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丁陡和奶奶明显不合适往高的地方住,绍耀让人找了不少时候才终于看中了这边的房子。
房子在二楼上,不用乘坐电梯,扶着扶手顺着楼梯就能到屋里,很方便。
屋里的装修是半成品,听卖的人说是临时有事单位搬走了,屋子就这么空下来了,卖了也好。
从出事的那天起到现在有二十多天了,一直都在装修,不用那种奢侈豪华的,让人住着方便简单舒心就行。
屋里的家具尽量选择没棱角的,有棱角的桌边全部用好看的绣着花边的棉布包上,防止丁陡不小心磕着了。
绍耀带着他走过客厅卧室厨房,摸过房间里每一个物件摆设,很容易就能记住的路线。
从大大透明的玻璃窗中照进来的温暖的阳光,仿佛连空气中的沉香都能嗅到的感觉。
丁陡坐在沙发上眼眶泛红,喉咙哑到说不出一句话。
绍耀蹲在他面前,抬手摸摸他的眼睛,“哭什么。再哭就不亲你了。”
丁陡没哭,只是眼眶泛红,清浅的眸子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他哑声说,“我总带给你麻烦。你别对我这么好。”
他配不上绍耀的好。
他只想要绍耀一点点,就一点点的陪伴和感情就够了,这些就够了,这些他用一辈子真心相待来还。sk可现在绍耀做的一切都让丁陡的心抽疼,他怕自己会辜负绍耀,他怕他不够爱他,他怕自己没资格接受这些。
可他最怕的,是失去绍耀。
所以他想着,他什么都不要就好,他只要绍耀一个人,其他的东西他全都不要,房子,钱,吃的玩的,还有导盲犬大米,甚至每一件绍耀买给他的衣服,他都不要了。
他不敢要,他怕自己要了这些,却会在有一天失去绍耀了。
这个念头无中生有,可却让丁陡莫名胆颤害怕不已。
能想象到那种感觉吗,从小到大一路连滚带爬在黑暗的世界里磕磕绊绊无依无靠,丁陡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上半辈子一路陡坡坎坷。
可有一天他艰难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人,没有理由的对他好,照顾他,把别人拥有的也全部带到他身边让他感受到依偎过拥有着。
那种感觉就像在雪夜冬天用火柴取暖的小女孩,幸福快乐只是一瞬间的恍惚,那些橱窗里漂亮的衣服,甜蜜的大蛋糕都是假的,会随着温暖的焰火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
太幸福太完美,总会让人恍惚瑟缩害怕,因为终究火柴会用完的。
绍耀知道他的感觉,却在心里暗暗憎恨自己没能早些回国早些遇到他,否则就不会让他这么害怕自己会离开。
绍耀起身抬起他的头倾身吻上他的唇。
温柔的吻在碰触的一瞬间变得渴望和炽热,紧紧相贴。
不用再说了,想说的话对方都明白。
我爱你,只要相信这个事实就够了。
滚烫炽热的吻在低声喃喃中变得无比缠绵。
绍耀大口喘气,胸膛赤裸,眸子如火,忍不了了。
他托住丁陡的臂弯和后背一转身,没几步就走到了为丁陡准备的房间里,将人轻柔的压在床上。
“唔——”丁陡低低喘气,因为绍耀急切的动作而呼吸不稳。
绍耀迅速放开两人的束缚,让更加炽热滚烫的东西第一次相互见了个面。
丁陡强忍着羞赫主动按住绍耀的手,在绍耀的带领下逐渐领悟,再变成比上一次更加炙热的温度,仿佛要将对方融化。
房间里传来锦被摩擦的簌簌声和沙哑的沉沉呼唤。
伴随着男人深沉的感情和无法抑制的灼灼燎原星火,在最亲密最浓烈的时候释放出来,那一刻,比拥有了世界还要快乐至极无法言语。
被关在屋外的大米用爪子挠挠门。
不要欺负主人啊!
大米嘶嘶的挠门发出轻微的声音,瘦巴巴软软的豆子从阳台的小窝里朝屋里冒出个小脑袋。
大米眼尖的一眼就看见了小伙伴,欢快的飞奔过去朝豆子打了个招呼。
豆子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得跳起来多高,大米欢喜的趴在地上用大脑袋和小小的豆子对视。
哦,好小。
啊!好大。
卧房里,在床上疯闹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丁陡躺在床上茫然的睁着大大的眼睛。
屋里开了空调,他身上盖着薄被,脸上红润丝毫不退,傻了吧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到床上了。
他无意识的摸摸被子下的小豆丁。
原来还可以这样。
太羞了。
不过…那种地方亲密相贴摩擦竟然能有这种极致的感觉啊。
太……舒服了。
丁陡慢慢的眨眼睛,在脑中默默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
然后总结出一个结果,原来两个男人就是这么回事啊。
怪不得,那什么的。
绍耀在浴室里自给自足了一次,仰头闭上眼睛让水流滑过俊朗的脸庞顺着完美的体型流到脚底。
真的不忍心要他啊。
一定会伤着他的吧,那种撕裂身体的疼,绍耀想想让丁陡忍受这些就不敢再做下去。
还是太瘦了,又容易生病,怎么敢让他完全敞开身体完全接受自己呢,说不定一个月都起不来床呢。
屋外的丁陡抱着被子傻乐,完全不知道绍耀的忧心忡忡。
嘿嘿,他媳妇儿。
两天后,绍耀给丁奶奶办好了出院手续,带着一家子人全部住进了新房子。
没多久丁奶奶就和小区的老太太们混熟了,还一起跟着跳起了广场舞呢。
日子又回到了往常的平静和安好,谁都不再提及那惊恐的一夜,谁也不知道他姨一家去了哪里。
有人说女人被抓进监狱了,有人说仇家追杀早就逃了,有人说会不会已经……
不过不管是谁说的,这些谣言都不会再传进丁陡和奶奶的耳朵里,用钱换下的血缘终究不值再提,珍惜眼前才为真,值得你爱的人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即便生死也不离。
临安门的繁华一如往昔,灯笼应和着天空明亮的大白玉盘子像广寒宫嶙峋的月影,煞是好看。
徐则辉买了好多串烤好的肉串鱼串,一手掂着几罐啤酒,歪着脑袋夹着文件包一手开门。
扭头瞧见对面开门,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召唤丁陡,“哎,小丁这边坐,我买了好些吃的,老大去停车了,马上上来。”
丁陡听见声音,惊讶,“辉子,你也住在这里?”
徐则辉没想到丁陡这么问,一怔,他们不都搬过来四天了吗。
丁陡想到了什么,一抿嘴,“他没告诉我。”
他都不知道他们也住这里。
徐则辉这才恍然大悟,直叫老大真是太坏了,开门让小丁进来坐,大大咧咧的说,“房子是一起买的,装修的几乎都一样,小丁你走走试试,这边和奶奶那边一模一样。”
装修成一个样不用想就知道为了谁。