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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男主做母后(32)

云莜知道昭睿帝此时定然感到口渴,便亲自为他取了一小杯温水来,喂他一点点喝下。

与此同时,太医也完成了把脉,向太后回禀道:“皇上既然已经醒来,便脱离了危险,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往后几日,需得好生调养一番,才可恢复元气。在调养期间,皇上得保持平和的心态,万万不可再大喜大悲。”

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足见其激动之情。

她对昭睿帝的关怀,是真的,她方才意图将梁国夫人谋害昭睿帝含糊过去之事,也是真的。

云莜觉得,她开始弄不明白太后的真实想法了。

“母后既然知道朕不可大悲大喜,就不要再让洛氏女出现在朕的眼前,朕一见了她,就忍不住心中动怒!”昭睿帝用那略显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再者,囡囡胆子小,经不住母后这般疾言厉色的呵斥,母后对囡囡说话温和些。”

太后素知昭睿帝不喜梁国夫人,但这般不给梁国夫人面子却是不多见。

尤其,昭睿帝在下梁国夫人脸面的同时,还对云莜这般维护,态度对比如此鲜明,简直让人无法忽视。

太后下意识的想劝昭睿帝将对云莜的耐心分出那么一二分来给梁国夫人,但转念一想,眼下可不能再让自家儿子动怒,又硬生生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也不知你们是怎么了,明明幼时关系尚算融洽,长大后倒成了冤家了。”太后叹了口气,对梁国夫人道:“罢了,皇帝既然不想见到你,你就先退下吧。至于云莜……哀家知道你疼她,只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便纵容她污蔑阿蕊,让阿蕊与你舅家蒙受不白之冤啊。”

太后一副苦口婆心劝说昭睿帝的样子,让云莜竖起了眉:“皇上,在梁国夫人退下之前,咱们还是先将她的所作所为查个明白比较好,臣女不过是一普通闺阁女子,可担不起污蔑皇亲国戚之名。”

便是太后不说这番令人恼火的话,云莜因为不会就这么放梁国夫人离开,此时若是不趁热打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过后可就说不清了。梁国夫人既然生出了谋害昭睿帝的心思来,这回若是不妥善处理了她,不知她下回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么,你想如何查?”昭睿帝对梁国夫人是满脸的不耐,与云莜说话时态度倒是颇为温和。

“皇上,若是您真的相信臣女,您就派人去好生查探一番,长期服用金刚石粉,是否会出现如臣女所说的症状,由此便可得知梁国夫人是否有意谋害您。”云莜正色道:“您的安危是重中之重,若是不将此事调查清楚了,任由这样一个巨大的隐患埋在您的身边,委实不是什么好事!”

昭睿帝却摆摆手:“不必费这功夫,想知道这金刚石粉是否对人有害,其实很简单。将洛氏这串手链取下来磨成粉,掺在水中每日让她服用一颗珠子的剂量就是。”

“皇帝,这……这恐怕不大妥当吧?”太后一时有些语塞。将手链磨成粉日日让人服用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既然洛氏能给朕喝,她为何喝不得?‘这粉末无毒,人服之必然是无害的’,这话,难道不是洛氏亲口说的?还是说,母后心中其实也信了囡囡的话,知道这手链磨成的粉末喝不得?只是偏心洛氏,才说是莜莜污蔑她?”

昭睿帝眉宇一挑,他方才在云莜与梁国夫人发生冲突时就醒了,没有立刻睁开眼,不过是想看看太后会做出什么决断来。最终,太后的选择果然让他大失所望。

许是因为太后曾不止一次让他失望的缘故,这回,他的心情十分平静,脑海中浮现的也不过是“果然如此”这等念头。

“若洛氏无意害朕,她服用了这掺了粉的水自然无碍;若是她有意害朕,朕便让她亲自尝尝这番苦果。母后若是坚信洛氏是清白的,就不要再阻挠朕了。”

太后踟蹰片刻,终是没再继续与昭睿帝理论。她说再多,昭睿帝就是不信梁国夫人,有什么用?

眼下打消昭睿帝对梁国夫人的怀疑才是要紧事。若是用这个法子能够证明梁国夫人的清白,指不定还会让昭睿帝对梁国夫人产生愧疚之心,日后多照拂梁国夫人与洛家一些。

听听昭睿帝对梁国夫人的称呼,都成洛氏了!

太后不相信梁国夫人会害昭睿帝,因此,她完全没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此时太后直接做主,一口替梁国夫人答应了昭睿帝的要求。

梁国夫人:“……”

仗着太后的权势欺压了不少人的她,头一次体会到被太后坑是个什么滋味儿。

……

“梁国夫人又吐了……”

“这是今儿个第几回了?难不成,还真如云小姐所说的那般,长期服用金刚石粉末是有毒的?”

“服用金刚石粉有没有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虽喜欢宝石,但也无法做到把宝石碾成粉末日日放在水中服用,闹肚子或是呕吐都是轻的了!”

“说来,也是梁国夫人太过倔强,直接承认药碗中的那点粉末是不小心落进去的,都比一口咬死了服用金刚石粉末无害要强得多。”

“哎,梁国夫人最是好脸面,让她承认自己有错,怕是比杀了她都难……”

云莜带着人去为昭睿帝取膳食及每日所需服用的药之时,听到了底下人的窃窃私语,脚下微微一顿,便带着身边儿的宫人们离开了。

梁国夫人如今的遭遇,实属自作自受,云莜可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恻隐之心。

梁国夫人要么承认自己有意谋害昭睿帝,要么就死鸭子嘴硬到底,且看看是她的嘴先撑不住,还是她的胃先撑不住。

昭睿帝自从昏厥后再度醒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迅速垮了下去,仿佛回到了云莜初见他的时候,每日不是昏睡着,就是靠在床边,盯着某处眼神放空,眸中偶尔闪过怀念之色,一看就知道又在回忆往昔。

几日前,云莜为他做的那只香囊中腊梅已经败了,几乎闻不到什么香味儿了,他却一直紧紧地将那只香囊攥在手中,一刻也不肯放下。

云莜看在眼中,颇不是滋味儿,她再次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错了。

若是没有让昭睿帝生出这样的误解,给他虚假的希望,他此刻是不是就不会这般痛苦?

“皇上,该用膳了。”云莜打开喜鹊登枝食盒,从中取出一碗瞧着颇为清淡的香菇青菜粥并两碟子小菜,吹凉了递到昭睿帝嘴边。

她这般拘谨,倒让昭睿帝颇为不适:“前几日你来坤泽宫陪朕用膳时,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怎么今儿个倒成了局葫芦嘴儿了?”

“还不是怕说错了什么,惹您生气。太医可是说了,眼下您动不得怒。”

“想说什么便说吧,这般沉默寡言的,反倒不像你了,在朕的跟前,你不必如此拘谨。你与朕处了这么些日子,朕几时对你动过怒了?”

昭睿帝的确没对云莜动过怒,但他昏厥前那富有攻击性的言行,足以让云莜知道,他不像表面上那般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