显得红扑扑的,看起来甚是可爱。

他真的很像五年前死去的弟弟。林觅望着那一张粉嫩稚气的脸,觉得她那一颗心,都是暖暖的。

“快谢谢阿姨。”林觅的母亲温柔地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有耐心地循循善诱道。

林觅脸上的笑,霎时就僵在了那里。

“谢谢阿姨!”

当她的弟弟真的用脆脆生生的声音呼唤自己“阿姨”的时候,林觅的眼里就陡然升腾起了一层雾气。

林觅的母亲没有任何异样,就笑着带孩子离开了。林觅愣愣地望着离自己远去的那一对母子,眼泪就那样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他怎么可以叫自己“阿姨”?自己明明是她的亲姐姐啊!

母亲怎么可以认不出她来?即使她们已经将近六年没见,即使她是戴着大大的墨镜!

看着那对母子脸上洋溢的笑容和听着那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林觅才突然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家真的已经不再需要自己。

林觅就那样心灰意冷地站在那里望着远处一起玩皮球的母子,觉得周围的喧嚣离她越来越远……

……

“是宫内妊娠,也不存在葡萄胎的危险,你可以放心,好好养胎,怀孕前期胎儿还不是很稳定,要注意休息。”

“好。麻烦医生了。”做完检查,林觅从B超室里出来,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是准妈妈了,怀孕的女人似乎胆子也变得很小,林觅总是会担心肚子里的胎儿会有什么问题,就刚才做检查的时候,她都怕医生会告诉自己是宫外孕什么的。

左成昨天已经从香港出差回来了,但是林觅依旧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从妇科出来,林觅就回到了自己的科室里。

本以为科室的病人会越来越少,没想到在下午的时候又从ICU重症病房里转来了一个病人。

那男人约莫三十五岁左右,听家属说他一直咳嗽,可能感冒了。科室的主任就叫林觅去病房里给他测一□温。

当林觅走到那个叫作陈洛病人的身边时,在看到他那张并不陌生的脸后,差点惊得将拿在手上的温度计给弄掉到了地上。

陈洛似乎没有认出她来,也许当时她在车上,他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

是的,陈洛就是上次林觅和左成遇到的碰瓷中假装被他们撞到的那个男人。

林觅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然后勉强镇定地给陈洛测了□温。

36.5℃,还好没有发烧。林觅在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从重症病房转来的病人如果发烧的话是不容小觑的。

林觅告诉科室的主任说体温正常,就趁主任给陈洛做进一步的检查并开药的时候,走到床尾翻看挂在围杆上的病历。

陈洛的病情很重。他是重度脑外伤,脊柱也因为受到强烈的撞击而骨折,他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引起瘫痪一辈子。她也特意注意了下时间,居然就是在左未婚礼的第七天。

在听到科室主任向陈洛家属咨询的时候,林觅听到家属说他是出了一场车祸所致。她的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是左成安排的,她觉得难受和气愤。

因为陈洛,林觅一整个下午都很压抑。她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一到别墅的时候就冲进书房里对左成说:“今天我科室里转来了一个病人,就是左未结婚那天故意摔倒在我们车前的男人,他出了车祸,可能要躺在床上一辈子。”

林觅一直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她会这么说,就是想看看左成会有什么反应。

在潜意识里,林觅希望这不是左成做的。现在不管她对左成有没有感情,他都已经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在她的心里地位自然特别。如果可以,林觅是想和他建立一个家庭,生活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