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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你是我的马文才(52)

“哦?”顾恺之迷惑。

马文才道:“先生,您觉得,这树叶从树上落下来,便是死了吗?”

“离木飘零,终为尘土,怎么不是死了?”

马文才再摇头:“先生可听说,凡人若在有生之年修身养性,亏得天机,便可能在死后飞仙,得永世长生?”

顾恺之点头:“这……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民间有过不少传说。”

马文才又道:“那先生可觉得普天之下,万物生灵皆平等?”

顾恺之对这倒是极为认同:“这句话倒是有道理,虽说常言皆道人乃万物之首,但我倒是觉得万物生灵皆可贵。”

马文才赞成地点头,又说:“那么,既然人死以后可以飞升,我们又怎能判断花草树木死后不能飞升呢?又怎能断言它们在其躯壳凋零之后不会获得永生?”

顾恺之有些被绕晕,还未来得及理清思路,马文才又继续引导:“花草与人本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将自己与它们分清了界限。既然人可以羽化飞仙,那么一片树叶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机缘,能够登临仙境。”

马文才说这话的时候神思高远,表情空灵,颇有些放眼五湖,俯瞰九州的渺渺仙气。

顾恺之有些怔愣,桓

玄更是两眼蚊香圈,不知道他究竟在扯什么。

马文才收回飘远的视线,转而低头苦笑,“也许我说的这些话无人能相信,然而人们又怎能因为稀有罕见而否定它的存在呢?罢了,先生就当我是痴人乱语,不必放在心上。”

桓玄不是傻子,就是再迟钝,也大概明白了马文才的用意,虽然还是不明白他具体要干什么,但是两个人幼时在一起厮混多年,默契度绝对还残存着很多,于是立刻上前,神情犹豫而试探地说:“山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

马文才微微勾起嘴角,心道不愧是黄鼠狼反应就是快,但脸上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向性格温和善解人意的顾老师急忙说:“山伯,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寻常的事?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若是真的撞见了什么东西,也不要憋在心里成了心魔,但说无妨。”

桓玄也在旁边帮腔,还趁顾恺之不注意对马文才眨眼睛:“是啊,山伯你说。”

马文才犹豫再三,仿佛下定决心,左右瞧瞧,确定没有人在,才凑近到桓玄与顾恺之身边,说:“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于中秋之夜,我确实是碰见了一件怪事。”

“哦?何事?”顾恺之急切追问。

“就是……我偶得一物……你们看。”马文才说着便从衣袖中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种绿色为主,边缘带黄,薄如蝉翼的……树叶?!

开什么玩笑?!

桓玄心里嘀咕。

然而顾恺之眼中的兴奋情绪却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兴致勃勃地问:“此树叶莫非有何异象?”

马文才仿佛找到知音,对顾恺之的理解感激涕零:“正如先生所言!此树叶虽外表与普通树叶无异,但事实上却蕴含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哦?”顾恺之聚精会神地看着马文才掌中的树叶,紧张得舔了舔嘴唇。“有何秘密?”

马文才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别人听见,凑得离顾恺之更近了:“其实,这是一片……隐-形-叶。”

桓玄满脸黑线:“……”马文才你还可以再扯一点么?顾恺之虽然痴,但不是傻子啊喂!

果然,顾恺之狐疑地皱起眉。

马文才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每日子时,若是将此叶贴于额上,便可隐匿身形,让别人无法看见!”

“真的?”顾恺之将信将疑。

马文才神色严肃:“之前我也是万万不信的!说起来那还是中秋之夜,月明星稀,天朗气清,我那日多喝了两杯,便早早睡下,谁知半夜突然惊醒,便见窗外一团光晕闪过。我推开窗,只见一片树叶缓缓飘落,那树叶与普通树叶并无区别,却周身散发暖光,我伸手将树叶接过,

树叶在与我的手指触碰瞬间,光芒便消失。我以为是自己酒醉现出幻觉,便关上窗准备继续回去睡觉。顺手揉了揉额头,刚要躺下,不料桓兄却起来倒水。灵宝,对此你可还记得?”

桓玄:“啊……啊?哦,记得记得,那晚上是起来倒水了……嗯。”

马文才又道:“可是怪就怪在这里了!我当时就站在灵宝面前,而灵宝却像完全没有看见我一样,直接冲着我来,竟撞在我身上!”

桓玄接道:“嗯,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那天晚上撞到东西,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还以为是被梦魇了呢……”

马文才摆手:“非也非也,其实灵宝是撞见我了!”

桓玄啧啧称奇:“真是难以想象,难以想象!”

马文才又说:“我当时受的惊吓不轻,额上冒出冷汗,正抬手去擦,不料却碰到一物!”

顾恺之眼前一亮:“树叶?”

马文才拍板:“正是!”

“最开始我也惶恐不已,但后来渐渐摸出了规律,原来,只要每日子时将此叶附于额头,便可隐匿身形。也许……这片树叶,就是我所说的,已得飞升,化为仙器!”

“原来天下竟有这等奇事!”顾恺之感叹。

“果真匪夷所思!”桓玄附和。

离奇遭遇讲述完毕,马文才微微一笑,抖了抖袖子就要将树叶收起来,不料却被顾恺之拦住。

马文才“不解”地看向他。

顾恺之漂亮温柔似小鹿的眼睛里充满了期许和惊奇,有些难以启齿地看着马文才,半晌才开口:“山伯,那这片叶子可否借我些时日?”

“这……”马文才为难。

桓玄谴责:“哎,借先生一用便是,还犹豫什么?”

马文才老老实实地交代:“其实这事已经禀告家中祖父,山伯祖上世代经商,祖父视此仙叶为吉兆,命我立即派人将此叶送回祖宅,供奉于祠堂……所以……”

桓玄一甩袖子:“借先生一天又有何妨,明日再送也不迟!”

“这……”马文才憋屈得脸颊都有些泛红了。

顾恺之猎奇心极强,见马文才还是如此犹豫,便估计他是恐怕宝物有失,便很理解地说:“山伯既然如此为难,不若这样,我也将自己毕生最心爱之物交付与你保存,此物对于我来说甚为重要,以此做质,换你树叶一日,这样若是你祖父问起也可有所交代。”

马文才与桓玄眼中同时闪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

马文才咬唇思索半晌,终于万分不情愿地低声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先生的宝物当是以画最为珍贵,不知您说的这东西……”

顾恺之傲然笑道:“不错,正是一幅画,是我平生珍藏,从未示予外人。”

马文才心里防线终于“溃败”,

下定决心般一点头:“也好。”

桓玄站在顾恺之背后朝马文才投去无比崇拜的目光,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