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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江山[重生](88)+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一下马车,顿时感觉到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在皇宫里呼吸到的都是浑浊的人气,如今一闻到大自然的气息,晏昭其就高兴地蹦了起来,差些就要甩开晏殊楼的手往山庄内撒野地乱跑。

晏殊楼急忙将他捞起,锁在怀里,指着他的鼻头宠溺地说他调皮。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往晏殊楼怀里拱了拱——晏昭其长大了,晏殊楼也抱不动了,只能将人困在怀里。

“这山庄里都是我们的人,还怕他走丢了不成。”收到晏昭其对自己投来的求救目光,杜明谦会心一笑,替他说情道,“放他去罢,常年憋在宫中都憋坏了。”

“哈哈哈,铭玉说得有理,”天子因生病而坐在轿上,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笑声中的爽朗,“初珩,你便让他去罢。”

天子发话,晏殊楼哪敢不从。一松开手,晏昭其冲着晏殊楼做了个鬼脸,就溜得没影了。

晏殊楼佯怒地朝晏昭其背影挥了挥拳头,就拉着杜明谦气鼓鼓地同天子拜别了。

到了安排好的房内,晏殊楼直接扑到桌上,给杜明谦倒了杯茶:“天热,喝茶!”

杜明谦含笑接过,从怀中取出了锦帕给晏殊楼拭了拭汗道:“天热,你也喝。”

“你喝剩的给我!”晏殊楼笑吟吟地抱着他,将脸蛋蹭过去,催促道,“快喝快喝!”

“我一人喝如何有趣,”杜明谦眸光闪烁,仰首一饮,含着一口茶便往晏殊楼的唇内渡去,喂完一口接着喂一口,一碗茶很快被两人平分,见了底,“这般才有趣。”

晏殊楼的脸瞬间通红,觉得自己这般太丢脸,他扫了一眼杜明谦嘴角的水珠,坏心地舔了上去,将其卷走:“这般才公平!”

杜明谦喉头一哽,呼吸略有一沉:“初珩,你不必如此主动……”

“你是我王妃,我主动些怎么了!”晏殊楼压根便未发觉杜明谦的异常,又重重地赏了他一个吻,继而丢开他在房内逛了一圈,挑了个清凉的塌就坐了上去,“铭玉这儿凉快,快过来坐!”

真是,点火了也不灭就走人,没情。趣……

杜明谦深吸口气,平复下腹中的邪火,依言过去,看晏殊楼的长发都因热汗而黏在了背上,便撩起了他的长发,给他扇了扇凉:“这天如此之热,稍后洗个冷水便歇息罢。”说着,就让晏新上一桶冰凉的浴水来。

“也好,实在热得紧,正巧也困了。”晏殊楼打了个呵欠,无精打采地看了杜明谦一眼,“不过你身体不好,不准洗冷水,你得泡热水!“

杜明谦笑了笑,点头应了。

没多久,浴水上来,杜明谦伺候着晏殊楼脱衣后,同其道了声,便阖上门出外逛逛去了。

晏昭其也不知跑哪儿疯了,四处都不见人,天子也回了房歇息,路上只见伺候的宫人,偶尔还会遇上晏殊楼的皇亲。

杜明谦走走停停,时不时同人打个招呼,时不时停下来赏景,一路上四处张望,不知不觉就行到了一条小径。

这条小径深幽,直通不知名的前方,密树围绕,将这条路拢成了一片绿海。他心头一喜,这条小路可是纳凉之地,稍后待晏殊楼睡醒后可带他来乘乘凉。

杜明谦往前走去,打算先体会体会这儿的清凉。

怎料没走几步,忽闻前方的矮树微微轻摇,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异动。

他思虑一瞬,慎重为上,就足尖一点,跃至了一株高树之上,隐匿在茂密的树叶之间。

没多久,那摇晃的矮树中钻出了一个头顶树叶的内侍,他紧张地东张西望一圈,确认无人后,便将头上的树叶拍落,装作无事地迈步离开了。

杜明谦疑惑地望着那内侍离去的方向,在这等地方出现,莫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心翼翼地跳下了树,杜明谦沉了口气,确认周围都没人后,便蹑手蹑脚地往那内侍活动之处走去。

拔开重重绿叶望去,杜明谦的好奇心都给吊了起来,可惜却未见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失望之极,他正要放弃离去,却突然看到地上有一个不大显眼的东西。

☆、第七十六章 ·标记

若是普通人看到那东西,是决计不知是什么的,因为这是个特殊记号。

杜明谦曾随同师父在江湖上走动一段时间,熟知江湖上一些暗号与记号,是以一眼便认出这是一个用来指明路线的。

他皱皱眉头,将记号记在心底,顺着小径一路走下去,仔细观察,在后路也见到了同样的记号。

这记号很不显眼,看得杜明谦眼都酸了,也才发现几个,不过能大致知道记号所标明的路线了。

这条路线的路均十分狭窄,但因四周环绕假山绿树之故,极易隐藏身形。

那内侍如此鬼鬼祟祟标记出这条小路,定然是心存不轨。避暑山庄毕竟不是皇宫,在守卫上铁定不够皇宫戒严,且侍卫人手也不够多,若真出什么事,让什么人混进来便麻烦了。

思及此,杜明谦顾不得继续查探余下的记号,就匆匆地往房间的方向走。

回去时,晏殊楼恰好沐浴完毕,正拎着一块布巾甩来甩去,看到杜明谦回来就笑眯眯地把布巾塞他手中:“铭玉,快帮我擦发!”

杜明谦接过布巾,心不在焉地给他擦了几下后,晏殊楼就发现杜明谦的不对劲了:“铭玉你怎么了?”

杜明谦手上动作一滞,一手环过晏殊楼的腰身,语气沉重地将方才的发现道了出口,继续道:“我怀疑有人想潜入避暑山庄中。而今皇宫中只有大臣,而此处的防备不比宫中,若是有人有些什么不轨之举,很容易得手。”

晏殊楼覆上杜明谦的手,思量道:“你所说也甚是在理,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办?”

杜明谦叹息一声:“天子多疑,若是将此事告知他,只会加重他的疑虑,增大其压力,且若事后发现此乃误会一场,易让其对你印象不好。”

“我也这么觉得!”晏殊楼就笑了,捧着杜明谦的脸蛋送了一个大大的吻上去,“铭玉,你果真同我心有灵犀!”

杜明谦苦笑不得,谈正事时,这家伙总能岔开话题,扯到他们俩的事情之上:“初珩别闹了,说正事呢。”将那在自己颊边拱来拱去的大脑袋推开,他努力扯平自己扬起的嘴角,正色道,“你有何打算?”

“既然不知对方想做什么,那我们便静观其变,而后引蛇出洞!”

“哦?”杜明谦被挑起了兴趣,眉梢高高挑起,“你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晏殊楼横了他一眼,自得地扬起了下颔,故意把脸往杜明谦唇上凑去:“本王为何告诉你?”

杜明谦偏不理他越凑越近的脸蛋,故作不知地道:“王爷不说便罢,臣也不急,左右王爷去哪儿,臣便去哪儿,除非王爷抛下臣了……”

“我不会抛弃你的!”晏殊楼就急了,不知不觉入了杜明谦的陷阱,还把杜明谦的手抓得老紧,“我同你说!”

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计划给卖了……

杜明谦笑意盎然,洗耳恭听:“你说,我听着呢。”

“就是……”晏殊楼蓦然压低了嗓音,附耳在杜明谦耳边碎语,“……总之,便是如此!铭玉,你瞧瞧这计划如何?”

杜明谦笑而不语,默默地捧起他的脸蛋,送上了一个亲昵的吻。

有些赞许,用行动说明便足矣。

后来没几日,杜明谦似乎因不习惯避暑山庄的环境,突然就病倒了。太医来诊断后,言道许是山庄内蚊虫过多,扰人清静,且一些小路幽深,燕王妃行过时受了凉等等,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燕王妃的身体适应不来这里,需要尽快回去。

天子休养得正是舒服的时候,可不想在这时就回去,于是令晏殊楼陪同杜明谦先一步回去,一面让杜明谦养病,一面让晏殊楼回宫后处理公务,至于晏昭其,念其还未玩够,便留待山庄内,待日后再同天子一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