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帝君,您走错蜗壳了(100)+番外

云隙握紧拳头,抬眼看着牧单,后者朝他微微点头,云隙看了眼鬼佛,与他上前接了旨。

使官笑着又寒暄几句,说天帝的兵甲不日便会前来相助,然后这才乘着乌雕,展开漆黑的羽翼飞向了云端,直到化成黑点消失不见,云吞气呼呼的从屏障中冲了出来,“为什么要接旨!爹爹,为什么!”

他手指发颤,天帝要让所有人与苍歧为敌,他不能看苍歧就这么束手被擒。

云隙脸色不好,慢慢道,“吞儿,你怎能以这种口气和爹爹说话。”

他看向从阴影中走出来苍歧,手中抖出长剑,不管为了什么,吞儿都不能和此人再有关系,他没什么奢求,只愿夫婿和一双孩儿安平无忧。

云吞伤心看着爹爹刀剑相向,护在苍歧身前,哀求道,“爹~爹~”

云隙看也不看他,低声唤住另外的三人,提剑朝苍歧冲了过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苍歧与他们都非亲非故,犯不着因此人与天帝为敌,赌上妖界鬼界。

青瀛化作重名鸟卷来长风将地上的白雪扰的四下飞起,风雪之中,云隙剑光一闪和苍歧缠在了一起。

牧单给云吞下了个保护咒,从身侧攻去,寒舟额心鎏金四溢,弥弥之音从风雪中化作一张巨大的金丝咒网,兜头从天空压下。

他们熟稔多年,配合的极为默契,纵然不是苍歧的对手,也能纠缠让他不得脱身。

风雪漫天,古刹中的铜钟发出肃杀悠远的铜声,剑影绰绰,雪亮的银光在苍歧脸上闪过一道铮芒,他手里的银丝凝成一道极长的银鞭,凭空一甩,惊起‘铮’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刺耳声。

云吞心急如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生怕有人受了伤。

苍歧无意与他们纠缠,但抵不过四人凌厉的剑风和招式,步步朝后退去,直到再也退不得,苍歧手中的银鞭倏地分成无数细小的银丝朝几人杀去,青瀛躲闪不及,被银色化成的细刃割断了几根火红的羽翼,寒舟的袈裟也被刮开几道。

云隙趁苍歧被三人纠缠,化作虚影闪到了他身后,拎着素窄的剑挽出锐利的剑花刺了过去,他的身形像一尾青色的鱼,动作已是极快,却不料,苍歧身后似长了眼,在剑风扫过后心衣角时,几道银丝冒了出来扣住云隙的剑,苍歧回身侧踢,踢在云隙的剑尖,剑身嗡的一声,让他手腕顿时发麻起来。

“苍歧,别伤我爹爹!”云吞瞳仁猛地一缩,大喊道。

苍歧劈过去的招式猛地回收,他抽身去躲,却不料云隙将剑换了左手,柔软的腰猛地一扭,化成一段飘渺的白影在银光涟涟中冲向苍歧。

只听刺啦一声,三两滴血溅在了满地白雪上,有种惊心动魄的刺眼。

苍歧捂着肩头的伤口从半空落了下来,隔着云隙等人遥遥望了眼被护在他们身后的小蜗牛,长风将他的衣袍刮的猎猎作响,宛如黑色海浪在一片雪白中翻滚。

云吞唇瓣发颤,望着地上的血珠,如果不是他让苍歧强行收回招式,他就不会受伤了,云吞心如刀割,这一刻他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人。

云吞红着眼睛,看见苍歧黯然转身离开,慌忙大喊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朝四人洒去,浓郁的药味顿时弥漫开来,牧单立刻将云隙按在怀里,捂住他的口鼻,自己屏住气息。

却不料那些药粉不是呼入鼻息,而是随着空气碰到双眼,让人如银针生生扎入眼里般剧痛,当即便听牧单闷哼一声。

云吞趁机跑向苍歧,转身惊慌失措看着他们,声音嘶哑,快哭了,结巴道,“用水、水洗就会好了。”

大雪纷纷扬扬落在寂静的古刹里,云隙扶住睁不开眼的牧单,愤怒望着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云吞!你让爹爹好心寒!”

云吞眼泪立刻倾泻,和飞雪沾湿了满脸,他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他只是,只是不能就这样看着苍歧离开,他泪流满面,“爹爹……”

云隙咬牙道,“我就当从没生过你!”

云吞一僵,犹如被钉在了原地,单薄的身体发颤,他拽着苍歧的袍子,失魂落魄的转身,虚弱道,“快走。”

跟着苍歧消失在了冬雪之中。

而后,苍歧这才发现与天帝的缉神诏相比,妖界之主的怒火才更加可怕,妖族众妖或因缉神诏或因听令于云隙,对苍歧开始进行疯狂的抓捕和追杀。

山中狼族,水里鱼蛟,天上翼兽,所到之处皆有厮杀成群,连一刻都顾不上歇息,苍歧终于尝到了一丝狼狈的滋味,带着云吞逃了半月有余,小蜗牛就受不住了,烧了两日,几近昏迷。

是夜,他带着云吞藏进山间一所破庙中,为云吞渡过修为。

小蜗牛浑浑噩噩靠在他怀里,泪如雨下,喃喃自语,苍歧倾耳去听,听见他说的是,爹爹不要小蜗了……

苍歧温声安慰,“爹爹不会不要你的,乖。”

云吞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怀里,“我讨厌你。”

苍歧心里狠狠一疼,亲了亲他额头,“好。”

破庙外传来狼群嗥嚎的声音,阴森月光照进幽幽林子。

苍歧抱着他细瘦的肩膀,长长呼出一口气,“小蜗牛,你原谅我了吗?”

云吞闭着眼,浑身滚烫,已经昏睡过去了。

苍歧将外袍褪下来裹住他,将他横抱起来,吻了吻他的唇瓣,仔细望着云吞的眉眼,想到这些日子他跟着自己的颠簸,心疼终于占了不舍的上风,他低头撩开云吞的衣襟,在柔软的身子上落下枚鲜红的吻痕,恋恋不舍的亲了又亲。

“舍不得你再哭了,小蜗牛。”

苍歧深深望着他,化作一道银光没入了黑漆漆的森林里,引起满山群狼狼嗥嚎。

云吞已经很久没安稳睡过一觉了,等他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钻出来,发现自己竟在千幕城明善堂的卧房中,身边还摆着自己离开时没吃完的半根人参须子,而苍歧却不见了。

第62章 一蜗饮酒醉

雪停了, 放眼望去, 满城雪白, 飞檐和亭台披了层薄薄的霜雪,静静伫立在千幕城中。

医馆里氤氲着淡淡的药香,来往的人不少, 但静谧有致,十分清幽。

牧单端着盘子,上面放了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刚走上楼梯, 就在转角瞧见一身青衫的云隙正靠着门扉, 脸藏在窗外的阴影之下, 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怎么出来了?吞儿醒了?”牧单迎上去。

云隙淡漠点点头,眼角含着一丝倦色,神情也焉焉的,无精打采。

自从他们知道云吞出现在明善堂里, 便连夜从东靖国的都城赶了回来,云吞病了两日, 云隙跟在床边陪了他两日,直到刚刚看出人要醒了, 这才出来了。

“他从小只要病了,就非要缠着你陪他睡,你看,现在大了也一样。”牧单笑道。

云隙环住胸膛,怔怔从楼梯朱红的雕花扶手栏上收回视线, 哼了一声,抿上了薄唇。

“不进去看看吞儿?”牧单试探问道。

上一篇:报告敌军我有了! 下一篇: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