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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兽(55)

我趁机弱柳扶风地晃上一晃,打了个喷嚏,让慈美人那莹白如玉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上川连皱了皱眉,展开了外袍将我裹在怀里抱紧,清淡的芍药花香立刻扑了他满怀。我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努力将脸憋得滚热,只听得上川连呼吸愈发沉重。

“虽是夏天,但夜里风大,你身子不好,要多注意些。”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沉默了许久,才小声回了一句:“殿下受过伤,也不宜长久吹风。”

上川连的身体一僵,满脸的不可置信。

“阿慈?”他捧起我的脸,探究地打量着我,那素来暗淡阴沉的眼眸中也不禁染上浓浓的笑意。“你在担心我?”

我垂眸不语,努力将脸憋得更红一些。

风簌簌地拂过树叶,沙沙的响。

身子突然一轻,被上川连打横抱起,直踏入房中。

我在心里又给自己挑了个勾:第二步骤完成。

轻纱帐里,芙蓉暖枕,上川连衣衫半解,将我身上的薄纱袍子缓缓拉下。

“阿慈,你真的想好要做我的女人吗?”上川连犹不确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竟有些许不安。

我咬着唇看他,娇羞地微微点头。心里却不禁慨叹,这上川连想必是万分珍惜慈美人吧,不然也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仍然能克制住自己,再三确定对方的心意。

此时此刻,面对这样的上川连,对他的反感不禁减退了一些。

哎,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行为究竟是作孽还是做媒。

我默默闭上眼,正准备在心里给自己挑上第三个勾,不料脑中突然冲出一声怒喝:

“白十七!给我滚出来!”

掷地有声,回荡不绝,那是许久不曾响起的穿脑魔音。

我猛地推开上川连,翻身滚下床。上川连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过来扶我。我浑身冒冷汗,气喘吁吁,只能告诉上川连突然不太舒服,想一个人休息。

上川连的脸色暗了暗,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顿我在床上躺好,想要叫御医来给我诊治。经过我再三推辞,上川连犹自不放心地在我榻前守了一会儿,见我渐渐好转才披上衣服离开。

夜深人静,一众宫娥折腾了许久才渐渐散去,房间里终于只剩我一人,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我睁大了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觉得每一道阴影都异常可疑,就这样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状况发生。直到眼皮打架昏昏欲睡,那个讨厌的、熟悉的声音才慢悠悠地再次响起:

“十七勾引男人的技术愈发纯熟了,什么时候也来对我这当家的用一用呢?”

第三十六章

上川近依旧披着墨色的斗篷,在幽暗的月光中投下一道凄惶的影,此情此景很像我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片。他一脸阴沉地倚着床柱斜睨着我,我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准备继续睡觉,却被他一把从被窝里拎出来。

“你这颗神兽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上川近凑近我的脸,眼中放射出阵阵寒光,“你可知道自己刚刚险些闯下大祸?”

“什么大祸?”我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看他。

上川近嘴角抽搐了一下,近乎咬牙切齿地说:“神兽只能与王行神圣之礼,难道你不知道?”

“神圣之礼?”我头脑渐渐清明,努力把睡意驱走,“唔……有点印象……不过那究竟是什么?”

是啊,不管是看书还是听别人谈论,都说王与神兽行神圣之礼后方可登基,可是从始至终我也没搞明白这神圣之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仪式,只能把它理解为一种类似于加冕的典礼,不过看此刻上川近越来越不佳的面色,我渐渐意识到这神圣之礼一说可能另有它意。

上川近默默放开我,居高临下地盯了我良久,才沉声道:“总之,以后莫要让旁人随便上你的床。”

…………

第二日,我神清气爽地起床,连吃了两大碗蛋花粥,吓得一众宫女纷纷询问我是否感到身体不适。我用帕子携了携嘴,心满意足地逛到院子里去池边喂鱼,觉得空气纯净,阳光晴好。

昨天上川近临行前告诉我,他要离开王都,还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他当时的神色很是古怪,像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我看着他夜色中的修长侧影,想起那段在山寨里的日子,想起自己曾对他的一点点心动,再想起那天晚上一个人仓皇逃离,于是毅然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在他离开之后,让自己陷入了香甜的酣梦。

教官早就叮嘱过我,想要保护好自己,便要让自己有一颗死寂的心。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虽然不想承认,但其实有那么一刻,他静立于月色中的身影又让我想起了云弄。

那时我们还在山谷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云弄和我相处的一年里从不动用魔法。一日下了大雨,把我和他困在了一个山洞。身边没有柴,生不了火,我担心会有野兽来偷袭,所以一直睁大着眼不敢入睡。

他那时就静静立在洞口,清冷的月辉流泻在一尘不染的白袍上,墨色的发梢上沾上了几滴碎雨,他回头对我温和地笑:“小白,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放心睡吧。”

他吹着木笛,就那样在洞口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雨过天晴,日出东照,才倚在石壁上沉沉睡去。

我那时望着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轻颤了一下,我那时只知道,从今以后,那个月色下让人安心的身影,已经永远地,深深地镂刻在心底……

现在才发现,原来云弄和上川近的背影竟是那么相似。

我还在往湖里扔鱼食,外面的下人便连声通报,说二殿下送来了补品和药材,问我怎么处理才好。我这才猛然惊醒,心道这慈美人精通医术,必是擅长精管各类药材,我要是放任不管,必遭下人的怀疑。于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现在有些累了,先放着吧,等用过午饭再说。”

那些宫娥们前一秒还眼睁睁看见我精神抖擞地吃饭喂鱼,这后一秒就听我说累了倦了要休息了,表情都有些僵硬。

我径自打着哈欠去了侧厢房,掩好门窗将正牌的慈美人放了出来,修改了她的记忆,将她扶到床上躺好,然后便换了套丫鬟衣服,直接从后院翻了出去。

许久不曾用自己的身体,这脚踏实地的感觉甚好。我将慈美人云飞殿的腰牌收在怀中,一路笼着袖子低眉顺眼,默默记住宫殿方位。

因为二王子上川连并未正式继承王位,所以王的金宫一直空置,守卫并不多。我远远地绕过金宫,瞥了眼那耀眼璀璨的琉璃瓦黄金顶,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甚是浮华,并无好感。

迎面遇到两个扫洒的小侍从,其中一个一脸愁苦,好像是家里的哥哥被征去当兵了,一对盲眼的父母再没有依靠。

我微微皱了皱眉,脚步却没有停下,径直穿过长长的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