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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快死了(9)+番外

据说,这池水,是徐太后花了极大的精力为叶长公主引来的。几年前叶长公主去某地游玩,见了那水,便心生欢喜,流连忘返,徐太后为了让爱女高兴,这才把那水引到了叶长公主的府里。

叶长公主如此得宠,也难怪长公主府的人走出去底气都比旁人足。

“长公主在偏厅等着将军呢。”才刚走到廊下,一名眉目清秀的丫鬟便迎上来,接手了引路的工作,接下来的区域,不是开头的引路小厮可以随意踏入的了。

季琛注意到,这名丫鬟,是叶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琥珀。

拐弯时,一名端着茶水的婢女冷不丁地撞在了季琛身上,手中端着的茶水撒了季琛一身。

琥珀柳眉倒竖:“你这丫头是哪儿的人!做事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还不快向季将军赔罪!若惹恼了将军,有你好果子吃!”

那名婢女早已吓傻了,鹌鹑似的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季琛:“季将军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将军饶了奴婢……”

她本就生得弱质纤纤,这一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细腻的脖颈来,越发显得可怜。

“无事,你起来吧,以后小心些。”季琛本不是个爱为难人的人,况且那茶水也不烫,被泼了一身,也就是湿了衣服难受些。

琥珀道:“既是季将军为你求情,便暂时不处罚你。驸马前不久才刚做了些衣服,还未曾上身,你带季将军去换上。”

季琛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未曾多想。

待踏入更衣之处后,违和的感觉更强了。

屋中不知熏了什么香,闻着闻着,让人有些躁动。

那名婢女低垂着头,声音柔和得似能掐出水来:“奴婢替将军更衣吧。”说着,一双柔荑便缓缓搭上了季琛的肩,想要将季琛的衣物除下。

季琛眸光一凛,攥住她的手一把挥开:“我自己来!衣服留下,你退下吧!”

那婢女咬着下唇,巴掌大的小脸十分苍白,看着很是可怜:“奴婢只是想有个机会好好向将军赔罪,将军何必如此?求将军可怜可怜奴婢吧,若是长公主知道奴婢没有伺候好将军,定会责罚奴婢的。”

说话间,柔柔的女声和着那愈发浓烈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季琛只觉得身体中似有一团火在烧着。

若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看不明白眼前这婢女,或者说叶长公主想要干什么,他就是真傻了。只是,他不明白,叶长公主特意把他叫来,就是为了让他做这种事?他在长公主府上了府里的侍女,对于叶长公主来说有什么好处?

季琛一咬舌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儿,疼痛感将他逐渐被剥离的清明带回来不少。

“滚出去。将你们烧的香熄了,一并带走!”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他没有说更多的话,甚至没有实际的动作,但他的眼神,已经足以将婢女钉在原地。

那眼神,犹如十二月的霜雪,要将她从血液到肌肤,由内而外,一寸寸冻僵。

一个久经沙场、从尸山血海中回来的将军是怎样的,婢女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她再敢上前一步,她真的会被杀死。

长公主府的侍婢又怎么样?长公主又岂会为了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得罪了位高权重、简在帝心的季将军?

当季琛收回目光的时候,婢女终于松了口气,瘫软在地上。她已经无心去计较,为何季琛会对迷情香毫无反应了,她甚至顾不得长公主的吩咐,现在,她只想离季琛这尊煞神远远的,越远越好!

待季琛更衣完毕,出去后,琥珀早已在门外等着了。她垂眉敛目,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季琛道:“请将军随我来。”

“这次,不会又碰上哪个不慎摔倒的婢女吧?”季琛是好脾气,但这不代表他在被人算计后还能够风度翩翩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他不欠叶长公主什么:“若是再遇上这种事,就只能证明我与长公主府八字犯冲,往后长公主的邀约,少不得要忍痛回绝了。”

若不是想从叶长公主那儿得到一个答案,他只怕早就摔门走人了。别的事,他勉强可以忍,唯独这种事,触及了他的底线。如果叶长公主再来一次,他不保证自己是不是能够按捺住怒火,掀了这公主府。

琥珀显然也明白季琛心中的恼火,道:“将军请放心,咱们长公主府中,那样粗笨的丫头,想来是不多的。”

虽没有明说,却也向季琛暗示了叶长公主没有后续安排。

“但愿如此。”

原先季琛对叶长公主只是感观平平,如今,平添了几分不喜。琥珀看在眼中,暗自为自家主子着急,主子别是弄巧成拙了吧?

她虽对叶长公主忠心不二,但主子的决定,不是她能够质疑的,因此,也只能干着急。

偏厅中,叶长公主正在择花样子,驸马生辰将至,她与驸马感情甚笃,想要命人赶制一条发带出来,作为给驸马的生辰礼。女红之事,她是不擅长的,但在绣娘即将完工时,她也会绣上几针,聊表心意。

听到门外的动静,叶长公主侧首,露出半张白玉一般的面容:“将军来了?”

琥珀早已自觉地守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

“将军来得这么快,可是我府中的婢子笨手笨脚的,没有伺候好将军?”

听到自家主子就这么将方才的一番算计说出口,琥珀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季琛看向叶长公主的眼神微冷:“季某孤陋寡闻,还真不知长公主府竟是这般待客的。回去后,季某就告诉同僚,长公主热情好客,长公主府侍婢服侍周到,想必会有不少大臣乐意来长公主府做客。”他已受封王爵,与叶长公主品级相同,无需向叶长公主行礼,说这些话也多了分底气。

琥珀听得微微色变,季琛话语中的意思,竟是隐隐将长公主府与秦楼楚馆相提并论了。

叶长公主听闻此言,面上仍笑吟吟的,看不出有丝毫不悦来:“若不是此番一试,我也不知道,将军与我那皇弟,竟好到这种地步。”

琥珀听得心中震惊,季琛却并不十分惊讶,叶家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若是他和叶云泽恋爱这么久,还没有人发现端倪,那才是不正常。

“长公主是何时得知的?”

“许是皇弟拒绝娶妻,拒绝充实后宫的时候吧。有人为你说亲的时候,他也是心浮气躁的样子,看谁都不顺眼……他又那样宠你,便是本宫想不多想都难。本宫可不信什么君臣情深的鬼话,本宫这弟弟,连自家人都防备着,平白无故的,怎会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好?”

叶长公主看着季琛,忽的幽幽叹了口气:“将军还记得,母后曾想把本宫许配给你的事吗?那一阵儿,皇弟也是心情烦躁,坐立不安,待你拒婚后,他心情反倒好了起来,还在母后恼火的时候为你求情……那时候,本宫就知道你与皇弟关系不一般,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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